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不是啦!”
聂小凌抱着盛钱的盒子走进来,笑呵呵接口道。
“芸娘,杨大哥,我之前没告诉你们,也是怕你们有心里负担。我以前是公主没错,但现在已经被贬为庶民,和你们一样了,可能还不如你们。”
杨坦苦笑道:“公主……聂姑娘,你说笑了。再怎么说,你也是公主,哪能和我们草头百姓一样呢?”
“公主有什么好的?如果能选的话,我宁愿一出生就生在普通百姓家,起码还能享受到正常的父母之爱,手足之情。”聂小凌摇摇头,“皇宫里一点都不好,就像一个密不透风的大笼子,把人关在里面,一点自由都没有。我连嫁什么人都得听皇后的安排。皇后不喜欢我,所以给我选了个天牢狱卒首领做驸马。你们知道吗,那个狱卒首领之前死过三个妻子了,而且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我死也不会嫁给他!”
芸娘心软,听了这些不由眼圈发红,伸手握了握聂小凌的手。
杨坦听过说书先生讲说的故事,说书先生说过,生在帝王家看似风光无限,实则苦不堪言,处处身不由己。
他轻轻叹了口气,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聂小凌。
“我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聂小凌高高兴兴地把钱盒子打开,“看!这是我们今天赚的钱!满满一盒子啊!我从来没有赚过这么多钱啊!发财啦发财啦!”
芸娘和杨坦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起来。真是难以想象,面前这个对着一盒子铜钱兴高采烈,忘乎所以的女子,竟然是公主!
“和尚还俗”烧饼在焦阳城一炮打响,生意十分红火,芸娘和聂小凌每日忙的脚不沾地,做出的烧饼不到一个时辰就全部卖光。
因为废宅位于城外,聂小凌每日往来奔波,花在路上的时间若是用来做烧饼,也能做不少个。而且每日城门开关都有固定时间,早上起得太早了城门开不了,晚上回家太晚了就被关在城里。
聂小凌算了一笔经济账,狠下心来,决定在城里租个房子。
秦川听说后,主动帮他们介绍了一处小院子,离烧饼铺不远,离“雨墨斋”也挺近,院子不大,但也很清净,前有槐树后有柳树,院子里还有个小小的葡萄架,葡萄架下放了一口大水缸,蓄着水,养着一株小小的莲花。
小院还有个名字,叫“浮云居”。
这处宅院的主人是秦川的至交好友,此人喜欢云游四方,每次出门时便将院子托付给秦川照管。
他出门短则十月八月,多则三年五年。
这次刚走了两个月不到。
秦川笑呵呵对聂小凌和雁屿非说道:“你们就安心住下,房租给不给两可。我这个好友啊,这次没有个十年八年是回不来的。你们就当是帮他看看家,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忙。要不然我还得时时惦记着给他打扫修缮。这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啊。”
“房租是必须要给的。”
聂小凌还有些踌躇,看得出主人对这小院爱护有加,一花一草,一桌一椅都用了心思,秦川是出于好意,但不知主人是不是愿意把自己的家租出去。
“秦老板,您要不要先给主人写封信什么的商量一下?如果主人不愿意,我们冒然搬进来,以后他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秦川哈哈大笑,“我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就算写了信也送不到他手上啊!聂姑娘,你就放心吧,我这位朋友我最了解不过了,他要是见到你这么聪明能干,性格爽快,肯定喜欢得不得了,别说是暂住,就算是把房子送给你,他也是甘之如饴呢!”
聂小凌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秦老板,您每次都这么夸我,我实在是愧不敢当。”
找了半天空闲,聂小凌和雁屿非把废宅的家当收拾收拾,准备搬到“浮云居”。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所有生活用品,“浮云居”里应有尽有,一应俱全。秦川告诉他们“不要客气,当做自己的家就好”。
废宅里的家当都是当初杨大嫂给的,有着不一般的意义,所以聂小凌和雁屿非还是决定带过去,虽然到时也未必会用得上,留作纪念也是好的。
所有家当归置成一个大包,一个小包。
看看刻在墙上的账本,聂小凌忽然有点舍不得。
“以后我们赚钱多了,就把这里好好修一修吧。”
雁屿非从后面环抱着聂小凌的腰,点点头,笑道:“娘子可以把废宅打造成一座金屋。”
自从她扬言要“金屋藏娇”后,雁屿非一有机会就把这件事拿出来,半真半假地取笑一回。
聂小凌也很快就对此免疫了,从最开始的面红耳赤,进化到如今的不但不脸红,还能自然而然地接口下去,一本正经地进行讨论。
“如果真要造一座金屋,需要多少黄金啊?”
“估计要一座金山吧。”雁屿非想了想,笑着说道,“传说,数百年前有一位神偷,专门偷黄金,人称‘金不换’,而且他只偷富人和官府。有一位姓胡的江南富商,夜间被盗,别的东西都没少,但是凡是用黄金打造的物品,一件都没有剩下,连胡夫人睡觉时没有摘下来的耳坠都被偷走了。这件事惊动了朝廷,追查了半年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最后不了了之。”
聂小凌听得入神,赞叹道:“这偷盗技术真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了!”
“这还不算什么,连存放金条的国库,都曾被这位神偷金不换光顾过,一夜之间,半个国库的黄金都被神不知鬼不觉的运走了。”
“这么神奇?”聂小凌不由浮想联翩,“那么多黄金,他是怎么搬走的呢?会不会其实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偷盗团伙啊?”
雁屿非摇头道:“这就不得而知了。从没有人见过他。不过,就算是一个偷盗团伙,搬走半个国库的黄金居然能不被发现,也足以令朝廷畏惧了。”
“也许这个金不换会秘术,比如‘五鬼搬运**’之类的,再或者他用了什么**香,把国库守卫都给迷晕了,所以没有人发现他的行动。”
聂小凌条条是道地分析着,雁屿非却被她认真的模样逗乐了。
“娘子,你该不会是想效仿金不换,也去搬国库里的黄金吧?”
“这件事要求太高了,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聂小凌眼珠一转,“不过嘛,要是能找到这个神偷金不换留下来的黄金宝藏,那就太完美了!”
雁屿非一愣,继而笑道:“娘子果然不同寻常,想常人之不能想。可是传说中只有关于金不换如何偷盗黄金的奇闻异事,却没有提到他将偷到的黄金藏在何处啊。”
“肯定会有线索留下的。如果我是金不换,偷了那么多黄金,保险起见,一定会找个地方埋起来……哎呀!”聂小凌惊呼一声,“差点忘了!陆傲天拜托我保管的小盒子还在后院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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