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二十年

官场二十年 > 通情达理

通情达理

    “哦?那说吧!”任永书的口气渐渐柔和下来。

    萧何吏吞吞吐吐地说道:“下午的时候徐丽珍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没接起来,后来给她打了五六个电话,她都没接。”

    “哦,然后呢?”

    “没了。”

    “没了?”

    “嗯,我就是怕徐丽珍造谣告状,所以提前和您说一声。”

    任永书笑了出来,不过随即便板着声音说了句“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萧何吏放下电话,一脸歉意地对奶奶和母亲说:“我不能在家待了,一会就得走!”

    奶奶有些怀疑,便生气地说道:“你就是故意……”

    “别说了!”萧何吏皱着眉头低声喊道:“我马上就走,如果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吧!”

    母亲一看萧何吏有些着急,不敢再说什么,赶紧帮忙收拾东西。

    奶奶看到萧何吏的样子也有点怕,愣了一会,小心地问道:“是不吃了饭再走?”

    “不用了!”萧何吏觉得语气重了点,便走过来按着奶奶的肩膀笑道:“工作要紧,没了工作,谁还愿意给你当孙媳妇。”

    奶奶眼里闪过一丝慌惧,生气地说道:“大过年的别胡说!你是铁饭碗,怎么会丢工作啊!”

    “呵呵,现在都是竞争上岗,跟以前不一样了。”萧何吏笑着出门向东屋走去。

    这本是句玩笑话,但奶奶听在耳里,却感到莫名地忧惧,如果孙子真丢了工作,那秀莲会不会……想到这里,她再也坐不住了,悄悄跟云飞扬要过手机,把萧何吏要走的事情告诉了秀莲娘。

    “你让秀莲来一趟吧。”奶奶请求着。

    “可是,天快晚了啊。”秀莲娘犹豫着。

    收拾好物品,萧何吏跟奶奶、母亲告别出门。

    车刚到村口,就看见秀莲骑着一辆小木兰匆匆驶了过来。

    “萧哥,下车说几句吧。”云飞扬近似恳求。

    “唉。”萧何吏轻叹了一声,开门下车。

    秀莲已将小木兰停好,静静地站在那里。

    萧何吏慢慢走了过去,轻声喊了句:“秀莲。”

    话音未落,秀莲却扑了过来,紧紧抱住了萧何吏,将头深深地埋在那浓浓酒味和烟味混杂的胸前。

    萧何吏心里一慌,想推开秀莲:“秀莲,你起来,别让人看见……”

    他不说还好,一说秀莲反而抱得更紧了。

    云飞扬放下玻璃对萧何吏喊道:“萧哥,我在前面等你!”说完驾车绝尘而去。

    “秀莲,秀莲……”萧何吏轻轻地拍着秀莲的肩膀。

    秀莲从怀里把头抬起来,脸上全是泪水。

    记忆里的拥抱怎么总是和寒冬、泪水联系在一起,萧何吏心里一疼,抬手轻轻为秀莲擦拭着。

    “何吏,你这么晚还急着走,是不是为了躲我?”秀莲哽咽着问道。

    “不是,真的不是!单位有事!”萧何吏坚定地摇摇头。

    “不是骗我吧?”秀莲又重新把头埋进了萧何吏的怀里。

    “不是的。”萧何吏轻轻拍打着秀莲的后背。

    “何吏,我给你添麻烦了,可是我……从小就喜欢你!”秀莲抬起头来抹了一把泪:“其实我也知道你不会喜欢我,她们都那么好……”

    望着这张悲伤的变形的脸庞,萧何吏心里一疼,暖暖地把她揽在怀里,喃喃地说道:“秀莲,你也好!”

    “真的吗?”秀莲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

    “真的。”萧何吏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喜欢我吗?”秀莲目光中充满期待。

    “喜欢。”萧何吏的口气里有丝无奈。

    “你会回来和我订婚吗?”

    “看看吧,秀莲,你也知道……”

    “我不想听了!”秀莲摇摇头:“我等你回来。”

    “秀莲……”

    “我等你!”

