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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飞来横祸

    阮依打了很久电话,还是没人接。她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等了好久,她爸才打电话给她,“依依,你妈开车出去,我出去看一下,你别担心,没事。”

    那边传来“嘟嘟”的声音,阮依的心都被纠起来,怎么会不担心?她把火关了,打算马上收拾东西回家。

    走到楼下就遇到陆离回来了。

    “急急忙忙的怎么了?”陆离问她。

    “我爸妈吵架,我妈又特别反常。哎呀说不清楚,我现在要回去。”她很着急,不知道挑拣,说得乱七八糟的。

    陆离看她那样,又怕她一个人回去出事,“你回去收拾一下,我上去拿点东西,我找个车开回去。”

    阮依答应了,就快步走向宿舍。

    她还没收拾好东西,陆离就已经开车在楼下等她了,速度也是够快的。

    “你哪里来的车啊?”阮依好奇他怎么能那么快就找到车了。

    陆离发动车子,“一个客户送的,本来不打算要,现在能应急就接下了。”

    阮依看这车也不便宜,倒是被他说的很轻松,像说买白菜似的。人家都说有钱任性,陆离这是有才任性呐。

    不过她现在没空思及这些,满脑子都是她爸妈的事。

    到宁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她爸手机一直关机打不通。

    “张姨,我爸妈是去了哪里?”张姨也坐在客厅六神无主的样子,阮依一进去就问她。

    张姨也迎上来:“我也不知道,你爸走的时候倒是提了一句说他手机没电了。”

    陆离把车停好了进来,他正在打电话,他问阮依:“你记不记得你妈他们的车牌号?”她点头,说出来一串数字。他又原封不动的把话说给电话那头的人。

    挂了电话他才解释,“我在宁城有个朋友,我请他帮我追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你别担心,我有消息通知你。”

    他又走出去接电话,他沉静的声音给了阮依带来极大的安慰,她总是无条件相信陆离。

    连张姨都说:“小离不管是品行还是才华都是无可挑剔的,你们俩好好在一起也挺好的。”

    他们遮遮掩掩的,还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不想谁都知道,“怎么你们都知道啊!”

    张姨笑呵呵,“依依啊,张姨跟你说。有三种东西怎么藏也藏不住,爱、咳嗽和贫穷,越掩盖越欲盖弥彰。”

    果然是历尽沧桑的人,说话蕴含着哲理。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没有什么东西比这三样更具代表性。只是阮依不知道她和陆离一直小心翼翼,他们到底还是被看出来了。

    陆离突然急匆匆的走进来,神色大变:“走,去医院。”

    阮依没反应过来,他走过去拉她,“张姨,麻烦你准备一些必需品、弄点病人吃的送来医院。你弄好了直接打车过来,没多远。依依,我们先走。”

    张姨连忙答应,阮依听到他的安排,腿一下子就软了,幸好陆离搂着她的腰,“我在,没事。”

    她也就是当时那一分钟无法接受,立马在心里说服自己:爸妈已经在医院,你是他们最后的支柱,一定不能倒下。

    从她家到宁城的医院,陆离只用了几分钟。一下车,阮依全然没有刚才的样子。

    护士告诉她,她妈妈比较严重,现在在在急症室;她爸爸在急症室门口侯着。本想马上去找她爸爸,却被护士拦住:“病人马上进行手术,要先缴费。”

    缴费单被另一只手接下,“我来,你先去找叔叔。”

    她感激的看了一眼陆离,就往急症室方向走。看着电梯一层一层往上,她心跳越来越快,走出电梯的时候她对着镜子理了一下,还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阮依以为自己已经调整好了,但看到坐在急症室门口头发花白的老人时,眼泪还是止不住。她躲到墙角擦干净才走过去,“爸,这是怎么一回事?”

    阮文杰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憔悴了许多,“你回来了,都怪我,不应该和你妈吵架。”

    他现在的状态也讲不出什么,阮依只能安慰他:“没事,妈一定会没事的。”

    她拍着他的肩,这个曾经为她撑起一片天空的男人,居然靠在她肩上,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陆离交好费上来,看到这一幅画面的时候心里也是酸得厉害,又不忍心破坏。

    不知道慕辰他们怎么得到消息,他和他爸也来了。看到慕远白,阮文杰站起身,“远白,你怎么来了?”

    慕远白赶紧叫他坐下,“顺道接慕辰回家,他打电话给陆离,听说安宛出事,我们就绕过来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阮文杰摇头,“不知道,还在抢救。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回事,我跟在她后面都看到那辆车了,她还是硬生生撞上去了。说到底还是怪我,不应该让她开车。”

    其中缘由肯定复杂,他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慕远白没说什么,陪着他坐着,两人已经多年没见,有一搭没一搭的叙旧,但基本都是说关于安宛的。

    急症室门开了,他们一群人围上去,阮文杰先说:“医生,我妻子怎么样了?”

