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席总跟先生和好的消息也传遍了席家上上下下。
有人悲伤，有人心痛，有人平静，还有人开心如杨叔。
而远离喧嚣，处于卧室的席惊岁跟李不言并不知道这些。
“乖，别闹。”席惊岁一天的工作还没结束，本想着吃完饭回办公室慢慢处理，结果被兴奋的李不言给缠上了，她不得不把电脑带到卧室里来，“我还要工作呢。”
李不言躺在席惊岁腿上，听了她的话，不满地拱了拱脑袋。
席惊岁的肚子很敏感，夏天穿的又少，李不言这么一动弄得她也彻底分心，没法专心工作了。
她低头，揉乱了李不言刚被顺好的头发，“要亲亲？”
李不言刚因为头发乱了的事情想炸毛，就被席惊岁这句话给强行顺了回去。
瞧着李不言愣愣的傻样，席惊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快俯身，在李不言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
尽管就只是这样蜻蜓点水式的轻啄，也还是让李不言激动坏了。
这是他们这么多天来唯一一次接吻。
虽然两人该做的事情还是做了，可席惊岁就好像是故意的一样根本不亲他。
甚至躲着他的亲吻……
过去习以为常的行为，因为席惊岁莫名其妙的冷漠而变成了一件令李不言感到奢侈与惊喜的事情。
一想到这个，李不言心里就开始不爽，他暗暗磨牙，决定好好报复一下席惊岁。
他将头从席惊岁的腿上移开，跪着爬到床头，一个抬手，将灯关了。
房间一下又陷入昏暗，只有从白色纱帘透过来的月光朦胧中掺杂着些许暧昧。
席惊岁没有立刻明白过来小男友的行为，她偏过头，看着李不言。
黯淡的光线下，李不言象牙般白皙的皮肤跟会发光似的，本就毫无攻击性的眉眼显得更加柔和。
他回到席惊岁跟前，眼里已经染上了暗色。
这样的李不言让席惊岁感到了新奇，她挑眉，“你……”
话音未落，李不言就吻上了她的唇，不再是方才的蜻蜓点水，而是缠绵深入的，还有几分狠劲，仿佛是在撕咬。
伴随着两人沉重的呼吸声，一吻结束，李不言的声音带着压抑的**：“今天你不要动，好不好。”
席惊岁的手攀附上李不言的后脖颈，摩挲着那块凸出的脊椎骨，“好。”
紧接着，她毫无防备地被推倒在床上。
月光清冷，尽数洒在正在缠绵的二人身上。
翌日。
清晨的阳光撒进席家的主卧。
本在沉睡的席惊岁长睫微颤，慢慢悠悠地睁开双眼。
身旁的李不言还在熟睡，头以下全被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
席惊岁坐起来，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原本就松垮垮裹在身上的丝绸长袍从肩头滑落，浑身上下不着寸缕，令人血脉偾张。
她背部有几处不太和谐的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足以可见昨晚的激烈程度。
她将掉落的长袍重新穿好，准备下床去洗个澡，然后直接去集团。
刚掀开被子，席惊岁的手腕就被拉住了，一道带着沙哑的男声响起：“陪陪我好吗。”
席惊岁偏头，挑眉，“昨晚还不够？”声调慵懒。
她漏骨的话让李不言的脸蛋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他微微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席惊岁的脑海里不自觉地冒出了小时候看的狗血电视剧里的台词：
“皇上~你坏死了，不要讲这些啦，臣妾会害羞的。”电视里扮演贵妃的女人一边面无表情地念着台词，一边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
一想起这个画面，席惊岁就感到一阵恶寒，忍不住颤了颤。
这一颤连带到了还拉着她手腕的李不言，他怔愣了下，傻愣愣地瞧着席惊岁，“怎，怎么了吗……”
席惊岁揉了揉他的脑袋，好笑道：“没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李不言脸上，不知怎的，李不言的脸与那个贵妃的脸逐渐重合。
好像还真的有点像。
席惊岁盯了李不言许久，盯到李不言不自在起来。
忽然，她下意识冒出一句：“要是在古代，你一定能当贵妃。”
李不言被她奇葩的想法吓了一下，往前挪了挪，一本正经地伸出另一只手，席惊岁不知他要干什么，但还是配合地低下头。
紧接着，李不言的掌心就按在了席惊岁的额头上。
“我没发烧。”席惊岁将他的手拿下来，笑道。
李不言把手缩回被窝里，思量片刻，忽的皱起脸，“那你的意思是，我像女生？”
说完这话，他似乎就认定席惊岁是这么想的，气鼓鼓地转头不愿意看她。
席惊岁一怔，扑哧一笑，“不，是说你好看。”
“女生的好看？”
“男生的好看。”
李不言眨巴了两下眼，不信任地看着席惊岁，“真的？”
“绝对是真的。”席惊岁笑道。
李不言这才放过席惊岁，他心满意足地坐起身子，失去了被子的遮掩，赤｜裸的上半身在空气中暴露无疑，整个人都快贴在席惊岁的身上了，“那你今天多陪我一会好不好？”
“可以啊。”席惊岁没有拒绝。