    “好!”萧何吏缓缓点了点头。

    秀莲立刻欣喜地望着萧何吏:“说话可要算数啊。”

    萧何吏被秀莲的情绪感染,直了直身子叹了口气,望望四周,光线已经暗了下来,月亮也已悄悄上了树梢,隔着稀疏的枝条在洒下淡淡的光辉。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萧何吏笑了笑,搂紧了秀莲,觉得人生如果都像现在这样安谧祥和,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秀莲感觉到了手臂上传来的力道,脸上闪过一丝幸福的红晕。

    白里透红的面庞在月亮的清辉下愈显得娇艳,而那两片微微翕动着的唇也更显得莹润。

    萧何吏将头慢慢低了下去。

    当唇碰到一起的时候,秀莲的身体猛地一震,这一震,让萧何吏有莫大的满足,并有些兴奋了起来,自从奶奶生病以来便几乎没有过的生理反应在突然之间便爆发了。

    他牵着秀莲的手跑着爬上了一道横梁,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坐了下来。

    “秀莲。”萧何吏喃喃地说着,把秀莲揽进了怀里,手开始不老实,把秀莲的毛衣、秋衣从腰里抽了出来。

    秀莲矛盾着,她本能地想推开,却又不敢,或者说还掺杂着几丝期盼。

    萧何吏觉得肚子涨得难受,这种感觉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过了。当年,他与蒋小凤也是这样,地上铺着衣服,两具赤果着的身子……

    萧何吏渐渐有些忍受不住了,他的手开始伸向秀莲的腰带,秀莲有些惊恐地按住他的手:“不要,不要。”

    “秀莲,给我吧,我会娶你的……”萧何吏喃喃自语着。

    秀莲仿佛被雷击了一样,手立时软软地没了力气,身体柔软却又僵硬,炽热却又完全被动地被任意摆弄着。

    一阵寒风吹过,萧何吏打了机灵。

    地上铺着他的外套,外套上有摊鲜红,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呵呵,不会怀孕吧?”萧何吏给秀莲披上衣服。

    秀莲趴在萧何吏身上哭了起来:“何吏,我怕,何吏,我怕……”

    “呵呵,不怕。”萧何吏抚摸着柔顺而凌乱的秀发,声音很温柔:“有事就去东州找我,或者打电话,我来接你。”

    “嗯。”秀莲点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

    “秀莲,别哭了,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就会娶你!”萧何吏帮着秀莲穿好衣服:“不过我现在要走了,行吗?”

    “嗯。”秀莲顺从地点点头。

    两个人走下山梁,云飞扬已经亮着车灯在等着。

    又闻绿康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奥迪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着,暖暖的车厢里回响着轻柔婉转的音乐。

    一向喜欢坐副驾驶位置的萧何吏此时却坐在了后排。刚才送秀莲回家时他就坐在了那里,握着那冰冷颤抖的手,默默传达着一种抚慰和承诺。

    把秀莲送回家,云飞扬以为萧何吏会像往常一样坐在前面,便把门轻轻打开,但萧何吏却默默地把门轻轻关上了,并再一次钻进了车厢的后排。

    他怕云飞扬看到不该看的痕迹,甚至担心着云飞扬闻到不该闻的味道。

    默默地望着窗外黑漆漆夜空里闪烁的繁星,萧何吏裹了裹外套,一股混沌而又暧昧的气味又从里面被挤压了出来,那是一种含混着荷尔蒙和血腥的味道,萧何吏不由皱了皱眉,把窗户放下了一条缝,清冽的寒风并没有让他觉得神清气爽,相反,让他的脑海更加一片混乱与昏沌。

    秀莲不比柳青香,也不比丁艳,甚至与蒋小凤和陈方凌也不同,她的思想毕竟要保守得多,也落后得多!以后要如何面对并安置她呢?

    走一步看一步吧,萧何吏长长叹了口气,摸出了一支烟点上默默地吸着。

    云飞扬静静地开着车,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两个人到底在山上发生了什么,从秀莲的表情里他也能隐约猜出几分,这个结果,他是能很欣然地接受的。

    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萧何吏慢慢地掏出电话,淡淡地扫了一眼,神情突然一变,迅速地接了起来,他不想再给徐丽珍第二次机会。

    “徐科长?”

    云飞扬听见动静,立刻一伸手,动作轻微却又非常迅速地把音乐关掉了。

    “萧科长啊,虽然时间晚了,但该打搅还得打搅啊!哈哈……”徐丽珍的声音依然是爽朗而豪放,仿佛永远是一副坦露心扉坦诚相待的姿态。

    “呵呵,”萧何吏微微笑了笑,客气道:“不打搅,徐科长有事就请说吧。”

    “咳,也没什么事!萧科长,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徐丽珍仿佛闲聊一般。

    萧何吏心里一动,笑道:“徐科长,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我明天晚上应该就能到达东州了。”

    “呵呵,行啊,反正萧科长平时也没多少时间常回去,那就多陪老人呆几天吧。”徐丽珍很善意任意的体贴道。

    “呵呵,是啊。”萧何吏笑呵呵地附和着,心里却有些奇怪,这个女人怎么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