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咬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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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0草莓印

    路上堵车,一辆车接着一辆车堵在公路上,交通一度瘫痪,熙熙攘攘,地表温度都升了几度。

    舒棠搭出租车出门,等了约莫一两个小时,才来到温泉湾公寓。

    她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克拉伦斯,见着她来了,立刻扭头对屋里喊了一声:“娜塔丽,快起床,你的老师来了!”

    “来了。”

    身后传来小孩嘎吱嘎吱从床上爬起来的声响。

    娜塔丽在盥洗池边洗漱,餐桌上佣人摆好早餐,舒棠坐在客厅的红木沙发上和导师聊天。

    太太埃琳娜端来一杯摩卡咖啡,舒棠道了声谢。

    埃琳娜笑道:“我今天还跟你老师说,最近公司有一个季度比赛,办了好几季了。棠棠,你不去试试看吗?”

    埃琳娜是克拉伦斯的人太太,同时也是uic香水公司的内部高管,负责uic内部香水产品的销售和创意设计。

    舒棠点点头:“我已经报名参加了。负责人是云心小姐。”

    埃琳娜顿了顿,看向舒棠,“以后有什么香料不够,到我们这里来拿。”

    “好,谢谢您。”舒棠应了一声。

    她捧起咖啡喝了一口,知觉脚踝处有些痒痒的,舒棠低头一看,才发现软绵绵的拖鞋上正趴着一只小兔子。

    埃琳娜无奈的将小兔子拎起来,轻轻放在舒棠怀里,揉了揉眉心:“娜塔丽那小孩,就喜欢把莉莉安乱扔乱放,到时候找不到又要哭了。”

    说着说着,埃琳娜站起来,理了理衣摆,莞尔一笑,“棠棠,那就请你帮忙看管娜塔丽和莉莉安了,我和先生估计过会儿要出门一趟。”

    “嗯。”

    舒棠一整天都没什么事情,今天只有一个上网查资料的任务,闲着也是闲着。

    不一会儿,娜塔丽从洗手间走出来,吃完早餐,拿着纸帕擦嘴。

    舒棠找了一块小黑板,架在娜塔丽的房间。

    她将怀里的小兔子放在垫子上,盘腿坐在矮桌前,摊开教案。

    首先教的是“你好”这两个字。

    教了将近两个小时。

    娜塔丽总算能够勉勉强强地说准确。

    舒棠在黑板上写下另外几个汉字。娜塔丽突然捧着小脑袋,一副十分激动的样子。

    “小老师,我有想学的字!”

    这个小孩难得挺积极,舒棠心里也高兴起来,放下手中的书,凑过来问,“你想学什么字?”

    娜塔丽捏着衣角,小声地说:“傻,怎么写啊?”

    舒棠在脑海里对应了一下,将“傻”这个汉字用粉笔工工整整地写在黑板上。

    笔画对于娜塔丽来说有些复杂。

    舒棠微微抬起头,疑惑,“这么多笔画,你可以吗?”

    娜塔丽本身就有一定程度的先天性障碍。

    她怕这个小孩输入太多,接受不了。

    娜塔丽头点如捣蒜:“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啦。”

    舒棠把字拆分了一下,两个人凑在一起琢磨了一会儿,这次娜塔丽倒是学的挺快。

    舒棠正准备进行教案上的下一个教学环节。娜塔丽又揪了揪她的袖子,“……我还想学另一个字。”

    小孩咕哝一句:“狗,怎么写?”

    舒棠:“?”

    她在脑海里自动联想上一个字,拼在一起。

    傻狗。

    这个小孩想叫谁傻狗呀?

    舒棠有些哭笑不得,不由得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道:“你真的想学?确定吗?”

    “嗯嗯!”娜塔丽跳起来,摇着舒棠的手臂,“我保证学的又快又好!你就教我吧……”

    舒棠只好妥协。娜塔丽难得好学不倦,她也不好打击,而且这两个字对于娜塔丽来说,对于她理解中文里的偏旁部首挺有帮助。

    舒棠一节课上下来,已经是下午了。

    临走之前,克拉伦斯和埃琳娜正好回家。舒棠在玄关处换鞋。克拉伦斯手里拎着巨大的超市购物袋,里面全是吃的。埃琳娜买了一双高定跑鞋,看上去价值不菲。

    “哇,爸爸,这是给我买的零食吗?”娜塔丽两眼发光。

    克拉伦斯将袋子放在餐桌上,摸摸她的脑袋,“娜塔丽,不许嘴馋偷吃,今天是你哥哥生日,这些东西都是给他买的。”

    原来,今天是娜塔丽哥哥的生日呀。

    舒棠心中一颤,循声看过来。

    埃琳娜去厨房系上围裙,转身问舒棠:“棠棠,不留下来吃饭吗?今天我们为娜塔丽的哥哥庆祝生日,你也留下来一起吧。”

    舒棠呼吸一滞,心跳加速,她摇摇头:“谢谢您,今天路上堵车,我怕回去迟了宿舍关门了。”

    女生宿舍有十一点宵禁。舒棠上次在外面吃火锅,没能及时回去,还是舒北南帮她请假才应付过去。

    舒棠不想回去的太迟,上次已经被宿管阿姨记录一次名字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她还没准备好怎么面对他。

    虽然上次在宿舍,温柠和梁新瑶都极力劝说她和abe见一面,现在机会来了,她发现自己没有那个勇气,去坦明他们之间的关系。

    也没有勇气,走向一个陌生的他。

    很快到了下午四点多。

    娜塔丽给莉莉安喂了些青菜,将它抱进小窝里面,小兔子很快团在垫子上,耳朵耷拉下来,呼呼睡午觉。

    娜塔丽想起来正事还没完成。她拿出手机,脑子里想了想今天舒棠教会她的那两个字。

    怎么写来着?

