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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12(新娘的房间。...)

    他这么一说, 席乐就能猜到外面是谁了。

    在这个地方,能偷听的就只可能有旗袍女人和前台那个中年女人,而是好事基本只可能是旗袍女人。

    席乐看着殷白鹤, 他真的太聪明了。

    他们今天联想到的这个尝试存在的风险不少,而其中一个如果让偷听的人做了, 就可以了。

    旗袍女人本身是被选中下午要进去试妆的人。

    换房间门牌号存在触碰禁忌的可能性, 让已经触碰禁忌过的人去做,无非是罪上加罪。

    那就没必要再从他们这些人里再选没有触碰禁忌的人去,以免换房间号牌触碰禁忌。

    白筝眯眼,“她现在还能下楼?”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

    “她能下来自己进来听就是,在外面偷听干什么。”孟慈不理解,“这还偷偷走了……”

    “可能心虚?”徐小圆猜测。

    “她是觉得我们都是不怀好意的人。”席乐眼睛弯了弯,“不过她来得刚好。”

    鲁东海也不是没脑子的人。

    他想了想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含义:“我刚刚还在想换房间号的人是谁比较好, 因为我们之前公寓楼那次破门是属于触碰禁忌的, 如果这次换也是禁忌,那这个人选也很危险。”

    “如果是她做, 那还真的可以。”

    桌边共九个人, 都是没有被新娘选中的,谁也不想当下一个触碰禁忌的人。

    如果没有旗袍女人, 也许要选一个人去做,那这个人只可能是自己站出来。

    鲁东海本来还想着自己去做,毕竟这也是个需要力气的活, 不是他就是殷白鹤。

    现在旗袍女人偷听得刚刚好。

    “她偷听可能是觉得我们背着她说什么吧。”席乐不在意,“中午吃完饭去楼上看看就知道了。”

    殷白鹤嗯了声:“就算不是她, 也要是她。”

    他的语气没什么感情,却让人心头一冷。

    席乐知道他的意思, 这本来就是团队合作,当然要选对他们团队来说风险最小的选择。

    冷血无可厚非。

    席乐忽然在桌底下轻轻拍了拍殷白鹤的手,又对他眨了眨眼,表示自己相信他。

    殷白鹤心神微动。

    两人的动作没人看到,席乐面上云淡风轻:“既然有了这一茬,我们就掠过人选问题,说说其他的。”

    “目前正好有一个被空下来的205可以用来替代新的房间,当门牌号换了之后,她必然要进入新的201房间,那旧的需要用什么钥匙,这有两种可能。”

    “一种镜子更改成205的钥匙,一种是还是原来的201的钥匙,那就需要我们去拿备用钥匙。”

    拿备用钥匙很简单,只要前台那个中年女人不在,他们就可以拿到,就算事后被发现,那道个歉或者说拿错了也可以。

    如果是镜子直接更改成205的锁,那正好,钥匙他们本身就可以拥有。

    杜知信惊讶道:“镜子可以这么改?”

    他又茫然:“那如果锁改成了205的,房间会不会其实也能改成205的?”

    杜知信这样说,孟慈直觉不妙。

    “这不就成了两个房间空间交换,其实没有用处,我们进了旧的201其实还是空的205?”

    “是有这种可能的。”席乐强调。

    殷白鹤说:“问题不大。”

    席乐也转了回来,“如果是这样,说明方法行不通,得换种方法,我们也没触碰禁忌,问题是不大。但是如果不是,我们就可以去找镜子了。”

    201房间里到底有什么,无人知晓。

    不管怎么说,有方法去尝试才是人之常情,坐在这儿等死是懦弱无能的选择。

    “上次第一个男的进入201之后是傍晚才出来的,代表我们有不少的时间可以利用。”

    “但是――时间也是有可能变化的,比如试妆出了错,新娘发现了房间问题……所以我们从换了门牌号开始就很紧迫。”

    大家都在认真地听。

    徐小圆蹭地一下站起来:“不行,那得盯着那个穿旗袍的,万一她现在就换了,新娘发现怎么办?!”

    当然是进入前的最后一刻换才安全。

    她心跳砰砰的,自己从第一次到这一次基本都是躺的,感觉也没什么用,但是这点事还是可以做到的。

    徐小圆说:“不吃一顿饭就当减肥了,我去盯着她。”

    “小圆你……”席乐十分惊讶,半天换了种说法,“你有这样的想法很好。”

    徐小圆被鼓励得脸红。

    “其实盯不盯无所谓,她要做,肯定也考虑到我们知不知道,反正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徐小圆反应迟钝地“噢”了声。

    还真是这样。

    回到自己房间里的旗袍女人这会儿心思不定。

    202里只有她一个人在,她身体不舒服,下楼上楼这个动作就耗费了很大的力气,所以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距离进入201房间还有几个小时,不急。

    旗袍女人心头浮现刚才自己偷听到的那些话……有没有用呢,说的是不是真的?

