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清婉话又拉回来:
我虽然整日无所事事,苏厂公倒也不瞒着我,只是我这人看事情简单,我不知道自己看的东西,哪些有用哪些没有用。
温良一听,嘴角微张:
我就说林兄是个通透之人。
温良将茶盅替林清婉斟满:
说起来话长。温良压低声音:
你知道这次新洲出了点事,那新洲府尹居然克扣了发给百姓的官银。
林清婉点点头:
是,苏厂公到了新洲就查出这件事。
不光是这样,那工部尚书的外甥于琦是这次新洲堤坝的负责人,我还听说他弟弟牵扯进命案。
好像确有其事。
这事不是一天两天,这银子也不是他们几个人明目张胆的拿。
嗯,温兄言之有理。
今日早朝,皇上发怒,因为苏厂公昨晚就抄了工部尚书张卓的家,皇上并不知道。
哦?林清婉一直在打哈哈,一听苏言之擅自行动,皇上动怒,心不禁提到嗓子眼:
那后来怎么样了?
也没怎么样,据说张尚书进了东厂被折磨够呛。
林清婉倒吸一口凉气,苏言之目的就是要这么做,只是他都不请示皇上?
那皇上什么态度?
还能什么样?温良面露不满:
东厂的势力谁能说不?况且苏言之拿出确凿证据。
林清婉暗自松口气:
这些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温良愣愣神:
不瞒林兄,我现在吏部虽然只是个主事,但是日后我得到机会晋升,我的目标是内阁。
林清婉端起茶盅:
那就这里先敬温兄,祝你早日大展宏图。
气氛和谐,温良不禁又提起话题:
今日大理寺高大人回衙说过什么?
高大人今日没来。
温良没想到高朗一天没回大理寺,最后他说:
高大人心思缜密,这里做为兄弟,在下希望林兄能帮点忙。
林清婉喝口茶水,这温良磨磨唧唧一个晚上,终于说到正经事,就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请自己吃饭。
嗯,温兄有事尽管开口。
林兄,家父在内阁,也许会多多少少牵扯进官银一事,今日在朝堂上,苏厂公已经要求皇上将案件移交大理寺。
林清婉瞬间明白了一切,温良爸爸温大学士,定然是参与了官银一案。
苏言之说过,官银不可能从吏部出来直接就进了于琦的腰包,只是想不到内阁竟然也参与了这件事。
温兄希望我怎么做呢?
证据在大理寺,林兄只要将证据销毁即可,或者将口供改动,于琦和张卓在东厂完全可以屈打成招。
林清婉看着温良,他说得多简单啊。
证据销毁。
温良恐怕不知道这些证据是孟凡冒着生命危险,孤苦奋战收集来的吧!
可是大理寺审案,都有其他司直在旁边,我恐怕会不方便啊!
温良笑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推给林清婉:
请林司直笑纳。
林清婉忽然想到去新洲时,苏言之在马车里说过的话:如果大理寺玩忽职守呢?
林清婉渐觉悲凉,官场像一张网将她套住,而她只是求生存的一只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