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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难在得失

    年过了大半,过完元宵就开学了。

    陆离本来早就要走了,安宛再三挽留,加上阮依在一旁煽风点火,没走成。两人过完元宵一起回校,阮爸公司正月初八就上班了。

    对于元宵在哪里过起了争执。阮依觉得想去外面吃,还可以逛街,在家里隔市区远吃完饭出去也没意思。

    她妈妈安宛觉得要在家里吃,元宵节在家里有家的味道,再说住的地方隔市区远也是阮依自己选的地方。

    说得太有道理,阮依无从反驳,谁让自己选这么个地方?

    她只好寄希望于陆离:“你是不是也觉得在外面过比较好,家里的东西也吃腻了。”

    尽管她一直给陆离使眼色,可是他就是看不见,或者说假装看不见。

    “听阿姨的吧,家里挺好的。”

    “还是小离懂事,就这么定了。”安宛很欣赏他的回答,一锤定音。

    之后就去准备过节的东西,阮依在客厅里和陆离大眼瞪小眼,主要是阮依在瞪陆离。他目光一直在电脑上,可能又是在做什么设计吧。

    阮依觉得没劲了,在家也挺好嘛,看到张姨在洗菜:“张姨,我来帮你。”说着就朝着厨房跑去,走之前还“不小心”踩了陆离一脚。

    元宵节阮爸下班很早,和陆离在客厅讲话,阮依在旁边吃夏威夷果。

    他们说话的内容阮依只能大致听懂,但一些太专业的名词还是很蒙圈。听他们说话太认真,眼睛没注意手上的动作,撬的时候差点把自己手弄伤了。

    越吃不到就越嘴馋,心痒痒。正想换一个工具,看到陆离的手伸过来,很自然的把一个个果子撬好了放在桌子上。

    手上动作的时候,也没有停下和阮爸的交谈,行云流水般流畅。阮依好奇他有几个眼睛,能一边聊天一边注意到她撬不开夏威夷果。

    现在的场景就是,陆离和阮爸讲建筑业的事,阮依在一旁吃陆离撬好的果子,偶尔插几句话。“这个没撬开。”陆离把她手里的拿过来,重新给了一个给她。

    阮爸这才注意到:“依依,自己动手都不会了?”

    陆离在她之前开口:“她撬半天都撬不开,声音又大。还不如我来,反正我也闲着。”

    原来是嫌声音大才注意到的,阮依把他手里的工具拿过来:“那我重新找个地方吃,不吵你们。”

    阮爸在后面替她圆场:“别和她一般见识,这丫头被我宠坏了。”

    陆离微笑着摇头,怎么会。

    晚饭吃得很早,天还没全黑就开始吃饭了。

    阮依和陆离位子挨在一起,放在桌上的勺子掉地上了,阮依想把它捡起来放到洗碗池里。捡起来的时候,她看到陆离的手从她那个方位的桌角缩回去。

    难怪,明明是撞在桌子上,没觉得痛,阮依揉着刚刚撞到的地方傻笑。

    吃完饭,阮依爸妈有事去书房,把桌子收好之后,洗好水果给他们抬去。

    走到门口她就停下了,听到阮爸说:“这次可能有点困难,要不我找远白帮忙?”

    安宛态度很坚决:“不行,找谁也也不能找他。再说实在走不下去就算了,我们钱也赚够了,正好多点时间配依依。”

    不知道是公司出什么事了,但为什么不能找慕伯伯?阮依不想打扰他们就转身下楼了。

    看到陆离在客厅,阮依走过去:“阿离,你知不知道我爸爸公司发生什么事了?”

    “好像是王叔儿子挪用大批公款,还偷工减料,让工地出事了。”陆离开始没看她,发现她没说话,才发现她脸色不怎么好的坐在对面。

    他把电脑合上:“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她摇头:“没有,刚刚我给他们送水果听到他们对话。”对陆离笑了笑:“我这个女儿当得真够失败的,自己家的事还要问你才知道。”

    “本来阿姨他们就不想让你知道,觉得你还小,这些事情你还不能处理,只是多一个人担心罢了。”陆离很耐心的和她解释。

    “我不小了,只是被保护得太好,忘记长大了。”阮依拍拍自己的脸:“算啦,从今以后我要好好学自己专业知识,不能总是让他们替我打算。”

    “其实······”陆离说了一半又停下,阮依叫他继续说,他摇头说没什么。阮依心里在想王叔儿子的事,也没继续问。

    说道王叔儿子,也算一个有能力的人但野心太大,为公司已经损失了不少。但王叔和阮依爷爷是好朋友,一直在阮家,她爷爷死了之后,阮爸在公司里也得到了他不少的帮助。他老人家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阮依爸妈一直没好说什么。

    回校的时候,阮依特意单独和她爸爸谈话:“我知道王叔对我们家有恩,这么多年也还差不多了,我们对王叔没什么想法,但他那个儿子对公司来说始终是个毒瘤。”

    她爸认同她的说法:“我知道,我早就打算处理他了,这次一次性弄干净。”

    相互叮嘱几句,阮依就和陆离回校了。

    每一个不经意的选择都埋下了种子,或好或坏。

    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没见,和宿舍人自然是少不了唠嗑的,每个人都兴致勃勃地说自己过年的趣事。