    她指尖在屏幕上写着,磨磨蹭蹭地,良久在备注栏写下两个字——

    傻狗。

    娜塔丽给薄琊改完备注,得意忘形,截了一张图。

    【傻狗】:?

    【傻狗】:哪个教的?

    “哥哥,生日快乐!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娜塔丽直接开语音,嗓音带着些炫耀:“我的小老师教的!怎么样,我这么聪明,学的不错吧!”

    对方一声嗤笑:“你只会写这两个字吧。”

    “……”

    娜塔丽笑容一滞,几秒后声音发抖,“你嘲笑我!”

    薄琊“呵”了声:“我哪敢嘲笑你。”

    “那最好了,你别想!”娜塔丽顿了顿,猛地想起什么,威胁道,“……也不许欺负我的小老师。”

    “那可不能保证。”

    薄琊闷声笑了笑,“我忍不住。”

    娜塔丽:“!”

    总感觉她好像间接害了舒棠,哥哥这个大变态盯上小老师了。

    怎么办怎么办……

    —

    舒棠折腾好半天才回到宿舍。

    夜幕低垂。她趴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好长时间。

    梁新瑶跑完步上楼,听见舒棠在上铺不停地翻身,床板嘎嘣嘎嘣响。

    梁新瑶调侃道:“棠棠,你在翻下去,今晚就要和我一起睡了。”

    “……”

    舒棠掀开被子,撑腿坐直身子,抓了抓糟乱的头发,语调发软,“瑶瑶,我该做些什么啊……今天是他的生日……”

    “网恋对象?”梁新瑶问。

    舒棠乖巧地点头。

    梁新瑶沉思一会儿,斟酌:“不如……你给他送个生日祝福?毕竟你俩没见过,就算准备了礼物,也不知道送给谁。”

    舒棠觉得很有道理。

    克拉伦斯一家来自法国,估计他也是如此。舒棠回国后好久没唱法文歌了,她快速在网上找了一首法文生日快乐歌,一遍一遍小声跟着唱。

    大概练了几遍,舒棠紧张的录了一小段,放在一个录音软件里,生成网址,给他发送过去。

    江城会所包厢里,宴饮正酣。

    大家都知道薄琊向来不喜欢大张旗鼓地搞party庆生,和周元洲的做派完全不同。

    几个人订下一间总统包厢,吃吃饭,喝点小酒。

    手机屏幕倏忽一亮,轻微的震动几下。

    薄琊眯起眼,漫不经心地打开手机,指尖一顿。

    周元洲凑过来,满脸八卦:“谁啊?”

    看薄哥的表情,好像有情况!

    男人并没有停顿太长时间,眉眼疏冷,眉梢淡淡一撇,“棠棠。”

    薄琊视线在链接上扫了扫,指尖轻轻触碰链接。

    小姑娘在给他唱生日快乐。

    声线软绵绵的飘进他心里。

    男人呼吸一滞。

    “棠棠唱歌……还怪好听的嘛。”周元洲怔肿地呐呐一句。

    舒北南很是疑惑:“她怎么知道薄哥生日?”

    没有别人和她说,而且舒棠向来记性差,怎么会想起来给薄哥庆生?

    男人长手摁断录音。

    小姑娘又甜又软的歌声戛然而止。

    “薄哥,你怎么关了呀。”周元洲抓抓耳朵。

    唱的真不错,他还想再听会儿呢。

    薄琊噤默,执着酒杯,扬起脖颈灌了一口酒。

    几巡过后,杯盏凌乱。

    —

    将近十点多钟,宿管阿姨过来敲门:“舒棠,有人找你。”

    “好。”

    舒棠穿着睡衣,揉揉眼睛从床上爬下来,踩着一双拖鞋哒哒跑出去。

    视线瞥见倚在墙角处,双手抄兜,神情微暗的男人。

    她迟疑一下,靠近,闻到他身上散发着的酒味,近乎笃定地说:

    “你喝酒了。”

    男人嘴角翘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微微弯腰,将她往身边一扯,轻而易举将小姑娘半边身子圈在怀里。

    俩人呼吸交叠,舒棠闻见他身上浓郁的酒味,忍不住屏住呼吸,蹙了一下眉。

    他眼中的光亮暗淡下来,周身冷戾十足。舒棠胆战心惊地往后退几步,没撤多远,背脊贴上冰凉的墙。

    “薄哥哥……你怎、怎么了?”

    舒棠眨眨眼,鹿眼泛起水汽。

    是不是酒喝多了啊。

    他这样盯着她,眼底猩红,真的有些吓人。

    “棠棠……”

    男人突然靠近,烈酒的气息愈发醇厚,竟催生出难忍而克制的野狂。

    他的嗓音沙哑极了,尾音带着几分酒后缱绻的意味,有点不着调。

    “哥哥想听你的声音……”

    他想听她唱歌。

    从听到她给他发的录音后就想,让她当面唱给他听。

    只唱给他一个人听。

    后面的话被他吞没在齿间,舒棠还没搞明白他究竟想做什么。

    肩上突然一沉,她没忍住啊呜一声,侧头看见,男人将额头枕在她肩膀上,鼻息带着酒劲儿,张狂肆意地包围她。

    他将手臂撑在她背后的那面墙上,脑袋在她肩膀上蹭了蹭。声音裹了微烫的酒,略显含混,听上去有些恣懒,软声请求。

    “你哼几声给哥哥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