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彼得堡凌晨一点，才开放不到十年的滴血大教堂的侧门大开，数辆黑头轿车开到门前停下。十多位大主教已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外，大牧首一脸黑，摆摆手，带着四位大主教，跟这十多位大主教一同进了教堂。
走到绘有三圣画像的华丽拱门的台阶上，他才转身，阴着脸看着这些大主教。
“此行一无收获，还损失了两名大主教，先不说这些，将他们的教区安排新人负责。”
“是，裘德的教区将由以撒那负责，拉尔夫的教区将交由拉宾负责。”
负责人事安排的牧首上前说道，大牧首看了他眼，表示同意：“上报到委员会，要是那里没意见的话就这样吧，克里。”
“是。”
大牧首摆手说：“都坐下吧，大家来聊一聊，此行虽然没有能通过天堂之路，到达彼岸，但也算是对各方势力都有所认识。那些新教的家伙就算了，新教宗派众多，也都是些离经判道的货色。倒是罗马那边值得留意，哼，没想到宗裁长来了就算了，他说话也不管用，倒是那个教皇……”
“教皇也来了？”有大主教一惊。
要知道，大牧首和教皇上千年都没见过了，自从分家之后，大家各管各的。
以前教皇也叫大牧首，当时在罗马帝国的统治下一共有五个大教区，每个大教区的都叫大牧首，也叫红衣大主教，然后推举出来的，才是教皇。
东西罗马帝国分立后，拜占庭的地盘，就自成一派，称为东正教。
而这里的各个大教区，又几乎是平等的牧首，直到沙皇时代，在沙皇重新立了大牧首，后来才确定为东正教世界的一把手。
但有些东正教国家不承认，但可说是与天主教的教皇地位相当。
自然了，由于信天主教的人多，东正教的人少，主要还是俄国加东欧国家，相较起来，东正教的势力不如天主教。
此行，原来像是克里等人，都不同意大牧首亲自去，这是自降身价。但大牧首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谁知还白走了一趟，这倒是谁都没想到的事。
“来的是那个‘教皇’。”有随大牧首一起去撒冷的大主教，冷着脸说，“罗马那些人，也真不要脸，竟然跟这种人合作。”
“他吗？听说他在佣兵和暗杀的世界里，可算是厉害角色。”克里心里浮现着教皇的资料。
“他手下确实是有些人才，那些弑神者和异能者不比你们要差，也不知他们哪里获得的力量，有人说是他从小培养的，那他就掌握了能够获得异能的法门了……从这点看，也不能轻视他。”
大牧首说着恨恨地道：“要不是那个姓徐的突然插手，我们早就到了天堂了，哪还会在这里说这些废话，哼，等有机会，我一定还要带着你再回去。首先，克里，你要再找到一件圣物，不，越多越好，能让我们单独就能打开古阵！”
克里为难道：“我们这里的圣物不如罗马多……”
“总也好过路德宗他们吧？我们再用心找找，总能找得到。”
“……好吧！”
“那先就这样，你们都先回去。在自己的教区里，尽量多找一些资料，翻阅一些古籍，我相信这里面一定能有帮助我们去往天堂的东西。”
“……是！”
等克里他们都走了，大牧首才带着两名亲信主教出来。
他不住在滴血大教堂，这鬼地方连祝圣仪式都没做过，重新开放后，也是作为博物馆来赚钱的。
他住在离此地十公里外的郊区，那里有一栋原来属于沙皇时期一位伯爵的城堡，后来送给了教会，现在成了他的住所。
上车后，他点燃了一根雪茄，慢慢地回想着撒冷城发生的一些。
越想越觉得不对，好像徐由一直都在等着，等他们打开了天堂之路，才出来破坏。
“这个东方人！”大牧首重重地说，“听说他叫通玄神人，一个号称最接近神的人，哼，那又怎样，东方的神，哪能比得了上帝，那都是些伪神……”
砰！
一声轻响，汽车在街道上滑出了数米远，差点撞在一旁的路灯杆上，好在司机经验老道，此时又没有什么行人车辆，这才一个摆尾，在街心的地方停稳了。
“你下去看看。”
大牧首很谨慎的对身旁的主教说，他能坐上大牧首的位子，还一坐就是十五年，没点本事怎么可能。当初他能坐到这个位子，也不是没人跟他竞争，那些竞争者还下过黑手。他也好几次险些死于暗杀。
不让司机下车，而让身旁的人下车，就是怕有变故的话，司机不在驾驶位上，没办法开车。
“轮胎破了！”
那位主教看了一眼，在轮胎上拔出一根铁钉：“该死的，是哪个狗娘养的放的？”
