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之看看林清婉：

    这是何人？

    林清婉也摇头，不过电光火石中她想起孟府假山后那个一直偷看自己的小姑娘。

    督主和我一起去看看？

    苏言之没犹豫，站起身来跟随林清婉来到前厅。

    红儿站在前厅门口并没有进房间，认出林清婉就是下午来孟府查案那个大人，红儿眼泪流下来。

    大人。

    红儿喊出两个字委屈得不行。

    林清婉定睛看看这小姑娘，不禁心底大骇：

    你被人打了？

    红儿哭了，抽抽搭搭地说：

    大人，奴婢是孟府二夫人的丫鬟叫红儿，奴婢今日见到大人来过府里，这才偷跑出来找大人。

    红儿不过十二三岁，个子才到林清婉肩膀。

    林清婉借着府门灯笼散发出来的微弱烛火，见红儿眼眶青紫，一侧脸颊还肿着，抬手擦泪，手背上都是血痕。

    谁打你？

    是管家和大夫人。

    因何打你？

    大人，奴婢不要紧，奴婢来找大人是因为二夫人是冤枉的，她绝对不会害老爷。

    苏言之刚刚听过案情，他和林清婉的方向一致，二夫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可是如今怎么又跑出来一个人，说二夫人是无辜的？

    苏言之没说话，他站在林清婉身后。

    你是二夫人的丫鬟，当然替二夫人说话，我又怎么相信你呢？

    红儿把眼泪擦干净，坚决地说：

    大人，二夫人不可能怀着孩子还去害老爷吧。

    什么？

    林清婉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你说什么？

    红儿再次重申：

    大人，二夫人与老爷感情很好，知道二夫人怀了孩子，老爷高兴得不得了，二夫人更是高兴，她怎么会去害老爷？

    红儿的到来，让案件极速反转，林清婉万万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本以为明日拿了京兆府卷宗就可以查清真相，林清婉不自觉又去摸摸袖口里的令牌。

    苏言之站在她身后，无意中瞧见林清婉的动作，心里温暖。

    你说二夫人怀了孩子？

    红儿点点头。

    你在孟府多久了？

    时间并不长，二夫人进府之后，我被孟府买来伺候二夫人，差不多一年时间。

    林清婉看看这个一身伤痕的小姑娘心里有点感动：

    那你详细说说孟老爷的遇害经过吧。

    前日酉时，奴婢和二夫人在房间里待着，忽然前院一阵骚乱，说老爷没了，奴婢和二夫人跑去书房一看，才知是真的。

    这样的话，怎么说是二夫人害死老爷？

    当天晚上，府里马上安排老爷丧事，第二天刘管家要搜家，说老爷是中毒而亡，并说凶手就是孟府的人。

    孟老爷中毒而亡，是仵作确认的？

    红儿摇摇头：好像不是，是医馆的大夫。

    林清婉心下狐疑。

    后来呢？在二夫人院子里搜出砒霜？

    是的，就是这样，于是刘管家把二夫人送到京兆府，说是二夫人害死老爷。

    证据呢？就因为那包砒霜？

    红儿红着眼睛点点头：

    大人，二夫人怀着孩子身子不便，受不了牢狱之苦，况且她不可能害老爷，还请大人替二夫人做主。

    林清婉想不到事情经过是这样的，不过林清婉还是谨慎地问了一句：

    二夫人认识范道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