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由把少年扔在楼道里，这酒店附近的大楼，都是老式的筒子楼，几乎没什么人住。这个点也离下班的时候还早，楼道里很安静。
将少年摇醒，徐由握着他的手机，翻着通话记录。
“你是被人派来监视我的吧？看见楼上扔东西下来，就捡了要拿回去邀功？你放心，你只要直说，我也不会伤害你，可你要是给我玩花样，那别怪我不客气。”
徐由手一拍身后的墙，就拍出一个脸盆大的洞。
吓得少年脸都白了，急忙点头说：“你问什么我都说，你千万不要杀了我。”
“谁派你来的？”
“我原来跟朋友就在前面路口那抽烟，一辆红色的拉达车停下来，然后车窗摇下，一个留着胡须的男人，给了我一千卢布，让我来酒店这里盯着，对了，他还给了我楼上的人和你的照片。”
少年从口袋里摸出来递上去，徐由一看是红绿灯处的交通监控视频截下来的画面，就哼了声说：“那人让你怎么跟他联系？”
“他说要是我有消息，就打上面的电话，就是最上面的那个未接来电，是他拨的。”
徐由将手机拨过去，没响三声，就听到那边有人接起电话。
“喂？有消息了吗？”
在徐由的示意下，少年说道：“有，他们扔下来了一样东西，我捡到了，你在哪里？”
“我还在路口，你把东西拿过来给我。”
通话结束，少年问道：“行了吗？”
“这是一百美元，你拿了就回家去，不要再过来，要让我再看见你，你就跟那堵墙一样。”
少年看了眼墙，抓起钱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徐由慢慢地走到路口，那辆红色的拉达很显眼。虽然国内是很早就没拉达车了，最早还风行过一阵，那都是八十年代九十代的初的事了。后来由于款式老旧，苏联解体等等原因，街上再也看不见几辆还在跑的了。
到得后来，都直接连了报废厂。但在俄国，在莫斯科，还有许多拉达车。拉达汽车厂也一直在出新车，最新款的车与一般的中低档车也各有特色，车型也采用了流线型的设计。
这款红色的拉达车也是一样，那司机正拉下车窗，在那抽烟，眼睛还在看这边。
一看到徐由过来，而不是那少年，司机就将排档一拉，油门一踩就像头被枪射中的野猪似的，飞了出去。
开过了一条街，那司机正感到庆幸，突然从身边传来一个声音，把他的魂都吓没了。
一扭头就看徐由坐在副驾驶那，他手马上要去拔腰间的枪，徐由一脚将他从车上连带着车门一起踹下去，跟着也跳下车。就看这辆崭新拉达车撞在了街道的消防栓上，一下水都喷出来了。
那人更是被一脚踹得撞进了一旁的服装店，那正在和店员在说话的老板娘，一下被吓得跳了起来，拉着人就往店后逃。
徐由走进店里，先看了那几条被司机弄坏的礼服，笑了一下，抓起司机，就让店员关门。
“你不关门的话，这些都白损失了，要关上门的话，我还可以补偿你。”
店员这才和老板娘去将门关上，又将橱窗那的窗帘拉上，再打开了灯。
这样外面根本就看不见店里的情形，谁也不会进来，除非是警察。
但莫斯科的警察效率极低，往往等赶到现场，事情都结束了。
司机满脸都是伤，他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肋骨不知断了几根，捂着胸腹在那嗷嗷地叫。
“说吧，你是不是自由宪章的人，怎么就盯上赵轻尘了？你们有什么打算？”
司机倒还有骨气，朝徐由就吐了口唾沫，可惜跟着就被一拳打得脸都歪了。
老板娘仿佛听到了骨折的声音，浑身都哆嗦了下，她不过是个本分的做生意的裁缝，哪遇过这种事。
这店里的衣服都出自她的手笔，每一件都灌注了她的心血。自然了，无法在莫斯科时尚周上展示服装，也只能靠这家小店度日。
店里的服装也不便宜，每件都要好几万卢布，倒也有几位熟客，可也只能算是勉强过日子。看她年纪倒也不大，约莫二十六七的样子，应该还没成家，不然以俄国女人的习惯，一成家生小孩后体重就呈直线上升，水蛇腰也变成了水桶腰。
现在还保持着精致的脸孔，纤细的身型，大约一米七一左右身高，肌肤也很白皙，本来嘛，人种的关系。
若说她是一位模特，也没人不相信。那店员姿色就稍差了些，黑色的眼珠和头发，再加上那脸型，也让人知道她是出身鞑靼人种。
这些信息，在徐由一瞥之下就发觉了，他现在的感知远远超出以前。
