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清婉坐在正中,准备正式开审时,许秋和晓松还在互相辩解,他们都在说,自己才是杀死夏川的真凶。
林清婉气他们,厉声呵斥:
;如果你们再如此耽误审案,全部送去刑部。
许秋和晓松被震慑,这才忍住话头。
;你们说出实情,老实交待,本官自会斟酌着同大理寺卿给你们求情,不过你们如果一昧地胡搅蛮缠,休怪本官无情!
林清婉也没客气,晓松制止许秋,他先说话:
;我和许姐姐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许姐姐在我家铺子做工后,我们才认识,有一次我见许姐姐胳膊抬不起来,才知道她被打了。
许秋听见这些陈年往事,不禁悲从心来,她用衣袖擦着眼泪,胳膊抬起时却有些艰难。
;开始,许姐姐并没有说,后来我观察,又追问,半年前我才知道真相,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做,只有同情。
;说说事发当日吧。林清婉嘴上呵斥,内心却酸楚异常。
;许姐姐已经几天没来做活,我知道她一定又挨打了,晚上家里要赶一批活计,我便主动要给她送去。
我走进夏家院子的时候就听见哭声,心里一急,我知道许姐姐挨打了,便几步跑进房间。
正看见夏川拿脚揣着许姐姐,我就拉住夏川,谁知他连我一起打。
许秋哭得更大声了,回忆当晚,噩梦一样。
;我和夏川扭打在一起,房间里乒乒乓乓,后来夏川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按在饭桌上。
我喘不过气来,手在饭桌上乱摸,触碰到尖刀,我一用力,刺向夏川后背。
案子到这里就算清楚了。
;我抽出尖刀,见夏川一动不动,于是把他推倒在地上,这时许姐姐看着夏川……
;是的大人,我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我盼着夏川死,盼着解脱,盼着结束这一切。
许秋擦擦眼泪,伸出双手自己看着:
;于是我拿起那把刀,我要让夏川尝尝这种滋味。
;许姐姐一直在哭,于是我想了一个办法,把夏川扔掉吧,就说他去外地做活,以后有人问起,就说他失踪就好。
于是我把夏川抱到马车上,我知道未央湖的水自东向西流,于是驾着马车来到东城门,我找到大石头,想让夏川沉底,就这样把他扔进未央湖。
;全程是你自己还是许秋都在场。
;我都在场。
;对于夏川之死,你们还有什么说得?
;没有了大人,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但是晓松他还年轻,希望大官人们从轻发落。
林清婉叹口气:
;许秋我非常同情你,晓松这里我会为他求情,某一方面来看,他也算正当防卫。
林清婉说完这些话,沈丘和姚平都看看她。
沈丘知道,林寺丞动了恻隐之心,可是谁不想帮帮许秋那个可怜的女人呢?
;至于许秋你,虽然夏川身中十七刀,但是不致命,夏川的致死原因是后背那一刀,而你,顶多是个侮辱尸体罪。
林青婉说完,自己都摇摇头。
她想帮助这两个人,比起温良送一千两毁灭证据帮助温照礼,林清婉更想在人情上,给律法些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