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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求娶

    不过几日,京都城内这天突然被各路而来的一个消息赚足了眼球。

    先是皇后娘娘到陛下跟前求情,让陛下赐婚六皇子穆禾荃迎娶北国公家独女,白芍药。

    陛下尚在犹豫中,消息却不胫而走,白芍药得知这个消息,在府上毅然上了吊,幸得及时被人救下,这才保住一条性命。

    步桐得了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去寻步易阳,步易阳在院子里打拳,虽然天气凉了许多,但依旧劲装单衣满头大汗的模样,倒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兄长,今日手上的伤好些了吗?”

    步易阳伸头看看步桐身后,确认只有春桃跟着后,难掩失望的模样,伸手揉着自己的手腕,“无碍了,今日桐儿怎么有兴致来我这处,我还以为……”

    “还以为是芍药姐姐来送汤的吗?”步桐寻了个石凳坐好,轻轻叹了口气,

    “今日芍药姐姐怕是不会过来的,兄长莫不要更衣同我去北国公府探望下芍药姐姐?”

    步易阳瞬间收势跑过来,有些焦急地看着步桐追问,“芍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受了伤?”

    步桐皱皱眉头,“皇后娘娘请陛下给芍药姐姐赐婚,嫁到六皇子府做正妃,消息走漏出来,姐姐不愿,便在家中寻了短见……”

    看着自家兄长十年间苍白的脸色,步桐赶紧解释,

    “兄长莫慌,芍药姐姐无碍,被人及时救下,只是颇为神伤,郁郁寡欢,我正要去府上探望。”

    步易阳愣住,“何时的消息,陛下降旨了吗?我竟然不知……”

    步桐看着自家兄长着急的模样,“陛下尚未下旨,不过这事不会知道为何已然传开,这才到了芍药姐姐耳中,兄长禁足在家,自然是不知的。”

    当然,这个消息是步桐让汤玄霖吩咐人散播出去的,不若如此,陛下下旨芍药才知晓那一切可都来不及了。

    步易阳紧紧捏着拳头咬住牙根,“前些日子刚娶了榆儿还不知足,如今榆儿尚且被禁足宫中,这就想着迎娶正妃了?”

    步桐起身,

    “罢了,先不说长姐的事了,兄长,芍药姐姐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饶是你再愚钝也该知晓的,如今姐姐不愿嫁给六皇子,兄长预备如何?”

    步易阳站在那里,笔直刚毅如同塞外的红柳,一字一句坚硬掷地,“我要去跟陛下求娶,迎芍药进我南国公府。步桐终于心安,“有兄长这份决绝,芍药姐姐定然会心生安慰。”

    “胡闹!”门口传来步庭云的声音,两人赶忙起身回头去,

    “父亲。”

    步庭云只身一人并未带任何随从,简服常装,倒像是个寻常富贵人家的父亲了,慢慢走进来,“胡闹,贵家姻亲,如何轮到你个黄口小儿去陛下跟前求娶,简直造次!”

    步易阳拂开短到膝前的衣摆直直跪下,言辞恳切,“父亲大人,儿子自知平日里兀自任性惯了,让父亲母亲忧心,如今,儿子心仪白家芍药妹妹,想要聘她为妇,芍药恭敬纯良,过府后定能孝顺父母,分担家务,还请父亲应允,为儿子去御前求亲。”

    步庭云轻轻叹了口气,走到石凳前坐下,有些颇为尴尬的模样看着眼前自己的一双儿女,“为父是当真喜欢那白芍药,温文懂事又落落大方,只是如今皇后娘娘已然去求了,我们家再去求亲,实在是不合规矩。”

    步庭云这话说得就像一个无能为力的老父亲,全然没了往日的严苛,步易阳往前膝行几步,“父亲,可是芍药不愿嫁给六皇子,若是陛下当真下旨一切都来不及了。”

    步庭云重重地叹了口气,“先不说我们两国公府结亲陛下会不会心生嫌隙,单说这京都城中的规矩便是,一家求亲,单凡尚无结果,另一家就不得去求娶的,我这即便是去了御前,也不会有答案的。”

    步易阳面如死灰地跌坐回去,“可儿子同芍药极为投缘,只愿娶她为妻,若是陛下执意指婚,儿子只能豁出去带了芍药去陛下跟前拼死抵抗了。”

    “你!”步庭云瞪着步易阳半天,也实在说不出什么来,门口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并着北国公声如洪钟的笑声,“难得小儿有情有义,也不枉我预备豁出去这张老脸求陛下。”

    步易阳惊喜回头,“多谢伯父。”

    北国公提了步易阳起身,“男儿膝下有黄金,为了芍药,也不该这般,既然如今你们也算是两情相悦,我便马上进宫去。”

    南国公起身,“老白,这是逾矩的啊,陛下会不会借此处置你的兵权。”

    北国公哈哈大笑,“我本就不在意这些,若是芍药余生不开心,我又怎能守着兵权独自过下去,今日过府便是确认下你家小儿的心意,方才这话我听得很是欢喜,去求一趟便是。”

    南国公当机立断,“等我去更衣,我们一同进宫。”

    ……

    步桐带了步易阳去北国公府,白芍药住的院子很是简单,没有常见的花花草草,满园书墨香,白芍药带了几个小丫头在院子里晒书,见着步桐进来,有些泛白的脸色顿时添上几分喜色,“我便知道你今日会来?可有见到父亲?”

