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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白凤兮始现

    第十一章白凤兮始现

    “还比吗?”皇甫隐和颜悦色的问,轻轻坐下,表示特别小白兔。

    “比!”邢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个字的。

    “好!有骨气!看在这个份上,第三轮,比轻功,我认输。”皇甫隐歪着头,打哈哈说道。

    没办法,她不会轻功啊,顺便,她总得给邢台留点面子吧!

    看,人家多仁慈!

    什么叫做一箭双雕一石二鸟?

    这就是!

    “我不需要,起来,我们比!”

    “啊?”皇甫隐非常无辜,审时度势道,“我认输好了!毕竟,无论是我赢这一轮还是你赢,整体上讲,都是我赢,不是吗?”

    “不需要你提醒我!”邢台见说皇甫隐不动,转身对皇帝跪下,道,“请皇上下旨,属下要比赛!”

    “小木子,你怎么看?”邢容问皇甫隐。

    这让皇甫隐想到了那句话,“元芳你怎么看?”

    于是,皇甫隐毫不犹豫的就回答,“大人,此事必有蹊跷。”

    “何以见得?”邢容已经对这个小木子,来了兴趣。

    “因为,”皇甫隐大笑,故意停顿,“传说中的经验,你是懂不起的!”

    “呃?什么意思?”

    “就是没意思的意思。”

    邢容更加糊涂了。

    第三轮,比轻功

    因为比赛地点是越过一座山,所以,皇甫隐决定故技重演。

    “等等,我去终点等你们!”邢容太激动了,把“朕”这个专有名词都忘了。

    当带刀侍卫邢台背着一把刀采用轻功一闪而过消失在人们视野时,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来了,当背着一把伞的皇甫隐慢慢的踱步出人们的视线时,大家皆是摇头晃脑一片。

    这个太监,的确聪明,知道自己会输,这是所有人的普遍想法。

    今天天气真好,皇甫隐伸个懒觉,开始睡觉,把堂堂皇帝在终点等的消息忘得滴点不剩。

    睡一个懒觉起来,天空在缩小,要黑了。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皇甫隐决定珍惜邢台劳动成果,自己开始爬山,而她的歌唱水平,也仅仅处于这个儿童阶段。

    不料,皇甫隐爬上山时,遇到了邢台。

    “咦?你回来了?”皇甫隐笑着打招呼。

    “你终于来了!”邢台的声音似乎有些幽怨,“好了,开始下山吧!我先走一步!”

    皇甫隐非常无语,边走边挥手,“你先走……哎哟……”。

    貌似,当皇甫隐打算走到斜对面的绝壁“跳伞”时,她的伞却被树枝拦了一下,死劲往前逼,不料树枝“啪啦”一声断掉,皇甫隐,终于一滚下山,这伞,却被忽视到底,完全没有派上用场。

    邢台御风飞行时,只见得一个黑影滚过,他以为是一只狐狸,没有放在心上,继续飞……

    邢容在终点等啊等,等得打瞌睡了,那两个人,还没有来!

    “你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邢容指着后面一个侍卫,吩咐道。

    “属下遵命!”侍卫跪下,开始往前面走,忽然,飞球滚过,侍卫不防,直接被弹到了天上。

    见状,邢容的瞌睡,一下子就醒了,立刻走过去看个究竟,慢慢的,飞球停止滚动,渐渐舒展开来,露出皇甫隐娇小的身体。

    “咦?”邢容把脸凑过去,“是你?”

    皇甫隐正滚动造成的力量震到,正在眩晕中,忽然就出现了一张俊秀的放大的面孔,他眉毛极浓,眼睛成柳叶状,鼻子坚挺,嘴唇较薄,轮廓清晰,五官分明,是大帅哥一枚。

    皇甫隐想到在这个时代终于出现美男了,高兴得一跃而起,只听得闷哼一声,那人揉揉下巴,道,“小木子,你撞到朕下巴了!”

    “什,什么?”皇甫隐揉眼,待看清楚后,大叫一声,这人,竟然是邢容?

    其实,这也怪不得她了!因为,几乎每一次见邢容,都是在她状况百出的时候,她,哪里有时间精力去细看?

    “走吧!”皇甫隐淡定下来,“比赛也完了,我可就回去了!”

    “什么?”邢容疑惑的问。

    皇甫隐突然想起什么,问道,“难道邢台还没来?”

    邢容眼睛咕噜一转,重重的点点头。

    “呃?”皇甫隐非常非常无语,丫的为什么乌龙事件总发生在她的身上呢?

    邢容没有说话,奇怪,为什么,刚才他隐隐看到小木子有耳洞?

    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

    在场的人见皇甫隐以如此奇异的速度,纷纷欢呼雀跃起来。

    就在此时,邢台飞身而至。

    停下来,他就看到了皇甫隐,脸色顿变,他大惊失色,然后试探性的道,“小木子?”