“还不肯说吗？我可不会手软的。”
砰！
徐由一拳打在他的大腿上，拳头收回来时，指骨上都是肉泥。
这一拳已让这司机的大腿变成了肉馅，看得那老板娘和店员都捂住了嘴，一股令她们作呕的血腥味在整个服装店里飘荡着。
更令人心惊肉跳的是那司机的痛苦叫声，他这条腿已经废了，连接着小腿还有一部分血肉，可那都无关紧要了，大腿上已经有个能看到地面的大洞，骨头和筋肉都没了。
“你果真是个恶魔！统领说的话没错，我不该来的，我只是一个凡人！但我以为那姓赵的是个女人，再怎样，也就是个女人……啊！”
徐由掐着他的另一条腿：“你不要小看女人，你可知道我们华夏有一句话，叫女人能顶半边天吗？”
“你松开手，你松手！啊！”
司机感觉到他已经快要死了，就算还没死，也离死不远了，他从来不知道接近死亡会是这种感觉，眼前在发黑，好像马上就要视线模糊晕过去了。
徐由松开了手：“你说自由宪章的头儿叫统领，是那个林炎吗？”
“对，是叫林炎，你既然知道他的名字，你还敢反抗！你不知道自由宪章是个什么组织吗？”
徐由笑了，他不知道一个叛徒组成的组织有什么厉害。这种人在仙界也存在，他们妄想着有一天能够打回宗派，以正名声。结果往往就是被宗派千里追杀，纠集起一群高手，做到斩草除根的地步。
“他真要那么厉害，早就该杀回陈家去了。”
一百年啊，陈道王一百年来也给他不少机会吧，毕竟成为通玄神人也没长时间，要林炎手下有全球的异能者和武修，他为什么不来华夏杀了陈道王？
“那是未到时机！哼！”
“你告诉我，林炎为什么要找人监视赵轻尘，我就把你交给警察。”
司机一怔，就清楚，徐由是想放他一条活路。
他一时失神，盯着大腿，脑子不停的转动着。
徐由说话算不算数，自己要是都交代了，能不能逃过组织的追杀？还有，要是逃走的话，怎么活下去？
“这是一张五十万美元的支票，足够你重新在新地方开启生活，”徐由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拿出支票薄和笔，签好了递给他，“行了吧？”
接过支票，司机认出是瑞士银行的，马上收到怀里说：“你既然给了钱，我就告诉你。林炎想要观察到赵轻尘的变化，你是通玄神人，她也是通玄神人，但是你是公认的修行天才，她不是，林炎想知道她怎么成为通玄神人的。微型摄像机，只是监视，要不行的话，就将她绑回去……”
“自由宪章的总部在哪里？”
“没有固定的总部，每年都会移动，林炎住的地方也跟着总部移动！”
“现在住的地方呢？”
“在圣彼得堡。”
“你可以走了。”
徐由看他爬出去，就走到老板娘身前，又签了一张十万美元的支票：“足够赔偿你的损失了，但我想等警察来的时候，你可以守口如瓶，当什么都没看见。”
老板娘喘着粗气接过支票，连连点头：“我答应你。”
徐由正要离开，她又喊道：“你叫什么？”
“我姓徐，叫徐由。”
等他一出门，那店员就沉声道：“我去追上达达诺夫，那家伙竟敢把统领的事都交代了！”
“先不着急，他拖着一条伤腿，能逃到哪里去？”
老板娘脸上的惊慌之色完全消失了，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不过这个徐由他倒是跟统领说的一样，确实厉害到了极点。不愧是华夏的第一高手。”
“对了，伊琳娜你知道他的名字，为什么还要问？”
“我这是在演戏，不然他一定不放心我们，你没看他一出手就将达达诺夫的腿都打穿了，要是他有一点疑心，他一定会杀我们灭口。而我们……毫无还手之力。”
店员极了口凉气：“那我先去报告统领这里的事，然后再去找那达达诺夫，把钱拿到手，再……看下一步怎么办？”
伊琳娜点点头，走进了后面的房间。
她这时才发觉手还在轻轻地抖着，这个徐由，太厉害了，要不是提前看过他的录像，心里有些底，刚才一定会走露马脚，到时统领的计划就行不通了。
可恶的是，那些蠢货，竟然想将赵轻尘抓走，不知道她也是通玄神人吗？
光那几个装监控的三流货色，能抓得到通玄神人？
哼！
那个大牧首也快回来了，是时候去见见他，看他此行有什么收获。
伊琳娜正要起身，突然发觉裆部湿了，这才知道，竟被吓出了一泡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