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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曲诈(上)

    “李想,你对姐姐说的都是真的吗?”

    吃玩这顿饭,才八点多钟;叶儿与祝童到外面逛夜上海,顺便为祝童的新家添置些必要的日常用具。

    “是真的,我从没这么认真过。”

    祝童说的实话,叶儿感动得把自己偎近一些,凑到他耳边道:“你就是骗姐姐才那样说,我也高兴呢;这些天我想了好多,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就好,我不需要你挣很多钱。”

    “我希望你能过的好些,叶儿,我------。”

    “嘘-----,别说。”叶儿伸出洁白的手指堵住祝童的嘴;“李想,我不是因为你有钱才喜欢你;黄海家---对不起,我不该说起他。我想让你明白,只要我们在一起,即使没多少钱,只要你对我好,只要有一间小房子,就够了。我不希望你为了钱做违背良心的事。现在社会上对你们医生的评价不好,但是我相信你是个例外,李想,你能为一个素不相识的我跑到山里去冒险,一定不会赚昧心钱的,也一定不会收红包拿回扣的。我只想和你一起,简简单单,相爱一生。”

    大街上人来车往,祝童一把将叶儿抱进怀里,忍住冲动在那双深潭上吻下去,轻声说:“叶儿,你是个天使。”

    叶儿安静的躲在他怀里,洁白清丽的脸上浮起红晕,吹弹可破的肌肤,散发出诱人的芳香。清澈的大眼睛忽闪着,可爱自然不做作,不迎接也不躲避,祝童刚被引动的**却神奇的被善良安静降伏。

    她纯净的象清澈的山泉,祝童感到自己以前的生活是那么灰暗、肮脏,即使这样抱着她,也有亵渎的感觉,却怎么也不舍得放开。祝童想对叶儿说:自己是不收红包拿回扣,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江湖骗子。

    隐藏在印堂穴内的蝶神又一次开始活动,扇动起翅膀。

    这可了不得,祝童感觉到鼻管发痒喉头哽咽,这是要打喷嚏的前兆;这冲动是如此突然,他只来及抬起头,响亮的喷嚏夹杂着一串口水喷出。

    还好,正前面没有人;叶儿轻笑着挣脱开,刮一下他的鼻子,走向路边的超市。

    祝童尴尬的揉着鼻子,这次没喷出什么种子,蝶神在准备,也许下一次很快就会到来。

    有这个缓冲,祝童刚才想说的话再说不出口;人却更傻了,成为叶儿手里的木偶。

    真能和叶儿“简简单单,相爱一生”吗?这是小骗子如今的理想。

    陪女孩子逛街,以前是祝童最排斥的事情,现在却乐此不疲,被叶儿牵着游走在人群中。

    女朋友美丽,别人看着羡慕,他自己也满足。

    这一逛就失去了时间概念,想来叶儿也不经常逛街,回到公寓时,祝童当然就带着大小七、八个包包;看看表,十点四十,才想起王觉非还在等自己的电话呢。

    十一点半,祝童终于出现在富丽堂皇的私人会所——南海宫澜的专用电梯内。

    礼貌的侍者打开电梯门,青梅出现在眼前。

    “老板您好,真高兴又看到您。”

    人靠衣服撑,女人更是如此。

    不过十多天,青梅又变了;一袭深色晚礼服衬托出个艳丽的女郎,布料轻滑发亮,如流动的海水,突出着女人的温柔妩媚,使青梅象游动在南海宫澜内的美人鱼。

    “青梅小姐,看来你混的不错,越来越漂亮了。”

    “李老板说话,这全靠您的提携啊。”青梅礼貌的一笑,转身带路:“觉非正在等您,李老板迟到了,这可是第一次啊。”

    南海宫澜内灯光幽静,这个时分,正是夜上海的**处,十几个红男绿女分成三堆,啜吸着玻璃杯里的液体轻声交谈。

    更深处的沙发上,四、五个高挑的时装模特在无聊的张望;曾几何时,青梅还是她们之中的一员,而现在,她似乎已经找到自己的位置。

    王觉非还在上次那间包房里,看到祝童,连忙走上来握住他的手。

    青梅倒上茶水,乖巧点点头退下去,带好门,很好的扮演着她该扮演的角色。

    “对不起,有点事拖了一下;”  祝童坐下后先道歉,才打量着王觉非略显苍白的脸道:“王院长,仔细说说吧,从开始给吴主任送钱开始,我需要知道每一个细节。”

    王觉非见到祝童后就轻松不少,不过,紧张依旧在他心里盘旋,喝下两杯酒后才开始说这十几天发生的一切。

    祝童走后第二天,王觉非就分别到主管海洋医院的甘局长处走了一趟,顺便把一张金卡塞进甘局长的抽屉,一切都很顺利;这使他对拜会吴主任时,心里的压力没那么大了。

    但是就是在递给吴主任金卡时,意外的事情出现了。

    吴主任严词拒绝了王觉非的行贿,当时虽然没有立即撕破脸,却借开会的理由,把王觉非打发走了;还说了套冠冕堂皇的话,让他别有压力,好好工作之类的。

    后来,也就是王觉非给祝童联系过后,吴主任又给王觉非打过一次电话,约个时间吃了顿饭;说的虽然也是没营养的话,却收下了那张金卡。

    王觉非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了,却没想到今天上午,吴主任和海洋医学院院长、王觉非的直属上级欧阳凡一同到他的办公室,非正式的通知他,一周内向吴主任的儿子吴天京移交手续,到海洋医学院任常务副院长,兼管研究生院。

    王觉非说完后,祝童又问了几个细节问题,然后闭上眼睛思索着。

    出现这样的情况,小骗子也很意外;按照常例,吴主任既然收了钱,至少要在大面上做出姿态;现在的要王觉非一周内移交手续离开海洋医院,实在有些无耻。

    为什么呢?祝童想着自己收集的关于吴主任的资料,忽然拍一下脑袋。

    “王院长,你在上面有朋友吗?问一下教委最近有什么风声没有?有没有关于人事变动的消息?”

    海洋医学院属于教委管辖,而海洋医院却是受海洋医学院和卫生局双重领导;现在是十二月初,为了赶上年初的各级人大会议,现在正是领导换界的关口,也许是上面的人事变动影响到王觉非?

    王觉非也想到了这一点,马上打电话探听风声,果然,有个关于吴主任的消息,他年龄已到,已经确定要在本月办理离休手续。

    “他们没有经过常委会,我完全可以不理会的;别以为我王觉非是谁都可以欺负的,我就不交接,等吴主任滚蛋回家了,谁还理会他那一套?海洋医院还受卫生局甘局长的领导,欧阳凡也不能说换就把我换掉的。”

    得到这个消息后,王觉非彻底放松了,脸上也有了笑容;不用祝童解释,他也明白对方的意思:吴主任要在离休之前把自己的儿子安排好,而王觉非坐着的海洋医院院长的位置,是吴主任早就看好的肥差。

    只要没有纪律部门插手,王觉非是不怕的,他已经在着手按照祝童的资料消除受贿的痕迹,两个月内就能做完。

    祝童想得更多,站在王觉非的立场上考虑,这次向吴主任行贿是招臭棋;祝童没考虑到年龄和官场规则的因素,而吴主任借这件事摸到了王觉非的底细,所以才会有这个举动。王觉非本就有海洋医学院副院长的身份,这样的人事变动在某种意义上说是正常的。

    但是,难道吴主任真不怕自己的威胁?祝童想着这个问题,很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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