    皇甫隐虽然非常不忍心伤这人的心,可是,她还是轻轻的点点头。

    “什么?”邢台看看皇甫隐,又看看皇帝,道,“皇上,这……。”

    话还没说完,天空中一个黑影扑天而至,越来越大,最后,精确的砸在邢台身上。

    皇甫隐奇异的看着这戏剧性的场面,邢容瞪大眼睛,人群鸦雀无声。

    然后,雷鸣般的鼓掌声响起,彻天彻地,皇甫隐和邢容对视一眼,扯了扯嘴角。

    最后,这幕喜剧,以皇甫隐的完胜而告终。

    “邢容!邢容!”皇甫隐在吃过早饭后,就匆匆忙忙的来到了御书房,可是,侍卫们都不让她进去,于是,她就在门口大呼起来。

    “哪里来的太监,皇上的名讳岂是你叫的?”侍卫们对皇甫隐的做法非常不满。

    “你这人还真奇怪,名字不是用来叫,那是拿来干什么的?”皇甫隐毫不犹豫的瞪回去。

    “可是,礼法规定,官居高位者,不能直呼其姓其名。”

    “礼法个头啊!”皇甫隐无语了,“迂腐!”

    “外面吵吵嚷嚷做什么?”御书房的门被打开,邢台走了出来。

    “邢大人,这个捣乱生事的太监,说无论如何一定要见皇上!”一个侍卫抱拳,行了官礼。

    邢台一看,正是皇甫隐。

    “放开他!”邢台眉毛一皱,虽然这个太监,几乎是他的克星,害得他名誉扫地,可是,孰轻孰重,他还是有分寸的。

    皇甫隐因为邢台本性纯属善良,咧开嘴高兴的笑道,“你这个人太给力了,所以我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邢台没有说话,心中却在嘀咕,谁做你一个区区小太监的朋友!

    邢台引皇甫隐到皇帝的御书房,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持笔批评奏折,见到皇甫隐进来,脸色微变,搁下笔问道,“你又来做什么?”

    刚才就听到她在外面闹了,所以才吩咐邢台出去的。

    “华清宫后面的那条小溪,”皇甫隐激动的说着,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叫什么来着,反正已经结冰了!我们去玩玩吧!”

    “没空!”邢容不假思索,直接拒绝。

    皇甫隐吃了个闭门羹,突然有些明白这个时代的**与阶级差别了,尤其是皇宫中官大压死人的现象了,点点头,“那好吧!我就自己去玩了!昨天看见,本来我还说一起去玩的!”

    邢容深吸一口气,“没事,不是冬天还长吗?就算是今年玩不了,明年也可以啊!”

    “行!我就走了啊!”皇甫隐自讨没趣,脚步有些沉重的走了几步,又立刻转身过来,神采奕奕的看着邢容。

    “又怎么了?”邢容接到皇甫隐的目光后,拿笔的手一顿,问道。

    “那个,”皇甫隐恢复了往日的活蹦乱跳,走近来悄悄地说,“你说好了的,出宫玩的时候要带上我!”

    邢容知道她这是担心走漏消息,故意低声的,于是挥挥手,不耐烦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朕知道了!”

    “那我就走了!”皇甫隐高兴起来,箭步冲出去。

    邢容看着皇甫隐的背影,忽然觉得她与其他太监不一样,具体是哪里,他又说不上来,摇摇头,继续工作。

    “皇上,真的要带上他吗?”邢台问道。

    “带上吧!”邢容点点头,“反正也答应了!”

    “属下明白!”邢台退后一步,不再多说。

    皇甫隐看着结冰的溪流,心中打定主意,这一次,一定要出宫。否则,马聂如果提前行动,她的身份就会暴露,到时候可能小命不保,而且,宫中的水太深,玩玩可以,要真的在这里做太监,恐怕她会半路夭折。

    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没有假。

    像她这种人,在思想解放个性突出的21世纪,或许她会遇到很多困难,可是不会打上小命。但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君权为上,等级森严,一切,就完全不一样了!

    对于这一点,皇甫隐一直都在考虑,今天,也更加明白。

    看着冰里的与自己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倒影,皇甫隐点点头,还好是带着身体一起穿越的,不然,如果哪天发现有什么隐埋病毒在体内,她会疯掉的。

    皇甫隐十指合拢,祈祷自己一定要长命百岁。

    然而,她不知道,这个世界,有一种缘分,你避无可避,两个长得完全相同的人这种可能性,不可能不存在。

    突然,在皇甫隐因为坐得太久长时间不运动,自己快要结冰的时候,她站起来,习惯性的拍拍屁股,然后走人,虽然溪流很干净,并没有什么泥。

    可是,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她的余光,扫到了一抹金灿灿的影子。

    感觉奇怪,再加上好奇心的摧动,皇甫隐一步步走过去,仔细看看,原来是一条金鱼,一条被冻在冰里的金鱼。

    在冬季太阳的微光下,金鱼闪闪发光,与这溪流相映成趣,只不过,以前的溪流,养育了金鱼,现在,它又害了金鱼。

    犹豫了一下,皇甫隐开始锤冰,动手将金鱼挖出来。

    如果金鱼活着,那就等明年开春,再把这金鱼送回来好了。

    如果金鱼死了,那她就将它埋葬在这里的溪流里,等春暖花开,让它化做美好记忆。

    也不知道皇帝究竟是什么时候微服出宫,一天两天?万一几个月呢?不知道,再说吧!

