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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骤变

    从小到大,他从未因为家庭感到过优越感。父亲一直给他灌输的思想就是,想花钱自己赚,不然就要用某种东西交换,比如成绩,或者承诺。

    所以,曾经的乐正独为了能够过着和同伴一样优质的生活,便不停的想方设法从父亲那里赚到钱。久而久之,父亲与他,关系慢慢变质,多了一层雇主和员工的关系,父子间的亲情却淡薄了许多。

    直到去英国那年,父亲给他一笔钱,用于支撑他的生活。乐正独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从接到钱的那一刻起,他就在盘算着怎么用这笔钱赚更多的钱。

    一个月的时间,他赚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拿着这些钱,他开始思考两个问题:赚钱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他真正喜欢的是什么?

    带着这两个问题,他开启了人生中不一样的大门。

    瞒着父母改专业,实属迫不得已。因为他知道,实话实说的话,他连为理想奋斗的机会都没有了。

    乐正独翻了个身,眼眸落在手机上,不知道还有没有开机的可能,可是开机了他又要打给谁呢?

    魏暖杨吗?

    乐正独还清楚记得回来时砚名对他说的话。

    砚名说,魏暖杨不是个甘于平庸的人,他想要的也一定不会是平凡的生活。魏暖杨是猛虎,越是闲适的日子越能消磨他的斗志。表面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人,城府越深,这样的人往往会选择最捷径的路走,不惜代价。

    砚名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慵懒,像个刚刚吃饱饭的狮子。乐正独紧握着拳头,很想一拳打歪那张脸。

    把手机摔在墙上,乐正独苦笑一声,晃了晃脑袋,不愿意再想这些。

    两天后,乐正独门上的木板被拆除了,几个男人冲进卧室,拿着一个本子,对房内的物品做着清点。

    乐正独伸手盖着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慢慢的,他站起身,抓住其中一个人,有气无力的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我们是振轩拍卖公司的,受到乐正崇先生的委托,做资产盘点审核。”

    “拍卖?为什么?”

    乐正独皱起眉,公司运营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拍卖房产?难道又是父亲的计策吗?手上用力,推开工作人员,跌跌撞撞的走出门。

    连续三天滴水未进,他的体力不断消耗,已经到了崩溃的临界点。

    别墅很大,有三层。乐正独住在顶层,而父母的房间在二层。乐正独扶着护栏向一楼客厅张望,除了十几个穿着统一制服的拍卖公司的工作人员之外,连父母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他心里有些着急,三步化作两步的往楼下跑。到了父母的房门前,果然看到和他卧室相同的一幕。只不过这里的人更多了些。

    “妈妈,怎么回事?”

    乐正独哑着嗓子问道,几步上前,把母亲搂在怀里,小声安慰着。“不哭,别害怕,有我在。”

    妈妈伏在儿子怀里,大声痛哭起来,好像压抑了很久的情绪得到了宣泄,顾不得有没有外人在场。

    “呜呜……你爸爸欠了银行很多钱,很多很多……我们还不起了。你啊……我要怎么办?”

    乐正独双眸蓦然睁大,看到有人冲进他的卧室,他隐隐有了这样的猜测,可一直在骗自己,告诫自己不要想太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现在,母亲哭的梨花带雨,虽然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他分明听出了对他的怨怼。

    “妈,我爸呢?”

    “他在公司……他已经很难了,你为什么非要惹他生气?”

    “妈,你早就知道公司出事了?”

    乐正独不确定的问道。按着母亲的个性,要是公司运营的不好,一定会提早就告诉他,尤其是他和父亲吵架的时候,怎么可能闭口不言呢?

    乐正妈妈愣了下,随即把脸埋在儿子的心口,哭的更伤心了,撕心裂肺的喊道:“你总以为我们不爱你,可是你呢?你有没有关心过我们?你爸爸是什么样的性格你不清楚吗?他是打碎牙都往肚子里咽!他什么时候叫过苦,叫过累?他让你回公司是真的坚持不住了,他想有个人能帮他分担,他心里的苦你知道吗?”

    母亲一声高过一声的控诉,让乐正独很难过,心里和压了块石头似的,喘不上气。慢慢收紧手臂,低声哄道:“是我错了,不要哭了。我现在就去找爸爸,让他马上回来。”

    “儿子。”乐正妈妈抬起头,紧紧抓住乐正独的衣服。“不用去了,公司保不住了。你爸爸尽全力了,他也放弃了。他说,公司和你都是他的命,可他哪个都保不住,他不想再看见你。”

    “妈!我爸是说……不认我了?”

    乐正独轻轻摇了下头,不会的,父亲不会这样的。就算他不听话,就算他会惹父母生气,可他们打断骨头连着筋,怎么说脱离父子关系就脱离呢?这不合理!他不能接受!

    “儿子,你爸爸是真的伤心了,你现在去,就是火上浇油,你是去要他的命啊!”

    “我不信他会说这样的话!就算说了,那也是气话!”

    乐正独低吼一声,不顾母亲的阻拦,飞快跑到车库,想开车去公司。车库里,几个拍卖行的员工一看见他,就立即进入警戒状态,近身跟在乐正独身边,防止他提车。

    乐正独无法,只能放弃,出了别墅,走了很远才看见出租车。等到了公司门口,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带钱。

    和司机师傅讲了半天,在白眼中匆匆逃下车。这一刻,乐正独紧绷的弦断了。

    公司里没有乐正独现象中的喧闹,它平静的,好像从未发生过什么一样。

    乐正独长大后极少来这里,员工几乎都不认识他,他自然无法顺利见到乐正崇,或者公司里任何一个他熟悉的人。

    和保安理论了半天,突然见到几个身穿制度的司法人员从电梯里出来,同行的是砚名。砚名没有在意这边发生的事,伸着手,及其绅士的把人送出公司。转过身,便看见一脸狼狈的乐正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