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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店做生意

    燕来想问,燕夫人是谁。话到嘴边忙咽回去,“我娘怎么来了?不是明天才回门吗?”说着转向庖厨,“梁州,是不是?”

    梁州连忙从屋里跑出来,“是的,王妃,您没记错。”

    “那我过去看看。”燕来说着就往外走。

    豆蔻接道:“奴婢去拿斗篷,外面风大。”

    “不用。”燕来抬抬手,“我娘不会在院里站着吧?”

    门房道:“亲家太太在书房。”

    后殿东西两边都是书房,东边是平王看书小憩的地方,西边是跟幕僚心腹议事的地儿。门房是个傻的也不可能把平王的丈母娘带去东边。

    燕来到后殿直接往西拐,然而刚到门口就看到他便宜娘在屋里打圈转,像是有什么要紧事。

    “娘,怎么不坐?”燕来进去就问。

    燕夫人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燕来的手。

    燕来下意识挣扎,冷不丁想到对方是他这具身体的母亲,立即调整呼吸,让自己看起来从容不迫,“怎么了娘?爹背着你搞出个儿子?”

    燕夫人张了张口,好气又好笑,“讨打是不是?”作势要给她一耳刮子,手指伸出来朝他额头上戳一下。

    燕夫人虽是黑风寨寨主的独生女,但其性格温柔,在家以父为天,出嫁以夫为天,可以说异常贤惠。比如因只为夫君生一个女儿,曾不止一次劝燕来她爹纳妾。

    燕来她爹能把宁阳县攥手里,全赖有个好岳家。不说这个老丈人不同意,即便松口,燕来爹也没想过纳妾生儿子。

    他一个小小县令,能在乱世保全妻子女儿,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再来一对母子,老丈人不帮忙,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来到长安以后,燕来他爹就更不敢想,谁知他的小妾有没有被忠王、贤王之流收买。

    燕来正是通过身体残留的记忆猜出他便宜爹的心思,才敢这么跟他便宜娘说。否则他娘真会赏他一大耳刮子。

    “那还能有什么事?”燕来问。

    燕夫人叹气,“我就猜到你忘了。听你爹说平王今日没上早朝,是不是已经走了?”

    燕来点一下头,“王爷怎么了?”

    “你还没想起来吗?你和王爷成亲前一天,你外祖和几个舅舅来送你的时候怎么同你说的?”燕夫人对女儿的回答很失望。

    燕夫人口中的舅舅是她外祖的义子。燕来和平王婚期一定下来,他们就带着黑风寨的一干人入住长安。

    黑风寨一直以来只抢贪官污吏,可那也是个贼窝。

    早年朝廷**,有的人不做贼只有死路一条。如今明君当政,哪怕贪者,也不敢像以往明晃晃的朝老百姓要钱。所以无需再做贼。

    燕来的外祖为了燕来,为了黑风寨的孩子们,也不愿再做贼。

    又不能坐吃山空,燕来的外祖父就让燕来跟平王说说,让黑风寨的好男儿跟平王上战场挣一份军功,老弱妇孺在城里找个零散活补贴家用。

    前天早上,燕来答应的极好,到夜里芯子被换,昨儿上午燕来一心想着怎么算计平王,就把此事给忘了。

    燕来不敢让他便宜娘知道事情真相,“对不起,娘,平王走得太急,我当时忙着给他收拾行李,就把那事忘了。”

    燕夫人拧眉,“那怎么办?你外祖父还在家等着呢。”

    燕来想说,我哪知道该怎么办,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抬眼看到她脸上的焦急以及担忧,燕来冷不丁想到他前世把人家闺女改的十恶不赦不说,自己过劳猝死,还占了人家闺女的身体,就一阵心虚。

    “外祖为何非要他们上战场?”他那个外祖父好像不是什么贪功之人,不然早在宁阳县自立为王。

    燕夫人:“他们不上战场能干什么啊?又不能去东西市开店。”

    “为何不能?”如今民风开放,女子开店比比皆是,更何况男子。

    燕夫人道:“他们没做过啊。把养家的钱全帖进去,还不得再回黑风寨。”

    这话说的在理。

    燕来正想说什么,看到豆蔻端着茶进来,“娘,坐会儿,我想想。”

    “你有法子?”长安米贵,黑风寨上上下下百十余人都留在长安城,不出半年就能把钱用的一干二净。而平王这一走,用燕父的话少说半年,长则一年。燕夫人一想到半年后黑风寨的老人小孩还得回去当土匪,就急的肝疼。

    燕来把她按坐在椅子上,命豆蔻把她爹找来。

    燕夫人可没心思喝茶,“她爹也在府里?”

    “我们府上的大管家。”话音落下,梁州进来,行个礼就等候差遣。燕来见他娘坐立不安,也没绕弯子,“梁州,东市哪家店最赚钱?”