    换了门牌号,进入的是新的201,新娘还会在里面吗?

    她去得迟,只来得及听到最后面的内容,对于前面的分析基本属于不知道的状态。

    旗袍女人没有经历过以前的镜子,不清楚镜子的能力,但她知道这里有鬼能杀人。

    如果新的201没有新娘,那自己进去就不会死了?

    反正当初前台说的是新娘房间是201,他们被选中要去给新娘试妆,那就进201。

    新的201也是201呀?

    旗袍女人轻轻笑起来,这样反而更好,免得她还要想法子让自己成为受害者,毕竟他们都有防备了。

    不过被他们发现怎么办?

    旗袍女人回想了一下,他们似乎也要做,既然都是做,那自己做和他们做有什么区别。

    她打了个盹,醒来时刚好十一点半。

    门外传来纷杂的脚步声。

    丸子头女孩打开门,鲁东海紧跟其后,进入房间里,连多余的废话都不想说。

    “我们今天想了个方法,把205的门牌号和201的对换,这个人选想让你做。”

    旗袍女人眼睛转了转,“可以。”

    鲁东海点头:“你愿意就好。”

    如果真不愿意,那就只能少数服从多数了。

    还剩半个多小时,没有可以浪费的时间。

    这家宾馆老旧,门牌号的钉法也是很普通的钉子,一个门牌号左右被用两个钉子固定。

    席乐伸手去碰,准备试试稳固程度。

    他才刚动,殷白鹤就察觉他的意图,“我来。”

    门牌号上灰尘遍布,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男人的手指碰了碰就轻轻晃动。

    “不稳。”席乐说。

    “那换了怎么固定住?”白筝皱眉,“不能让它掉了。”

    “用东西往里稍微砸一下就行了。”

    “这个简单,就是看她有没有那个力气了。”

    “别人扶着她的手去做也是可以的吧。”

    七嘴八舌里基本就定了可以。

    只要十二点一到,旗袍女人就换掉门牌号,然后进入新的201房间。

    如果新的房间里没有新娘,那就说明新娘还是在旧的房间里,这个方法是错的。

    如果确定新的房间里有新娘,那就用备用钥匙,直接进入旧的房间里搜索。

    找到镜子就直接离开。

    距离行动的时间越近大家就越紧张。

    席乐好像回到了第二次进入镜子里的那一刻,只不过那一次他们更有把握。

    这一次目前为止只死了两个人。

    等到出去的时候,也会是这样好的场面吗?

    席乐和殷白鹤站在楼梯口。

    微风和阳光从窗户落进来,吹散了席乐的声音。

    “其实一开始我想的是,如果没有触碰禁忌的人同时进了201会发生什么事。”

    他弯了弯眼睛,“不过这个太没有根据。”

    只可能作为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殷白鹤一抬眼,就能看到他卷翘的睫毛,还有鼻尖上吸引人注意力的一颗小痣。

    他见过的新人很多,聪明的,愚蠢的,还有其他……

    被他看着的席乐正在苦恼:“不知道这次的新娘可不可以被杀了,上次公司可以砍碎,就是有点血腥了。”

    “……”

    当初做法血腥的殷白鹤默了。

    十二点临近前,旗袍女人休息好,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其他人。

    自己肯定会活着的,她想。

    因为换门牌号这个行为的风险性,大家帮的不是非常明显,虽然用的时间不短,但好歹成功了。

    旗袍女人深吸一口气,站在新的201房前。

    鲁东海心中微叹,“祝你成功。”

    旗袍女人哼了声:“借你吉言。”

    走廊静得吓人,每个人都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呼吸,还有她的敲门声。

    最终结果没有让他们失望。

    门开了一条缝,缝内漆黑。

    旗袍女人其实心里很恐惧不安,之前的猜测失误,这个房间里是有新娘的!

    她能不进去吗?不能!

    她眼前不断闪过皮裤男他们的死法,想要临阵脱逃,但是最后又想到了中年男人――

    不进去也会死。

    她肯定比皮裤男会化妆……让新娘满意就可以吧?

    抱着侥幸的心理,旗袍女人咬牙推门进入了房间,房门随后关闭,黑暗和阴冷包裹住她。

    人在看不见的情况下会胡思乱想,感官也会放大。

    新娘呢?会不会新郎也在?

    待得久了,她感觉自己好像可以看见什么了,前面是两张床,床上似乎有人――是尸体吗?

    旗袍女人哆嗦着摸开了灯。

    光线乍亮,她闭眼又睁开,床上的尸体映入她的眼帘。

    她倒吸一口冷气。

    两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