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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治恶奴

    豆蔻哪敢啊。反而越发恭敬,“他们不是不信,是也想为王妃肝脑涂地,只是被奴婢抢先,不高兴罢了。”

    “不怪王爷走之前跟我说,有什么事尽管使唤你去做。”平王并没有说过这话,燕来仗着他不在跟前,等平王回来,也没人敢在平王面前说三道四,便继续说,“萧家的去东边,从宫里出来的站西边,拿着户部俸禄的侍卫在中间。”

    豆蔻接道:“侍卫都随王爷走了。”

    “那就一边西一边东。”燕来说着陡然板起脸,“快点!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人群骚动起来,你看我我看你,愣是没有一人按照燕来所说调换位置。

    豆蔻急了,“桃儿,杏儿,你们是王妃的人,不知道去哪儿,到王妃这儿来。”冲燕来的四个小丫头招招手,随即走过去,“半夏姐姐,我们去那边。”

    半夏下意识看王姑姑。

    豆蔻上去抓住她的胳膊,生拉硬扯的把人带到最东边。

    梁州看到她的动作,犹豫一下跟过去。

    前殿的家丁小厮看到这一幕,立即随他到东边。

    瞬间院中空了一半。

    宫女太监依然看着王姑姑,等她示下。

    豆蔻登时想骂人,一个个的怎么都不长脑子。善骑射,百发百中,敢随父守城的主儿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辱的吗。

    豆蔻立即冲跟她关系较为亲近的婆子吼道,“王妃的话你们没听见?”

    几人不由自主地往西退。

    人都有从众心理,还在犹豫的宫女太监立即跟到西边。

    王姑姑身边瞬间空了许多。

    冷风袭来,王姑姑往四周看一下,身边只剩几人,不禁冷笑,“王妃这是要立威?”

    “是的。”

    燕来没穿斗篷,此时又是冬日,花草树木凋零,没了遮挡物导致前殿尤为空旷,在廊檐下站一会儿就觉得冷。手抄进袖筒里,正准备继续,就看到王姑姑脸上尽是鄙视。

    燕来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到他跟个村妇庄稼汉似的,顿时觉得王姑姑很可笑。

    他粗布麻衣,也是王妃。王姑姑穿金戴银,也是个奴才,凭什么瞧不上自己啊。

    对此燕来先前不是很清楚,椒房殿走一遭,就什么都知道了。

    听平王的意思他祖母走有六七年,而王姑姑去年才出来,那她之前必然是在皇后身边。皇后厌恶她,即便不知道平王的心思,王姑姑也会认为平王和他母亲一样,不喜欢他这个王妃。

    王姑姑先在太后身边伺候,后来又得皇后青睐,可以说是后宫最得脸的奴才。她说皇家不喜欢燕来,谁会怀疑,没人怀疑。毕竟燕来出身不好。

    保不齐还有人认为,皇帝命平王娶燕来,是燕来她爹打开宁阳县城门的条件之一。

    燕来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然怎么解释平王的贴身侍卫从未流露出对她的不喜呢。因他们知道婚事是皇帝提起的,平王没意中人,对他来说娶谁都一样,他们无需为平王鸣不平。一个个又都是忠君之人,自是不敢,也不会对主子看中的人不敬。

    话又说回来,燕来很干脆的认下,王姑姑的脸色反倒不好了。

    燕来不想再忍,也懒得再拖,“豆蔻,他们都有卖身契?”

    “启禀王妃,姑姑没有,奴婢的爹有。”豆蔻道。

    燕来挑眉,“你爹?”

    “就是,就是那个。”豆蔻指一下梁州,脸发烫,不敢抬头看燕来。

    燕来先前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收拾衣物那等小事怎么会让豆蔻一个大丫鬟那么着急。毕竟那时谁都不知平王何时出发。

    豆蔻此话一出,她瞬间明了,“你还真让我刮目相看。”

    “王妃息怒,奴婢知错了。”

    燕来嗤一声,“待我腾出手来再收拾你。”瞪她一眼,转向王姑姑几人和宫女太监们,“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出身卑微,不想奉我为主,我也不勉强你们。想走的腰牌留下,爱去哪儿去哪儿。

    “不想走的,记住从今往后我和王爷是你们的主子。若让我发现你们跟外人有来往,”目光停留在王姑姑身上,“我是不会把你们的脑袋射成蜂窝。因那会脏了我的手。我会把你们交给刑部,看谁敢留你们一口气!”

    燕来的声音不大,而最后一个字落下,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王姑姑不禁死死攥住手,“我是皇后派来的。”

    “那又如何?这里是平王府!”

    皇帝是天下之主,燕来又不用和皇后婆婆住一块,只要皇帝和平王一直看中他,燕来才不管王姑姑是皇后的什么人。

    凭皇后对他的态度,他把皇后当成菩萨,一天三叩首,皇后也不会多看他一眼,“平王不在,我就是平王府的主人,我就是规矩!”

    王姑姑的脸色涨红。

    燕来早受够她,“梁州,她有没有出入禁宫的腰牌?”

