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之没直说，不过还是闷闷地问：

    府门前那个女孩子是谁？

    李嫂的妹妹，之前督主牵线那个女孩子。

    苏言之万万没想到，两个人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心尖尖有点颤。

    强忍着心绪，苏言之问：

    你喜欢她？

    嗯。

    苏言之放在膝盖的手不自觉握起来，内心除了怒火外还有一点点酸涩。

    林寺丞喜欢她？

    那和自己又算什么？

    苏言之不想吃饭了，他想去挠墙。

    林清婉本无意回答苏言之的问题，眼见苏言之不对劲，情绪有变化，而且气压越来越低，林清婉明白了一切。

    原来和自己接到苏言之的小纸条会开心一样，见到自己与其他女孩子接触，苏言之也会生气。

    那说明什么？

    苏言之和自己一样啊！

    林清婉放下碗筷，摸出袖子里的令牌低声说：

    督主，我来千岁府已有小半年，从害怕督主到每天想要见到督主，从害怕一起吃饭到每天盼着一起吃饭

    没想到林清婉能说出这番话，苏言之的手攥得更紧了，心像揣了一只小兔子。

    林清婉盯着苏言之的侧颜，他长睫埋下一层阴影，眼望远处。

    虽然半昂着头，但是从上下滑动的喉结，看出苏言之比自己还要紧张。

    他的脸色还是那么白，但是看习惯后，仿佛那层白就是苏言之的面具，只有在这张面具下，苏言之才能示人。

    督主，有时候紧张，我会摩挲这块令牌，好像督主给我力量一样，范督卫在大理寺闹事，我才有勇气与他对抗。

    苏言之回眸看向林清婉。

    督主，你知道吗？今日在范府，范督卫不想我们查案，我也是因为摸到令牌想到督主，才想出办法来。

    令牌这么好用？

    苏言之发问，但是语气平和，声音轻巧许多。

    林清婉笑笑：

    我想如果督主在那里，一定会采取非常强硬的态度，我想着督主，才浑身充满力量。

    苏言之没说话，但是紧绷的身子变得柔和起来。

    督主，你在我心里，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林清婉想说，如今我是男人，可是有一天，一定会让督主认识一个真正的林清婉。

    曾经还想着与白玉浪迹天涯，可是现在林清婉不这样想了，她想一直与苏言之在一起，哪怕他是太监。

    苏言之握紧的拳头渐渐放松，林清婉说的不是情话，但是句句打动苏言之的心。

    苏言之知道自己对林寺丞的心意，曾经还万般纠结，不过现在苏言之一点也不在乎。

    林寺丞是男人，男人又怎么样？

    苏言之想说，如今我是太监，早晚有一天，一定会让林寺丞认识一个真正的苏言之。

    到时候管它流言蜚语，待一切结束后，他会带着林寺丞离开京城，甚至离开大秦，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

    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何处不是芳华？

    一室静谧。

    窗外只剩夏日最后的蝉鸣，今日过后，秋风渐起。

    苏言之和林清婉情不自禁对视，眼睛里只剩下彼此。

    这时，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执勤锦衣卫远远通秉：

    督主，林寺丞，府门外有个丫鬟求见，说是孟府二夫人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