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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生水起(67)

    乔素影有点害怕,拿手轻轻地捶打着萧何吏:“别闹了,小心摔倒。”

    萧何吏哈哈笑着将乔素影放了下来,捧着她的脸柔声说道:“小影,咱们有个约定,你可别忘了啊?”

    乔素影猛抬起头望着萧何吏,一脸疑惑,眼里却又闪烁着期待的亮光:“什么约定?”

    萧何吏轻轻地将嘴凑在乔素影的耳边:“建奶牛小区的一百万啊,记得这周拨给我啊。”

    乔素影正在脸红心跳地等着“约定”,却没想到居然是为奶农要钱,不禁气得一扭头:“等上班再说!家里不谈公事!”

    萧何吏笑眯眯地又将乔素影揽在了怀里。

    “哎呀,别闹了,你,这样,我。就不给你了……”乔素影左支右绌地闪避着,却怎么也躲不开,渐渐地也就停止了挣扎,身体又慢慢变得酥软,最后柔柔地又倒在了萧何吏的怀中。

    萧何知道乔素影已经抵挡不住这样的进攻,便又低头在那白皙如玉的耳下脖颈上亲了几口,笑着说道:“你给不给?不给我吸你耳垂。”说完便一口含住了那诱人的玉垂。

    乔素影浑身酸软无力,心也变得柔软,更加用力地抱紧萧何吏,嘴里含混不清地低低说道:“嗯,给。”

    “要不再涨二十万吧,给我一百二十万。”萧何吏得寸进尺地笑道。

    “你?”乔素影有些气恼,想用力推开萧何吏,无奈却体酥身软,努力了几次,也没挣脱开,只好又将脸贴在了萧何吏的胸膛上。

    “答应不答应?”萧何吏那握住两片丰满的手又开始用力地揉搓起来。

    “嗯……答……答应。”乔素影梦呓一般地呢喃着。

    萧何吏愣了一下,心中不禁微微摇头,怪不得那么多贪官都葬身于红粉裙下,看来这“色”的力量太无穷了。

    “傻瓜,我跟你开玩笑呢!”萧何吏轻轻推开乔素影,有些担心地说道:“以后可不许这么没有原则地答应别人事情啊,这样不好!”

    “嗯,”乔素影脸红红地点点头,没有半点区长的威仪,完全一副小女人的做派:“我也不想答应,可你就欺负我。”

    “我以后不会这样了!”萧何吏很郑重地点点头,轻轻地挥挥手:“我走了小影。”

    “嗯。”乔素影没再挽留,但靠在门框上恋恋不舍的样子却让人怜惜心疼。

    萧何吏没有再回头,盛夏的凌晨来的特别早,再不走天就要亮了!

    出了楼门,深深吸一口清凉的空气,萧何吏突然觉得乔素影爱上自己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种幸运,如果感性压倒理性的她不幸爱上地是一个无原则的坏男人,那这一生岂不是很容易就走入歧途。

    下来楼,轻轻来到车前,见云飞扬正闭着眼倚在座位的靠背上,心里不禁有些内疚。

    “飞扬?”萧何吏轻轻敲了敲车窗,低低地喊道。

    云飞扬的眼睛立刻睁开了,目光清晰透彻,没有丝毫的倦意,笑笑把车门打开:“萧哥,完事了?”话一出口便觉得不妥,却又收不回来,只好尴尬地笑笑。

    萧何吏也有些尴尬,便装作没有听到,钻进车来对云飞扬说道:“飞扬,送我回家。”

    “嗯。”云飞扬点点头,缓缓启动了车子。

    凌晨三点半的东州街道空寂无人,明月当空,淡淡飘着几缕云彩,除了偶尔的路面上还有些深深浅浅的积水,几乎已经找不到昨晚暴风骤雨的痕迹。

    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萧何吏和云飞扬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过了许久,云飞扬实在忍不住,有些郑重地问道:“萧哥,秀莲姐以后怎么办?”