    “启禀王妃,有的。”梁州终于明白他闺女为何对新主子那么恭敬,温柔贤惠不过是表象,或者说,只有平王有此待遇。

    燕来:“让她交出来。”

    “我还没走。”王姑姑大声道。

    燕来冷笑,“你没走更应当拿出来。我平王府不养喂不熟的狗!”

    “你你——”

    燕来冷着脸打断她的话,“别逼我动手。”

    “动手?”王姑姑扫视一圈,“他们?”

    燕来移向豆蔻。

    “王妃……”豆蔻犯难,王姑姑可是她的长辈,教了她小一年规矩呢。

    燕来含笑不语。

    “好吧,好吧。”豆蔻撸起袖子,“王妃,奴婢不会让您失望的。只是她比奴婢高且壮,奴婢得找几个人帮忙。”然而她并没喊人,“姑姑,老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您——”

    “好汉?”燕来打断她的话。

    豆蔻朝自己嘴巴上轻轻拍一下,“说错了。姑姑,别给脸不要脸。趁王妃看在你伺候王爷一场的份上,东西交出来,自己收拾行李走人。等把王妃的耐心磨没了,我只能把你扒光扔出去。”

    王姑姑的身体一晃。

    “小心!”站在她身边的婆子连忙扶着她。

    豆蔻:“你看看,我只是说说你就受不了。快把腰牌给我吧。还有你们,把进出王府的腰牌也给我。”

    “我们,我们又没要走。”扶着王姑姑的婆子慌忙说。

    豆蔻:“王妃让你们靠边站,你们为何不去?站在中间,不就是不想再伺候王妃。给我。”伸出手。

    几个婆子看向燕来。

    燕来抄着手,缩着脑袋,毫无仪态。可此时的燕来比任何时候都像王妃。

    那婆子犹豫片刻,松开王姑姑,双膝跪地就磕头,“奴婢错了,奴婢知错,求王妃恕罪。”

    “我给过你们机会。你们不珍惜,怪不得我。”燕来站直,一股冷风钻进脖子里,顿时觉得求饶的婆子面目可憎,“这世上皇上只有一个,平王只有一个,但你们有千千万万。

    “你们不是独一无二的,我身为平王妃,如今平王府唯一主人,看着你们膈应,为何要留下你们?我吃饱了撑的。豆蔻,快点!”

    王姑姑干脆利落的掏出腰牌,“以为没了这个,我就见不到皇后?”

    “你还真见不着。”燕来说着转向梁州,“写几份告示贴在东西南北四方,告诉长安百姓,她们是我平王妃不要的。再提醒一下四方守卫,她们以下犯上,被我赶出平王府。”见王姑姑一脸的不敢置信,“我看哪个敢放你们进去!哪个王爷敢收留你们!”

    四年前,平王跟他三个嫡亲兄长关系极好。随着平王屡战屡胜,名气越来越大,骁勇善战的胡人都要避其锋芒,和几位兄长的差距拉开,甚至如今已稳稳压他们一头,三人便视平王眼中钉肉中刺。

    然而并不敢伤其性命。除了皇帝不许,还有便是皇帝不止他们四个儿子。除了四个嫡子,皇帝还有四个庶子。皇帝虽然看中嫡子,但嫡子不成器,他也会选立庶子。于他来说都是他儿子,并不是什么外人的血脉。

    嫡出不过是因皇后。皇后换一个,庶子一样能成为嫡子。

    平王的三个兄长都不傻,平日里逮着机会就给平王使绊子,但要是后妃有什么小动作,他们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平王这边。

    自家兄弟上去,有皇后盯着,平王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也不敢动他们分毫。换做旁人就不一定了。

    话说回来,方才以往,燕来把太后的人赶出去,那三位爷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然而平王此次出去是帮忠王善后,忠王府第一个不敢搭理王姑姑。

    贤王向来聪慧,不会惹皇帝不快。

    燕来是皇帝亲自挑的儿媳妇,顺王想给平王府添堵,也不敢在选这时候。因为皇帝还指望平王踏平北方呢。

    王姑姑能不能想明白,燕来不清楚。但她见梁州一个劲点头,就知道他是明白的。

    “豆蔻,还要我等多久?”燕来慢悠悠道。

    梁州站出来,“半夏,去把王姑姑的东西归置一下。”又指几个婆子,“你们把她们的东西收拾一下。”随后对账房说,“你去写告示。”指着对面的几个较为伶俐的小太监,“你们跟宫门外的侍卫说一声。”最后指着家丁,“你们去贴告示。”

    被点到的众人立即散开,各忙各的。

    燕来见状很满意,但该敲打的还是得敲打,“梁总管不愧是府里的大总管,说话就是比我好使。”

    “奴才不敢!”梁州慌忙跪下。

    燕来见他这次没迟疑,跪的格外干脆,“谅你也不敢!”

    “你是要逼死我?”王姑姑盯着燕来问。

    燕来眉头轻挑,“我打死你,谁敢说半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