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婆子四十左右岁，笑起来眼角堆起皱纹，穿着黑色短布衣，虽然补丁不少但是整洁干净。

    你是做什么的？

    老奴在新院里厨房帮忙。

    你在方府多久了？还是金家过来的？

    是方府老人，之前在老太太房里帮忙。

    方员外郎听闻，急忙对林清婉解释：

    这是方家远方亲戚，算起来我还得称呼杨婆子一声老嫂子，是家母那边的远方亲戚，在方府已经二十余年。

    杨婆子点点头，目光看向林清婉。

    嗯，还是那个问题，从金巧儿到达方府以后，杨婆子在什么地方？做些什么？

    我一直在院子里，按规矩新妇不能吃东西，所以老奴在厨房温着吃食，就怕少夫人需要。

    一直在厨房没离开？

    是的。

    可发现有陌生人或者陌生情况？

    杨婆子低垂下眼眸摇摇头：

    未曾发现陌生人，进到新房闹来闹去的，也都是姑娘家，给了碎银子也都散了，直到少爷回来。

    翠儿叙述的过程你有异议吗？

    没有，就是这样的情形。

    你什么时候离开厨房？

    少爷回房后，我见翠儿离开，想想也没什么事了，便离开。

    你离开时新房里情况怎么样？

    老奴不知道，想着是新婚夜，老奴还和翠儿开了几句玩笑。

    林清婉想着三个人供词，基本了解了方晓回房前的情况。

    方员外郎，京兆府尹成大人当初一定问过其他家仆吧，方公子回新房后，可有人发现府里不对劲？

    没有。方员外郎肯定回答：这个问题几乎府里每个人都问过。

    方府大门什么时候关闭？

    一夜未关，因为犬子离开，婚宴还没散，在正厅后面的空地上，酒局还在继续。

    哦？林清婉顺着方员外郎的手往外面看，果然这里出去，有很大一片空地，正适合摆酒席。

    这么说，当天晚上府里到很晚都有人？

    是的。

    林清婉不禁皱起眉头重新打量这些人，沈丘和林清婉一样，听了这些人的供词，并没有新的发现。

    事情经过与京兆府的调查结果和卷宗记录都一样，沈丘一时没了头绪。

    金家呢？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

    出了事，报了京兆府，随后就派小厮去通知。

    金府现在的态度如何？

    方员外郎一脸愁容：

    金家要双倍返还嫁妆，这都可以理解，不过金老爷还要一栋二进院的宅子，还有一万两白银。

    沈丘倒吸一口气，金巧儿死在方府，要些损失是应该的，不过这狮子大开口也太多了吧。

    你们方府的态度呢？

    唉，一言难尽，巧儿是我方家媳妇，即使如今这种死法，我们也会让她进祠堂，算我们方家长媳，至于金家的态度，等官家大老爷断案后吧。

    方员外郎不卑不亢，句句在理，林清婉也同意他的做法：

    我们接下来，也会去金家走访下，这边再想起什么，也要去大理寺找我们。

    方老爷点点头，最后问道：

    大人，初步调查后，你觉得巧儿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