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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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离乡

    “咱们直接去拘留所。”萧何吏转头对云飞扬说。

    “这个点估计民警都下班了吧。”刘子辉担心地说。

    萧何吏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还是想去看看。”

    刘子辉点点头,有些为难地说:“萧队,一来我身上有伤,二来我还真没调节好心态,要如何面对那个黑豆,要不……”

    萧何吏露出歉疚的神色:“刘队,对不住,我太大意了,这样吧,让飞扬把你送回家,我打车去。”

    刘子辉连说不用,云飞扬说:“萧队,咱们一起把刘队送回家,然后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先把车停在路边。”萧何吏态度很坚决。

    云飞扬无奈把车停下了,等萧何吏跳下车,赶紧喊道:“萧队,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萧何吏点点头:“别着急,路上慢点,我在门口等你!”

    云飞扬开车走了,萧何吏在路旁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黄北区拘留所。

    望着门口悬挂的庄严的国徽,萧何吏的心跳有些加剧,这是代表着威严与力量的地方,虽然没犯过什么法,但自小见到公安总是有些怕。

    “干什么的?”一位值班民警喊道。

    萧何吏连忙上前了两步,陪着笑脸说:“听说萧黑豆可以放出来了,我来接他。”

    值班民警“哦”了一声,翻了翻一本记录样的东西,有点诧异地望着萧何吏:“没说放啊。”

    “啊?”萧何吏头嗡得一声,难道乔晓红说的醉话,或者跟自己开的玩笑?

    就在这时,两个人从里面的一间办公室走了出来。一个人笑着说:“王所,这事就拜托你了,苏局长再三叮嘱我,让我邀请你去局里和二队去指导一下工作。”

    萧何吏听着耳熟,仔细一看,差点没气炸了,原来是苏银忠,肯定是从中作梗来了!

    那个王所说:“放心吧,虽然今天领导交代了,不过如果你所说都属实的话,那这人肯定不能放!”

    “谢谢王所了,那我就先走了!”苏银忠点头哈腰地告退,一回头却看到了满眼怒火的萧何吏,不由得意起来:“你来领人啊,告诉你,我刚代表队里给王所坐了汇报,要求不但不能放,而且要从严从快惩处!”

    萧何吏没时间也没心情与苏银忠纠缠,几步走到王所面前:“王所,不是说萧黑豆可以放了吗?”

    “谁说的?”王所冷冷地斜了萧何吏一眼。

    “啊?这个……是我……”萧何吏犹豫着是不是该把乔晓红的名字说出来。

    王所一副好笑的表情:“你说放就放?拘留所是你家开的?”

    萧何吏赶紧解释:“我们队里的伤员都同意不追究萧黑豆的责任了!”

    王所不屑地看着萧何吏:“刑事案件已经由不得你们了,如果他杀了你们队员,难道因为你不追究我们就不管了?笑话!”

    萧何吏闹了个大红脸,也无话可说,只好勉强笑了笑就退了出来。

    苏银忠看萧何吏这副样子,觉得很解气,本来想走的他,故意又停下脚步跟王所亲热地聊了起来。

    萧何吏拿着手机,焦虑不安地来回走着,犹豫了一会,电话还是拨了出去。

    “何吏啊,怎么了?人已经接出来了?呵呵,不用打电话了,过几天请个客就行!”乔晓红以为萧何吏是专程打电话感谢她的。

    “乔处长,他们说不放呢!”萧何吏很沮丧地说。

    “什么?”乔晓红很吃惊的样子,仿佛有点不相信:“你再说一遍!”

    “他们说不放。”萧何吏加重了口气。

    “等我!”乔晓红简短地说完这两个字立刻就挂断了电话。

    过了约莫有五六分钟时间,乔晓红又打来了电话:“你在门口等着,一会有人出来接你,如果五分钟没人出来,你马上给我打电话,我亲自一次过去一趟,看看到底是什么样难缠小鬼!”

    电话没未放下,王所已经匆匆地跑了出来,很热情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您是萧队吧?”

    “出来了,先挂了。”萧何吏轻声说完挂了电话,连忙身手握住王所伸过来的手:“王所,我是萧何吏。”

    “刚才不认识,您可千万别见怪啊!”王所长推开小门做了个请的收拾:“萧队,外面冷,快请进,快请进。”

    萧何吏心里暗暗感慨这权力的魔力,一个电话就能让公安的一个副所长如此地前倨后恭。

    王所对值班民警说:“给萧队办手续,一会把萧黑豆让萧队领走!”

    苏银忠有些发愣,上前拉了一把王所:“哎,王所……”

    王所仿佛很气恼的样子,一甩胳膊就把苏银忠的手摔了出去,低声问道:“这人是什么来头?”