    开学一周的时候,陆离突然打电话给阮依说他搬出宿舍了,阮依以为他和宿舍人闹矛盾,急匆匆地就去找他了。

    “你是不是和宿舍人打架了?”一坐下阮依劈头就问陆离。

    陆离忍俊不禁:“我像是和别人打架的人吗?”阮依摇头,“我在外面接的活有点多,宿舍11:30断网我不方便,再说了可能后期经常需要应酬,我在一家公司兼职。”

    “做什么的?不要又是动漫设计方面,这样设计学院的同胞对你的意见又要增加了。”

    “我做什么关设计学院什么事?”陆离很疑惑。

    阮依一副说书先生的架势:“我也是听苏和悦说的,你大一做的动漫设计人家花十万你都不买,后来那老总还请你给他们公司做广告。为了这事设计学院老师教育他们学生,不好好学还不如人家业余的。”

    陆离轻笑:“呵~~谁传的那么夸张,真是。我是做建筑学方面的兼职,主要是设计制图,有需要就去实地考察。”

    阮依一脸崇拜:“好厉害,我也要好好努力赶上你。”

    看着她把自己五官都挤变形了,陆离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一弹就知道有水,追不上我的。”阮依气急,伸手就想打他。却被陆离一把抓住:“别闹了,收拾一下和我去买东西,那房子倒是不错,只是没什么东西。”

    一听他这么说,阮依就忘了他说自己脑子进水的事。就在他们家的窗帘、床单要什么颜色,一想到“我们家”阮依就偷看坐在对面的陆离,梨涡又开始在陆离面前晃啊晃啊。

    之后俩人就去添置各种厨房用品,把硬件设施买了搬回去,又去买生活必需品。

    “这个可以吗?”陆离指着一个黑白色的床单问阮依,阮依强烈反对!“我觉得还行啊。”陆离又补一句。

    “你别忘了我才是学室内设计的。”阮依很是傲娇,陆离讪讪地放下手中的床单。

    旁边的导购说:“你先生很爱你呢。”

    陆离隔远了没听到,阮依看着他的方向:“他现在还不是我先生。”转头对导购笑得灿烂:“不过早晚是。”

    那导购开始以为她害羞,听完之后笑了说:“你们回答几乎一致诶!刚刚我同事也误以为你们是小夫妻,他说:以后才是。你们好有默契。”

    他有这么说吗?阮依低头会心一笑。

    回到陆离住的地方,收拾完之后直接累趴下了。

    看到成果的时候还是很自豪。陆离租的是一个小套房,一厨一卫带阳台,还有客厅和一间卧室。租的时候除了厨房和卫生间设备齐全,其他什么都没有,其他东西都是陆离自已安置的。相当于简装修了一下,阮依知道他在外面赚了不少钱,但没想到这么多。

    问他才知道,陆离不仅在外面赚钱,学校里的国家奖学金和各种大赛奖都是拿着走的,用他的话来说,在外面赚的都可以存起来,学校里的已经够用了。好吧,学霸的世界,阮依自愧不如,也羞于自己到现在都还当家里的蛀虫。

    吃晚东西陆离就送她回宿舍,路上的时候阮依提议:“开学大家都没聚过,既然你搬新家,我们就去你那里怎么样?”

    “行是行。”陆离想了一会儿:“聚完你要帮我收拾屋子。”

    还以为他纠结什么,阮依拍着胸脯保证:“必须的,包在我身上。”

    陆离淡淡地瞟了她一眼:“说就行了,本来就平,拍凹下去了。”

    反应过来阮依把胸往他面前挺:“我哪里平了。”

    陆离把她推开:“平不平自己心里没数吗?”

    他走在前面,阮依低头研究,虽然衣服厚了看不出来,也不至于平啊!还特意把衣服拉开往里面看,自己喃喃自语:“本来就不平好吧?”

    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个痞子似的人:“美女在看什么呢?要不要我帮你。”

    阮依大声说:“你有病吧。”

    走在前面的陆离听到动静,大步走过来把阮依护在后面:“有事?”

    那人看到陆离,往后退了一步:“没事,想帮忙来着。”

    站在陆离身后,阮依能感觉到他戾气很重:“滚。”

    阮依不知道他哪来的戾气,好像也不是多大点事,那个人走了陆离还是站在她前面。阮依在后面轻轻扯他衣角:“怎么发那么大火?”

    “因为你笨。”他口气很冷,说完就走。这次陆离没把她一个人丢在后面,拉着她的手腕走得很急。

    阮依跟不上他脚步,手也被拉得很疼。

    快到宿舍门口的时候,阮依用力把他手甩开:“手很痛啊!”

    阮依揉着被他拉红的手腕,疼得眼泪都快冒出来了。“我不是故意的。”看到她手腕红白形成强烈对比,陆离低声说。

    不是故意的那是有人逼的吗?又想到叶米说过他护着杜瑜的事,心里火气一下子上来:“没事。只要没有勾起你不好的回忆就好,我走了。”

    她很少用这种夹枪带棍的口气和陆离说话,看着她上去了陆离还是一脸懵。

    阮依怒气冲冲的回到宿舍,在阳台洗手的时候,看到陆离站在下面还没走,他在抽烟。好像感觉到阮依的目光,陆离把烟灭了丢垃圾桶里,对阮依笑了一下就走了。

    看到他笑的时候,阮依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拿起手机好多次又放下,之后倒头就睡,翻来覆去到大半夜才睡着。

    其实就是一句话的事,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自尊常常将人拖着,把爱都走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