这并不是意味着席惊岁要停止自己的计划，她只是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了。
况且阿言本身就没什么安全感，哪怕接下来还是得继续，也得收敛点才好。
两人久违地开始闲聊。
聊着聊着，李不言想起了昨天的事情，“……阿岁。”
“嗯？”
李不言心里挣扎，最终还是问出了口：“京城医院的花园……”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是紧张的。
他担心，自己会得到不想得到的答案，甚至是阿岁会因为他这个问题再次对他冷淡。
可他还是想问，他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又或者说，他想试探阿岁的态度。
“是有柏耀的因素在里面。”席惊岁坦言，“不过更加确切来说，还是因为当年京城医院和席家合作的原因。”
李不言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他反问：“合作？”
“嗯。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件事情具体还是得问我爸。”席惊岁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可从没跟柏耀说过，那片花园是我为他而建的。”虽然她是有这个能力的。
李不言听完席惊岁的解释，心里瞬间舒坦了许多。
先前因柏耀的话而产生的委屈与不甘，都消失殆尽了。
李不言越想越开心，低头亲了一下席惊岁的脸。
席惊岁并不知道李不言的心理活动，她以为李不言又发情了，便往旁边移了移，“我待会还要去公司，不能再来一次了。”
李不言性子软，长得也软，做事风格也软。
可不该软的地方还是不软的。
李不言：……我在你心里是什么人？
席惊岁：【冷漠脸】欲求不满的人。
席惊岁去上班以后，李不言就和往常一样无所事事地待在家里。
他一般都会追追剧什么的，可最近电视剧都超级难看，唯一好看的那档选秀他倒是没追完，不过柏耀在。
太晦气了，他还是不看了。
李不言知道席惊岁有个前男友的事情，但因为是阿岁初中那会的事情，他觉得初中嘛，恋爱跟过家家一样，就没在意过，要不是柏耀这次出现，他恐怕都要忘记这件事情。
把两件事联系起来，柏耀的身份就显而易见了。
想到这里，李不言瞅了瞅身旁正在浇花的杨叔，试探性地问道：“杨叔，你知道阿岁前男友的事情吗？”
杨叔佝偻着腰，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知道，我在席家干了几十年了，席总所有事情我都知道。”
提到这个，杨叔还有点小骄傲，席家两个孩子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席总还没长大那会，他还在席家老宅，那儿的花全都是他精心饲养的，只可惜席老先生喜欢，就没带到这来。
李不言眼睛一亮，放下了手里的杂志，兴致勃勃地说道：“那杨叔可以跟我讲讲吗？”
杨叔这才停止浇花，直起腰，看向李不言，“先生想知道吗？”
“当然。”
杨叔仔细回忆了席总跟他为数不多的几次谈话，好像没有提到不能把和前男友的往事告诉先生这件事。
那就说吧，反正依他对席总的了解，肯定是允许说的。
杨叔把浇花的家伙放到地上，清了清嗓音，“那是席总头次恋爱，那会，她还是席家的大小姐，和她谈的对象，是肖家的小少爷。她谈恋爱吧，夫人跟老爷都是不反对的，况且还是跟同为名门望族的肖家。可不知道大小姐为什么，就偏要瞒着他们，直到半年还是一年以后才告诉了我们她恋爱的事情。”
肖家在当时跟席家是差不多的地位，近些年来，也不知为何，落败了些。
“那阿岁跟肖家小少爷的感情怎么样？”
“这我知道的不多，夫人和小鹤少爷应该清楚点。”杨叔说。
李不言不死心，追问道：“一点都不知道吗？”
杨叔摸了摸下巴，“就知道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应该是席总初三那会，夫人见她和肖家小少爷感情还是很好，就在吃饭的时候问席总要不要干脆定下婚事算了。”
李不言迫不及待地问道：“阿岁怎么说？”
杨叔：“席总一点都没犹豫就拒绝了，她说她和肖家小少爷不可能会结婚的，让夫人不要瞎操心。”
“然后呢？”
杨叔皱着眉头，回忆了半天，“……就这样了，接下去他们就没有说这件事情了。”
“这样啊……”李不言有些失望，没有套出有用的信息。
不过也是，杨叔都是待在家里当管家的，阿岁在学校的事情他怎么可能知道。
李不言觉得今天还是有所收获的，至少他可以确定阿岁对于柏耀的感情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深。
总算可以放心了。
李不言相信，结束了就是结束了。
如果当时都无法牢牢把握住，那么十年后的今天，他柏耀也一定把握不住。
这时，一个佣人走进了花房，说道：“先生，杨叔，小鹤少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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