    梁州想了想,道:“最赚钱要数金银玉器店,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不过那些店都有自己的工匠,王妃如果想开店,老奴不建议开那种店。请外面的工匠做,还没卖布赚的多。”

    “卖布也赚钱?”燕来好奇地问。

    梁州点头,“但那种店也不好开。同一种花色,可以有好几个价。不熟的人一不小心就被骗。不过王妃要是让奴才去,应当没人敢骗奴才。”

    “忠王和顺王府的人也不敢?”燕来问。

    梁州迟疑了。他们不敢要平王的命,坑梁州,能坑死他。

    “除了这两样,还有没有?”燕来再问。

    梁州:“有的,卖笔墨纸砚。可国子监那一条街上都是卖笔墨纸砚的。王妃想开那种店只能去国子监。但国子监四周的铺子贵,没个一两年很难回本。”

    “今年不是有秋闱吗?”豆蔻提醒她爹。

    梁州点头,“就是因为有,国子监四周的铺子都指望秋闱和明年的春闱赚一笔,即便家中急需用钱,也不舍得把店盘出去。王妃想开,只能去别处另寻铺子,再者就是高价盘一处,像奴才方才所言,做好两年回本的准备。”

    “两年太久。”燕夫人摇了摇头,“没别的吗?”

    梁州下意识看燕来,等她示下。

    燕来揉揉额角,想了一会儿,“除了金银首饰绫罗绸缎笔墨纸砚,还有没有别的?”

    “还有就是酒肆饭馆,或者怡红院那种。”梁州说出来,抬头看一眼燕来,脸上的担心不加掩饰。

    燕来好笑,“你怕我做皮肉生意,污了王爷的清誉?”

    梁州老脸一红,“奴才不敢。”

    “那就开酒肆吧。”燕来说着,心中突然一动,“豆蔻,拿笔来。”

    豆蔻应一声是,就去里间拿笔墨纸砚。

    燕来接过毛笔顿时感觉手生,迟疑片刻,活动一下手指,在纸上最左边画几个方框。

    豆蔻勾头看过去,只看出一条马路,马路两边是铺子,其他一概不知,“主子画的是东市?”

    燕来微微颔首,随后又在最右边画一幅同样的图。

    又琢磨一会儿,燕来在左边方格里写下吉祥阁、逍遥居、如意斋和飘香楼;吉祥阁三个字底下写一个男字,逍遥居下方写的是文和玩,如意斋是女字,飘香楼是茶水点心。

    饶是豆蔻聪慧,也只看懂最后一个,“这个飘香楼卖茶水点心?”

    燕来轻微点一下头,放下笔墨,冲梁州招招手,把纸张递给他,“东市空置的铺子多吗?”

    “去年多。奴才今年还没往东市去过,不是很清楚。”梁州想一下,“奴才去把采买的人喊过来?”

    燕来颔首。

    梁州使唤家丁去喊人。

    片刻,一对三十来岁的男女随家丁进来。

    梁州容两人给燕来行了礼,就替燕来问东市空置的铺子多不多。

    两人每次去东市买菜,都是直奔卖青菜鸡鸭鱼肉的地方,很少往里面去,但听人说不如早年繁华。

    燕来便让两人退下,对梁州说,“你亲自跑一趟,寻四处,最好是两两相对,能找到六间就买六间的,找不到就定三间的。”

    “主子,东市的铺子多是两层。”豆蔻提醒她。

    燕来算一下上层都用木头改成小包间,能改出十间,底层堂食,可要接待达官贵人最好还是用竹帘或屏风隔一下,也能隔出十来张桌子。

    上下二十桌确实多。燕来不禁犹豫,眼角余光瞥到桌上的煎茶,猛然想到昨夜豆蔻给他准备的点心,虽然很香,但由于猪油放的不够多,不苏,且硬,上了年纪的人没法入口。

    这还是平王府的点心,燕来不敢想象寻常百姓家中的什么样。继而想到昨儿早上吃到的青菜,燕来对他的饭馆信心倍增。

    “按我说的办。”燕来看一眼梁州,就转向他母亲,“娘,回去跟外祖父说,我打算开四家店,一家从洗菜刷锅到跑堂掌柜的都是男子,一家全用女子,一家点心店男女皆可,一家文房四宝和小孩子玩的玩具店,也是男女皆可。

    “黑风寨的人如果想做,就让他们商议一下,想学做菜、做点心和冲茶,就来我这里,我让厨子教他们。想当账房和跑堂的,就去别人店里做三四个月。等店开起来,净收益我要六成,剩下四成他们自个分。店铺以及桌椅板凳锅碗瓢盆都由我来置办。”

    室内的人皆瞪大双目,不敢相信他们所听到的。

    燕夫人好半晌才回过神,喃喃道,“四家,还是六间两层的?”

    “您别担心,我有钱。”燕来道。

    燕夫人张口结舌,“我,我不是担心你没钱,我是怕,怕你全贴进去。”

    梁州、豆蔻以及候在一旁的小丫鬟连连点头,夫人说得对。

    “我如果说这四家店一赚到钱,我就去城东寻一块地盖四处二进院宅子,教黑风寨的小孩们学做菜,您岂不是更担心?”燕来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