    “病人大出血,现在需要手术。怕病人体力不支出现危险,这是通知书需要家属签字。”

    医生例行公事的口吻,在阮依听来十分刺耳。

    阮文杰差点倒在地上,幸好被陆离扶着,阮依把手里的汗擦干,声音颤抖:“我签,我是她女儿。”

    她拿着笔的手都在抖,半天才写出“阮依”两个歪歪曲曲的字。

    这一夜格外漫长,到了十二点都没好。阮依就给她爸说:“爸,要不你去旁边开一个房间睡,有情况我叫你。”她爸拒绝了,慕远白在旁边说:“你一把老骨头和他们年轻人熬什么?我也没什么事,陪你等消息。消息好了才能照顾安宛。”

    听这话他才不说什么,慕远白又对慕辰说:“你先回去吧,公司的事你去处理,艾琳会帮你的。我陪陪你阮叔,明天中午回去。”

    “远白,你公司那么忙,要不你回去吧。”

    “我们那么多年兄弟,讲这些干嘛。”

    话说到这份上阮文杰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个人就一起走了,走之前还她爸嘱咐阮依,有消息一定要通知他。

    看着他们俩的背影,阮依心里感慨万千,开始原谅慕远白利用她炒作楼盘的事了。作为商人他做到了最好,作为朋友他也是尽力了,丢下那么大一个公司陪她爸。

    “依依,阿姨肯定吉人天相,你别担心。陆离,依依麻烦你照顾,我先走了。”慕辰说完就走了。

    等待的过程最磨人,阮依坐不住,一直走来走去。深冬的天气很冻人,医院的走廊没有空调,冷得人手脚冰凉。

    陆离去家里拿东西,给她带来一个暖宝宝,“我叫张姨不要过来,大晚上就不折腾她了。”

    抱着暖宝宝,感到体温才回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感谢的话,急症室门终于开了。

    她跑过去,“医生,我妈,我妈是不是脱离危险了?”

    医生扯下口罩,“不敢保证,病人内脏受损严重,失血过多。今晚现在ICU观察,看看明天情况能不能有好转。”

    还好,还好不是最坏的结果,阮依松了一口气:“谢谢医生,辛苦了。”

    医生摇头,表示是应该的。他走了几步又回头:“病人是不是有心理方面的问题,比如抑郁症什么的。感觉她精神很是衰弱,没什么求生意志。”

    阮依愣了一下,“我在外面读书,不太清楚。”只所以这样回答,她突然把安宛的消瘦和这些连在一起,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医生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些责备,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摇摇头,“明天情况没有好转就转到C市吧。”

    看到医生失望的眼神,阮依也觉得她这个女儿当得一点都不合格。她低着头,直到医生走了都没抬起来。

    陆离把暖宝又放回她手里,带她坐在椅子上,“别钻牛角,和你没关系。”

    他总是能一眼看穿她的想法,积蓄那么久的眼泪终于掉下来,她靠在陆离怀里,声泪俱下。

    “阿离,我好怕,怕我妈出事。我一直不敢哭,我不想给我爸压力,怕我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你不知道他靠在我身上的时候有多轻,我真的不孝。我妈生病我不知道,她现在躺在病床上我也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陆离帮她顺气,“已经做得很好了,我都说了你不要钻牛角尖,飞来横祸谁都预料不到。”

    她哭得喘不过气,断断续续说了很多话,最后靠在陆离肩上睡着了。她手里的暖宝宝已经不热了,陆离把它拿走,要了一间病房抱她过去睡。

    才放下她,她就醒了,“我妈呢?”她翻身起来,陆离还没说什么,护士就进来,“病人情况不好,医生叫马上转到C市,有些设施和药我们这边没有。”

    像是一桶冰从头上倒下,浑身冰凉。

    ……

    在阮文杰和慕远白去酒店的路上,慕远白想说点什么缓和他的心情,打趣道:“陆离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你还捡了个好女婿,忙前忙后的,替你们省了不少事。”

    阮文杰脸色憔悴,笑得勉强,“他和依依的事我不清楚。但当时是安宛把他接回我们家的,他重感情,自然对安宛也是这样。”

    “接回你们家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他是陆倾的儿子,陆倾和安宛的关系你还不知道嘛?当时也是因为这个我们才离开C市。”阮文杰没注意到慕远白风云变幻的脸,自顾自的说着。

    慕远白站着不动,岁月划过的脸依旧英俊,“你说,他是陆倾的儿子?”震惊之于又想起W公司代表认错的事。

    果然么?纸包不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