司机回头说：“刚经过的地方在修路，可能有掉落的铁钉不小心碾上去了。您看怎么办？”
“还能开回城堡吗？”
“还有几公里，勉强开的话，还行，但要是路上有什么紧急情况，像是……”
大牧首揉着眉心，他知道司机说的紧急情况是什么，通往郊区的一段环城路上，有一些飚车族，都是些寡头的公子小姐。就是他，也不想得罪这帮小子。要是这些人突然窜出来，等到那时，一个控制不好，车要撞上去，还很麻烦。
司机说：“我叫人送车过来吧？在车里等着，大约十来分钟就到了。”
“快些吧。”
也只能这样了，车里还暖和些。
抽着雪茄，大牧首看其中一名叫马里安的主教跑到对面还在开着灯的餐馆里去了，猜想他多半是饿了，想要买些吃的，就哼了声。
这时候得小心得很，还买什么吃的。
又朝街的另一头看过去，看到路灯下有两名站街女，打扮得异常妖娆。短披肩黑丝袜长筒靴，抽着细根的薄荷烟，长得还不错，却是一脸的风尘味。
这条街大牧首不知夜里走过多少次了，站街女他也见过，可总感觉有点奇怪。
“伦加，你过去看看。”
车里陪着他的另一位主教，马上下车，朝那两名站街女走过去。
“主教大人啊，怎么？你也想要个姐儿们玩玩吗？我可先说了，就算是主教，我们也不打折。”
“咯咯，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呢，主教也想找女人玩？”
这两个站街女在开着玩笑，伦加却看见了街尾的一个行踪可疑的男人，他当即喝道：“干什么的？”
那男的看他看到了，就走出来，手还插在怀里，一脸笑意地说：“主教大人，我是她们的头儿，管事的，我总不能让我的小姐站在这里等客人，不管不问吧？”
伦加松了口气，一般情形下也都是这样，不过这种人都是坐在车里，跑出来的时候少。
“带着你的小姐走远一些，大牧首在车里。”
就是这种人，也吓了一跳，连那两名站街女也都收起了调笑的神色，跟着那男的要走开。突然其中一个女的说：“主教大人，你说的大牧首，是在你下来的车里吗？”
伦加点头：“是啊，怎么了？”
“他还亲自开车啊？”
“不是啊，有司机啊……啊！”
伦加一回头就傻眼了，大牧首不见了。他赶紧跑回去，就拉开车门，还以为大牧首缩了下去，可一看，车里除了司机一个人都没有。他顿时一巴掌打在司机的脸上：“你他妈是木头吗？大牧首呢？”
那司机先是一怒，跟着一回头，也吓傻了：“刚，刚还在呢，什么动静也没有啊，大牧首不会是自己下车了吧？可，我连开车门的感觉都没有啊！”
伦加气得浑身发抖，大牧首这一定是出事了，还是在他的保护下出事的，这还得了？一看马里安还拿着几个汉堡纸袋走过来，笑着举起来，上前就骂道：“你他妈还有脸买宵夜，大牧首消失了！”
“什么？不可能吧……这，这可怎么办？”
两个人都是浑身发凉，想了想，马上打电话给克里牧首。
“……把人都找回来再说吧，先不要惊动警方。”
克里还没睡，但已经换上了睡衣，皱着眉想了会儿，眉头又突然舒展开了，不知他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大约一公里多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套房里，大牧首正一脸茫然，嘴角流着口水，脑袋歪在一边，坐在一张木椅子上。
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着的徐由，正用手摸着一根羽毛，正是大牧首带到撒冷城的光明之羽。
“从质地上看，有些像是‘万兽门’的高级圣鸟身上的，但品种太多，一时也不好判断。”
赵轻尘还用眼睛盯着那大牧首，这时挪动眼神说：“那这是不是说，他们认为的天使，都是圣鸟？”
“或许是吧，难说得很，仙界那么大，要万一真有鸟人怎么办？”
徐由嗤笑一声，示意赵轻尘可以放松对大牧首的神识控制。
这控制之下，大牧首就如同一个白痴，还怎么问他问题？
一放松，大牧首就如同睡梦中惊醒，手一张，正要去摸怀里圣器，被赵轻尘眉心一拧，脑中如被剑刺一样，捂着脑袋痛苦的倒在地上。
“可惜境界不足，神识不敷所用，不然也不用问你了，遍查你识海，便知你脑中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