    步桐看着她担忧的模样,定然是担心步易阳又说上些浑话,惹得北国公不悦,赶忙上去握着她冰凉的手,

    “姐姐安心,伯父同我父亲一道进宫去求陛下了,定然不会有什么别的纰漏。”

    “父亲进宫了?可有为难易阳?”白芍药如今尚且担心北国公是“逼婚”了步易阳。

    步桐嘻嘻笑着,伸手去门口拖进来一个高大的人影,

    “芍药姐姐不如听他自己来说,更易心安罢。”

    ……

    步桐蹲在门口,偶尔看看院子里互诉衷肠的两人,再抬头瞧着已然偏下去的日头,

    “白日越发短了,大约下元节快到了罢?”

    春桃蹲在一旁托腮,“小姐不讲春桃都忘了这事呢,下元节是春节前最后一个盛典,举国祭祀,夜里还可以去放花灯呢,还有还有好多好吃的、皮影戏……”

    步桐看了眼陷入美好向往的春桃陷入沉思,上一世,列战虎趁着下元节守备松懈,举兵造反,虽然后来被镇压,但是京都城内伤亡惨重,很多忠正官员在这场浩劫中丧命,下元节的花灯在血河中流淌的景象历历在目,步桐身上一阵恶寒,

    “春桃,回家前我们去个地方。”

    ……

    这个地方便是东厂,春桃站在门口,瞪着上一次拦路的看守小哥,“难道,这次仍旧不许我家小姐进去吗?”

    那人笑得尴尬,“上次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了,小姐们请进。”

    步桐笑着瞧他,

    “莫要有太多负担,我们本就是生人,你这般严格把控门禁是对的。”

    小哥如释重负,笑得花一样地看步桐,“多谢夫人体恤。”

    夫人?

    步桐愣住,春桃斥骂他,“胡言什么呢?我家小姐尚未出阁,如何就成了你们什么夫人?”

    小哥再次陷入迷茫,步桐无所谓地拉了春桃往里走,“无所谓的,左右早晚是他们的夫人咯。”

    夫人,这个称呼听着,还蛮顺耳的嘛。

    东厂设立修建得如同一个军营塔寨,汤玄霖加盖了门楼设立哨点,里侧层层关卡,大门向东,南北设营地,西侧是演武场,步桐手持金牌,一路畅通无阻,直到看到了演武场上的尘土喧嚣,问了身旁的一个小哥,

    “汤玄霖如今何处?”

    那人听到了步桐的称呼忍不住多打量她几眼,指了后院方向,“督主大人正在同锦衣卫统领训话。”

    步桐点头,一路穿过众人好奇打量的模样,径直走进后院,一侧偏堂传来说话声,大约是训话的地方,步桐不好去打扰,拉了一个经过的小厮,

    “你家督主大人的起居屋子是哪间?”

    小厮木然指了东侧的一个小院,“那里便是,不知姑娘是何人?”

    难得有人追问,步桐低头去看,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嗬,这便见到了熟人,莫不是日后暗卫番子头领朱雀来着?

    如今大约是刚跟着汤玄霖的模样,很是青涩,不过目露精光,倒是个机敏能干的模样,步桐笑笑,

    “这位小哥莫慌,我叫步桐,是你家大人未过门的娘子。”

    朱雀倒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只弯身行礼问安,“见过夫人。”便退下了。

    春桃看着他瘦削的背影,“这东厂的人都这般奇特吗?他竟然听了小姐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

    步桐笑着往里走去,“这位可不是一般人物,自然不能同寻常人相较。”

    是了,东厂番子无事不知,无处不入,是为传奇,这样一直影子队伍的领头人,其心机城府当然不是寻常人能比。

    春桃不懂,也没多问,两人走进汤玄霖的小院子,倒是简单的很,不过几株金桂如今已然败落,屋檐高高扬起,显得很是庄重,春桃原地跺脚,“小姐,那汤玄霖还不知何事能回来呢,小姐就在这院中等着吗?也太冷了。”

    步桐抬头,“不,我们进屋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