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仵作认真仔细地查验尸体,林清婉不敢打扰他,一个人去其他房间看看。
走回正门,左手边还有房间,林清婉一推门走进去。
这里一张圆桌放置在房间正中,后壁墙上挂着字画,字画下的小方桌上有茶壶。
林清婉走过去看,上面落满灰尘,拿起水壶,一滴水都没有。
再环顾房间,窗户紧闭,桌子上还有薄薄一层灰尘,似乎年久未用。
这里木窗棂上也有积灰,林清婉心底奇怪。
回到出事房间,卢仵作已经把尸体从头到尾检查一遍,他站起身:
;林寺丞,看现场死者是被殴打致死,但是胸口和下腹又有刀伤,凶器在哪里?
林清婉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一圈,居然没有看见郑管家所说的刀具。
;可能是送钟夫人去医馆时放置在别处,等郑管家回来,我们来问问。
;现场也就如此,林寺丞,现在我要把郑公子带走了。
林清婉点点头,唤了院子里四名衙役,自己走到门口想去迎接郑老爷。
早上来郑府帮忙的邻居已经都走了,院子里空空落落。
登平巷这几户居民虽然房屋相连,不过似乎交往不甚亲密。
比起其他地方发生命案,吵吵嚷嚷来围观的百姓,这里显得冷清许多。
站在郑玉林家门口,林清婉回望郑宅,院子外一颗银杏树已经向院子里探出大半个头。
半黄半绿的树叶掉落在宅子里,堆了厚厚一层。
这时衙役们抬着郑玉林走出来,郑老爷还没到。
无奈林清婉只好自己留在现场,院子里一下安静下来。
不止院子安静,整个登平巷都安静下来,林清婉眼望随着秋风落下的银杏叶,内心划过一丝悲凉。
一盏茶时间,郑宣伴着一辆马车驶进登平巷,马车刚停稳,里面传出哭天抢地的声音,一个身穿翠绿薄夹袄,头上插满珠钗的妇人率先从马车上踏出来:
;我的儿子呀!
林清婉一下子头皮发麻。
随后马车上跟出来一位中年人,他身材略壮,个子不高,合身的锦缎长袍上面绣满丝线,富贵气逼人。
他扶住妇人,面露悲戚,急急问郑管家:
;郑宣,林儿在哪?
走到门口才发现林清婉,郑管家急忙介绍:
;老爷,这是大理寺丞,特别来查公子案的。
郑老爷这才恍然大悟,拉着郑夫人急忙道歉:
;林寺丞,对不住,没想到林寺丞这么年轻,失礼失礼。
;无妨,久等你们也没到,京兆府已经将郑公子带去义庄。
郑夫人一听,气得直拍郑老爷胳膊:
;老爷啊,为何林儿一面都不让我见啊,你在五姨娘房里为何久久不出来啊!
林清婉汗颜,郑管家局促,郑老爷一脸无奈:
;我们去义庄!
郑老爷将郑夫人扶上马车,回身对林清婉道:
;林寺丞对不住,事发突然,我先送夫人去看看林儿,随后去大理寺见大人。
林清婉只好点点头:
;如果方便,最好带夫人一起过来。
郑老爷答应,马车来得快,去得快,一阵风过后,好像从来没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