    萧何吏向窗外弹了弹烟灰,头发被清凉的风吹的有些凌乱,正如他此刻的心绪。

    云飞扬侧头望望萧何吏,萧何吏没有说话,目光呆呆地望着前方。

    “唉!”云飞扬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问什么。

    车很快来到翡翠园小区门口,萧何吏开门下车,冲云飞扬轻轻地挥挥手,很想叮嘱几句,却又觉得没有必要,便笑了笑说道:“飞扬,路上慢点。”

    “嗯,我走了萧哥,有事你打电话。”云飞扬开车走了,临行前望向萧何吏的目光中全是担心和忧虑。

    萧何吏一手提着装满脏衣服的塑料袋,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身上,仿佛要把乔素影留下的香气拍掉,又深呼吸了一口,这才抬腿向楼上走去。还没等走到门口,楼门的电子锁却啪的一声开了,萧何吏不由吃惊地望望三楼漆黑的窗子,心情很复杂,既有温暖,但更多地还是内疚。

    上了楼,秀莲早把门打开,等萧何吏一进来,便立刻蹲下要给他换鞋。

    秀莲经常有这样的动作,萧何吏一般是不让的,他总觉得有些承受不了,尤其是今天,心怀歉疚的他赶紧蹲了下来拦住秀莲:“秀莲,我自己来。”

    秀莲没再坚持,站起身默默地背过身去。

    萧何吏看到了秀莲红红的眼睛,知道她整个晚上都在担心着自己,再想想自己却在享受着鱼水之欢,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换好鞋,轻轻从后面搂住秀莲:“秀莲,以后别傻等,不放心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嗯,”秀莲轻轻地应了一声:“我怕影响你工作。”

    萧何吏心里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多工作!再说工作时怕被电话打扰的时候也并不多,倒是干些不是正常工作的时候更怕来电话。

    简单地洗了把脸,萧何吏上了床睡觉,临睡前看了一眼儿子熟睡的小脸,心里又隐隐有些不安,自己这样做对得起儿子吗?

    躺在床上辗转了一会,看看闭着眼睛的秀莲,他知道她不会睡着,便轻轻地揽住了她,像是抚慰秀莲,但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秀莲,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你放心吧。”

    秀莲的睫毛动了动,但是没睁开眼,只是有水样的东西从眼角慢慢渗了出来。

    *  *  *  *

    第二天刚来到单位,王叶秋便推门进来了,淡淡地笑着:“何吏,九点在会议室开会。”

    “哦?”萧何吏顺手拿起拖把,有些好奇地问:“开什么会啊?这么突然!”

    “可能是防汛的会。”王叶秋淡淡地笑着说道。

    “行,我知道了。”萧何吏笑笑,拿着拖把出门向洗手间走去。

    刚到楼梯拐角,雷剑正好夹着包上来,见萧何吏拿着拖把不由一愣:“怎么?你亲自打扫卫生?”

    “哪有你们这么有福气!”萧何吏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进洗手间涮拖把去了。

    局机关里,除了有办公室和财务室,以前还有个综合科和项目科,综合科曾经人才济济,但后来随着原科长陆春辉,原副科长段文胜相继提拔出去,陈玉麒调到财政局,萧何吏调任规划科,王叶秋调任办公室,已经完全成了空架子,这个科室本来就是在特定条件下,乔玉莹为了对抗赵逸云、李善才、洪大海他们而专门设立的一个不伦不类的科室(番外中有详解),后来,各项工作渐渐理顺,综合科也就更没有了存在的必要,所以这些年一直没有进人。倒是项目科,在萧何吏调任规划科以后新进了两个人,其实也能不说是新进,因为这两个人其实是从下面林业站和水利站中抽调上来的,一个姓郭,三十七八岁年纪,一个姓韩,三十六七岁年纪,都是男性。

    因为雷剑分管项目,所以局机关里便有了两个手下,办公室的卫生工作自然就有人料理。而萧何吏不同,他所分管的林业站和畜牧站和兽医站都在政府大院外面,在机关楼里,只有孤家寡人一个。倒是还有个办公室的陈方凌,只是她已经要负责劳柳莽局长和任永书书记的办公室,萧何吏有些于心不忍,更何况,就算他忍心,陈方凌也不一定伺候他。

