林清婉走下鸿福楼二楼的时候,算是与温良相谈甚欢,兜里揣着温良给的一千两银票,林清婉觉得走路都轻巧许多。
说实话,人生十八年,林清婉兜里还没揣过这么大一张银票。
马上走出鸿福楼的时候,林清婉一回头,居然看见陆远与一位壮年男子在吃饭。
他们没喝酒,只是一边吃菜一边聊天,陆远穿着简便的短衣长裤,远远看着英姿挺拔,人群中格外出众。
和陆远一起吃饭的人,头发齐肩简单束起,身材微胖,态度谦和,看装扮和气度应该是个生意人。
林清婉想,陆远在吃饭,那么苏言之想必处理完公事,已经回府。
温兄,今晚谢谢你的款待,我这就回府了!
有时间,林兄还是多出来坐坐。
林清婉猛点头:
一定一定,温兄,林某告辞了。
林清婉笑着走出鸿福楼,温良看着他坐上马车,还不忘挥挥手与他告别,只是转身的时候,嘴角上扬,轻蔑一笑。
世人都逃不过算计,只要肯出血,没有银票搞不定的事情。
林清婉哼着小曲走进千岁府,一天没见苏言之,左思右想今天的事情还要和他说说。
甬路旁的竹林和早上走的时候不一样,两侧已经加固上木栅栏,高高的竹子上还吊着灯笼,将甬路照得清清楚楚。
林清婉心里感动,抬头仰望星空,远处还有蝉鸣,夏季夜晚那种特有的静谧充斥在心房。
林清婉走到西院门前,院门敞开着,房间里散发出烛光,林清婉几步跑过去。
苏言之在房间里就听到脚步声,这种乱七八糟的气息只属于林司直一个人。
昨晚苏言之竟然失眠了,无数次想起林司直那娇小身躯,挂在自己身上那温润的触感,让苏言之耳根发烫。
最后实在无法入睡,苏言之直接去东厂提前行动。
听到林清婉的脚步声,苏言之还有点不自在。
督主你在吗?我可以进来吗?
听林司直的声音与往日无异,苏言之想如果自己太介意,是不是显得太小气?
于是清清嗓子:
进来。
林清婉一进房间见苏言之端坐在书案旁正在看书,鼓捣鼓捣袖子,她将银票拿出来:
督主,这是温良给我的。
苏言之打开银票一看,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
看来他们等不及了。
督主英明,证据确凿,让他们无处可逃。
苏言之将银票折好递给林清婉:
他都说些什么?
问了新洲案内情,暗示温良父亲温大学士也参与了这件事。
哼,都是大秦的蛀虫。
这样好啊,一下子把他们都抓住。
苏言之却淡笑:
怎么可能,大秦朝廷有一多半人或多或少参与其中,即使没拿官银,他们也用其他方式得到好处。
这不难,督主把他们全部抓住。
全部抓住?朝廷少了一半大臣,谁来上朝。
林清婉张张嘴,无话可说。
温良想要你做什么?
让我在大理寺销毁温大学士的证据。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没机会单独接触证据,如果有机会,一定帮他。
苏言之赞许的看看林清婉,让她一下子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