    这个时代,是没有宠物这种说法的,即使只能养它一天,那也很好啊!到时候,能带走就带走吧!不能,就送人吧!

    刨了很久,在皇甫隐累得满头大汗脱掉一件又一件外套后,在她含微茧的手已经裂开时,金鱼终于完好无损的被皇甫隐捧在手里。

    皇甫隐那个叫欣喜若狂啊,转身就回跑,完全弃自己的衣服于不顾。

    “扑通”一声,她摔了个狗吃屎,钻心的疼痛从手背扩展到全身,以至于皇甫隐有一种破口大骂的冲动,然而,她的双手却是仍然捧着的,金鱼没受到半点伤害。

    皇甫隐走得很快,自然没有看到背后有一个人,他望了望皇甫隐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地上皇甫隐流的血和那堆太监衣服,若有所思。

    有的时候,拒绝你的人,不一定不是属于你的坑,但是在冰天雪地里一动不动看你的人,却也不得不说是个好良人。

    “小环姑姑!”皇甫隐一回去就大叫,不料小环有事不在,她就只好独自一人分享喜悦了。

    小环不大,年龄也就二十岁上下,但是所有人都喊她为姑姑,入乡随俗,皇甫隐没办法,只能也这样喊,她总不能开小灶吧!

    走到华清宫特有的小厨房,找了一口干净的锅,皇甫隐把金鱼放进去,架火开始烧水。

    水温渐渐升高,金鱼身上的冰,融化殆尽,它的身体,也开始由最初的僵硬,慢慢的变软,皇甫隐越发快乐,甚至哼起了她那五音不全的小曲儿。

    可是,水温已经挺高了,为什么金鱼还没醒过来,难道真的死了吗?她的心,开始渐渐变凉,小曲儿,也哼得没那么自信,而是言不由衷,不像是真正的哼曲,而是在给自己打气一样。

    “在干什么呢?”小环听到厨房的声音,以为徐妃娘娘要吃点心,派人来煮,她也就过来帮忙了。

    “小环姑姑!”皇甫隐话还没吐出,小环已经看到了没有盖盖子的金鱼。

    “哇!金鱼!”小环似乎非常高兴,拿起旁边的小铲子一下子就铲过去,皇甫隐在站起来开口阻止,可是已经晚了。

    小环已经成功戳中金鱼,金鱼开始流血。

    “小环姑姑!”皇甫隐的脸色,非常难看,声音中,也带了哭腔。

    “鱼不是你这么做的,水不能放这么多,更不能放整鱼,等我洗手后再教你……”,小环以为皇甫隐在煮鱼,于是滔滔不绝讲起来,直到看到皇甫隐那张瓜兮兮的脸时,才发觉不对,于是问道,“你,你怎么了?”

    小环很少看到皇甫隐哭,准确的说是从来没有过,所以皇甫隐这一招,把她吓了个半死。

    皇甫隐看着小环,又看看金鱼,擦擦眼泪,指着金鱼委屈道,“我是要救它的,可是你把它弄死了!”

    “啊?”小环也指着金鱼,吃惊得结结巴巴道,“它……它?”

    皇甫隐点点头。

    小环不好意思的抓抓脑勺,道,“我这不是不知道吗?也不是故意的,……哎,没有死啊!它活着,在游嘞!”

    皇甫隐顿时多云转晴,凑过去,果然见到金鱼一边流血一边游着,“是啊!还活着!”

    两个人凑过去看了一会儿,可是,金鱼游得越来越慢,肚皮开始往上翻。

    “它,它这是怎么了啊?”小环发觉不对,问皇甫隐。

    “这,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游累了吧!”皇甫隐扯了个借口,伸手去触碰金鱼,还没碰到,就被锅里的水烫到了。

    小环眼疾手快急中生智,抄起瓢就淋冷水下去,奇迹发生了,金鱼身体一翻,又开始游起来。

    “敢情它这是在抗议温泉太烫了?”皇甫隐挑眉,看向小环。

    小环与皇甫隐互视一秒,然后异口同声道,“哎呀,灭火!”

    小环往灶里淋了一瓢水,皇甫隐则是直接飞起一脚踢锅下灶。

    她,一直以来以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闻名于众人的皇甫隐,竟然把锅踢翻了?

    大新闻!大新闻!

    水,倾泻一地,金鱼开始挣扎。

    两个人齐心协力手忙脚乱收拾好久,金鱼才恢复过来。

    所以,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金鱼,几乎成了他们所有的共同话题。

    终于,在皇甫隐盼星星等月亮等得愚公都把山移走了的时候,邢台来了,带上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他们马上出宫。

    除了钱,皇甫隐是没什么东西可以收拾的,所以,当邢台来后,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他们就出发了。

    临行前,她把那条金鱼,送给了邢容。

    徐妃身体不好,小环打理华清宫上上下下那么多人,特别忙,她担心她走后,小环不能照顾好金鱼。

    邢容虽然感觉奇怪,但想到太监奉承皇帝,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于是也不以为意的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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