    “萧局长,这样也不是办法,实在不行,我以后让小韩给你打扫。”雷剑皱着眉头说道。

    “呵呵,不用,早上活动活动挺好。”萧何吏涮好了拖把和抹布走了出来,雷剑哪都好,就是在部队养成的上下级关系观不太好,总觉得下级就要无条件服从上级,也不管事情合不合情理。

    雷剑刚要说话,王叶秋也拿着个拖把走了过来,远远地打着招呼:“雷局长,上午九点开会,总结一下防汛的事情。”

    “哦,”雷剑应了一声,脸色有些凝重起来,毕竟他是分管防汛的领导,主要还要他负责总结,便转头跟萧何吏打了个招呼匆匆向办公室走去了。

    萧何吏打扫完卫生,又拿出徐少姑的挤奶厅的设计图研究了一会,抬头看看表,已经八点五十分,便将设计图放在了一边,摸出一支烟点上,慢慢地吸着开始琢磨一会开会的事情。

    正在想着,门一开,雷剑夹着本子走了进来:“走啊,开会去。”

    “呵呵,”萧何吏弹了弹烟灰,笑道:“还早呢,去了也是干坐着,再等等吧。”

    雷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没说什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萧何吏注意到雷剑带着昨天晚上车里的记录本,心里不由一动,问道:“雷局长,你带着这个本子做什么?不会连这个也要做汇报吧?”

    “为什么不汇报?”雷剑一脸迷惑地问道:“不是开防汛总结会吗?”

    萧何吏不相信似地望着雷剑,指着那个笔记本说道:“你要把你的记录汇报?”

    “是啊,怎么了?”雷剑依然是一副不解的样子。

    萧何吏心里很佩服雷剑这种作风,但又隐隐觉得不对,想了一会,沉吟着说道:“雷局长,本子上记得太具体了,也太有针对性了,我看还是不要汇报了。”

    “为什么?”雷剑站了起来,他的本子上写的内容,都是对萧何吏持褒奖态度的,为什么不能说呢,更重要地,是那上面记录的全部都是事实。

    “呵呵,雷局长,你的本子我看了,上面连劳局长都记录下来了,我觉得,呵呵,不太好。”萧何吏吞吞吐吐地善意提醒道。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雷剑嘴上说着,脸上的表情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不过,我感觉应该通报一下,这样对工作也有好处,我想劳局长应该会尊重事实的。”

    “我看未必!”萧何吏苦笑,不过这句话并没有说出来。

    “好了,到时间了,走吧。”雷剑拿起本子夹在腋下,向着门外走去。

    萧何吏摇摇头,拿起记录本也跟了出来,他没有再力劝雷剑,因为他也想看看这样做的后果,这就是块试金石,可以试试这个领导班子接受批评的包容力。

    不过临进会议室,他还是小声地劝了雷剑一句:“涉及劳局长的那些,我看你就不要汇报了。”

    “哦,看情况吧。”雷剑不置可否地说道。

    八点五十七八分的时候,任永书和李青云也分别端着杯子走了进来,大家笑着互相打个招呼,然后开始等劳柳莽局长。

    九点五分,劳柳莽匆匆走了进来,一边走还一边发着牢骚:“从进办公室,电话就没停过,唉,最近事情太多了。”

    “呵呵。”任永书见没人搭腔,便笑了笑,算是对劳柳莽牢骚的一个回应。

    “据气象局的测量,昨晚的两个小时里,降水达到了190毫米,是有记载以来最大的一场雨,快顶上东州往年全年降水的三分之一了。”劳柳莽坐了下来,摇摇头感慨地说道:“这场雨暴露出了很多问题,城市排涝体系太差了,就这么两个小时的雨,据不完全统计,居然死了三十七个人!”

    萧何吏叹了口气,又想起掉入河中的那俩车里的受伤男人了。

    “一场雨,不但检验了我们的防汛应急工作,还检验了我们一些领导干部的作风问题!”劳柳莽脸上闪着一丝古怪的笑容:“大家听说了没有?咱们的一位区领导在暴雨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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