    苏银忠很茫然,想了想说:“王所,您放心,他应该没什么关系,尽管继续拘留就行!”

    王所骂道:“妈的,没关系能一把手亲自给我打电话,你净他妈害我!”刚才在电话里被局长骂了个狗血喷头,不过这些他不会跟苏银忠说的。

    “可是苏局长……”苏银忠还想抬出苏银祥来给王所一点压力。

    “苏局长个屁啊,快滚吧!”王所不耐烦地挥挥手,径直进里面找萧何吏去了。

    苏银忠想喊住他,但张了半天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摇摇头叹了口气走了,嘴里嘟囔着:“妈的,现在这世道,还有没有正事啊!”

    苏银忠走了,黑豆出来了。虽然才短短几天,胡子去像野草一样杂乱地疯长,猛一看仿佛变了一个人。

    “何吏哥!”黑豆看到了萧何吏,兴奋地猛扑了过来,眼里有些湿润:“我就知道你会接我!”

    萧何吏心里也是百味杂陈,拍了拍黑豆的胳膊:“什么话也不说了,走,哥先带你吃饭去!”

    王所走了过来,一副好心地说:“萧队啊,我们一把手说要过来呢,您还等等吗?”

    萧何吏连忙摇手:“可不敢可不敢,你赶紧让他别来了,就说我们已经走了!”

    王所点点头:“好吧,那我就不送了!”

    从拘留所出来,萧何吏问黑豆:“还没吃饭吧?”

    黑豆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何吏哥,我想吃肉了。”

    萧何吏笑着拍了拍黑豆的肩膀:“馋坏了吧?走!哥带你去吃肉!”

    两个寻了一个小饭店进去,萧何吏招呼一个胖乎乎地服务员:“来一个清炖排骨,再来个红烧肉,”说着征询地望了黑豆一眼,又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再来个干炸里脊!”

    拿着个小本子记菜的小胖妞眼睛瞪得溜圆,一副想笑不敢笑的神情。

    萧何吏没理她:“再来个炖**!”

    “全点肉?”胖乎乎的服务员再也忍不住,眼里全是惊奇。

    黑豆有些不好意思,

    萧何吏心情不错,便对小胖妞笑笑:“我们是畜牧局的,我们大力提倡多吃肉,只有多吃肉才能促进我们东州市的畜牧业持续健康发展,才能推进东州市畜牧现代产业化的进程!”

    小胖妞被萧何吏唬得一愣一愣的,吃点肉还提高到这么高的理论高度,赶紧半懂不懂地点点头回厨房下单子去了。

    黑豆一副很佩服的样子:“何吏哥,你真厉害,要是我自己点这几个菜,估计得被人笑话,就跟没吃过肉一样。”

    萧何吏笑笑,岔开了话题:“你怎么来东州了?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找我呢?”

    黑豆神色变得有些黯淡:“我是跑出来的。”

    原来黑豆的姐姐黑妞嫁到了镇中心所在地的小康庄,婆家是个外来户,家境殷实,丈夫对她也不错。可天有不测风云,刚过了几天好日子的黑妞就遇到了人生大难。丈夫在一次车祸中去世了,剩下了孤零零的她和两个老人,虽然没了收入来源,但靠着家底和一笔不算很少的补偿费,三个人也可以维持生活,只可惜,家里没了男人,那些游手好闲或贪财或恋色的小混混就打上了他们的主意,最明目张胆的是一个叫青皮的小青年,他是桃源乡副乡长的亲侄子,时不时闯到黑妞家里来骚扰,打着财色双收的如意算盘。

    一次青皮又来家里死皮赖脸地纠缠黑妞,两个老人实在看不下去,与其发生了口角,谁知道这青皮不但色胆包天,而且没有人性,居然恼羞成怒对两个老人痛下狠手,黑妞在拉扯中也被撕坏了衣服。

    事后,两个伤痕累累的老人去派出所报了案,却在回来的路上又被青皮拦住给暴打了一顿,并扬言他叔叔已经打好了招呼,派出所是不会管的,这老两口如果还敢告,告一次他就打一次。

    两个老人回到家中欲哭无泪,连气带痛,竟大病了一场,而那个青皮更加毫无顾忌,来骚扰黑妞的频率更加频繁了,黑妞无奈只好躲回了娘家,但那个青皮并没有就此收手,反而追到了萧家庄,骚扰也更加变本加厉,黑妞本来顾忌颜面,不想对家人说这些所谓的“丑事”,可事到如今,却是想瞒也瞒不住了,于是哭着对黑豆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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