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如能重来

贾如能重来 > 48.旧情复燃了?

48.旧情复燃了?

    然后,门被推开,老妈尴尬的干咳。

    周瑜总算找回了理智,悻悻地从我身上退开,却在转头间眸光一沉。

    虽然是自己老妈,但被撞见了也觉羞赧,而且低眸间看见自己的领口都被扯开了,快速整理完才从沙发里坐起。目光落至门处,一个最不可能会出现的人居然站在老妈身后。

    陈欢。

    打从离婚后,我与陈欢没有再见过面,联络都没。

    而陈欢此刻的神色并不是尴尬,而是错愕,外加犹疑。

    老妈颠簸地往内走时引起我注意:“妈,你的脚怎么了?”

    回答我的却是陈欢:“妈……阿姨被车子给撞到了,我刚好经过,所以送阿姨回来。”

    闻言我第一反应是冲到老妈跟前扶住她,“妈你有没有事?有哪里伤着吗?怎么不给我电话的,不行,我们现在立刻去医院检查。”

    “我没事,你别这么紧张。就是被一辆车在倒车时给带倒,然后脚扭伤了而已。”

    听老妈这么说我依旧不放心:“不行,妈你这是被车撞到,必须得去医院拍个CT。”

    “小如!”老妈突然大喝一声,把我给喝愣了,也把其余两人都吓住了。

    老妈的脸拉沉了下来,看我的目光里变得犀利而平静:“我说了我没事,不是每次意外都会那么严重,你还要多久才能从你爸的噩梦中走出来?”

    我不是个爱哭的人,可在那一瞬间,低头,眼中,有了泪意。

    转过身疾步回房,把门关上。

    泪,夺眶而出。

    妈你说错了,那不是噩梦,那是劫难。

    听见门板外老妈的声音模糊传来:“你们随意。”然后她走进了隔壁门,老爸的房间。

    我涩然而笑,没从老爸的噩梦中走出来的,又何止是我一个?

    想到外面还有两人,且并没听见离开的动静,我快速收拾了情绪将脸上的泪痕擦去,拉开门走了出去。却见客厅静谧无人,而屋门洞开着。

    往门边走,听到屋外传来低浅的语声。

    陈欢:请问你是……

    周瑜:不认识我了?哦也对,那天是我部下去把你带进派出所的。

    一时静默,我能想象出来这时陈欢的表情,一定是既尴尬又难堪。他这辈子被带进派出所的经历怕也就是上回那件事了,挺不光彩的。

    而且我估计就算周瑜点出来了,陈欢可能也不见得能认出他来。

    陈欢别扭地转移了话题:你怎么会在小如家的啊?是做市民调查吗?

    周瑜嗤笑出声:市民调查?陈先生你的想象力很丰富。对了,刚才我岳母多亏你热心相助,在这里我代小如向你郑重道谢。

    陈欢: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岳母?

    听到此处我忍不住往前迈了一步,看见周瑜飞扬了眉毛,唇角噙着一抹嚣张的笑说——

    你好,我叫周瑜,是贾如的老公。

    不是我多心,周瑜在说“贾如的老公”时语气特为加重了。

    就像是……

    一只公孔雀展开了屏在向世人炫耀似的。

    陈欢的语声变得不淡定了:你胡说!小如怎么可能……

    我正在偷听壁角中,没料那只“公孔雀”的爪子朝我伸来,一把就将我拽了出去并且揽紧在他身边,“贾小如,你告诉他我是在胡说吗。”

    陈欢看着我,眼神中尽是不敢置信。

    当时我心里想的是——原本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怎么就把我给扯进来了?

    可被周瑜这混蛋揪也揪出来了,势必得面对这局面。

    我沉吟了下,对陈欢道:“今天我妈的事多谢你了。”腰间一紧,周瑜故意收了力,暗示我该说点别的,我没理他。

    陈欢:“这事换谁都不会坐视不见,更何况还是阿姨,当时我也提议说去医院检查,但阿姨说没事,只是脚被扭到又坚持要回来,只得送阿姨回来了。”

    他解释完看了眼周瑜,按讷不住地问我:“小如,这位周先生是……”

    没什么可遮掩的,我浅笑了下实话实说:“我们结婚了。”

    陈欢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被一棒子挥上去,先是乍然而惊,然后再是疼。

    关键是身边的周瑜还很贱的丢了把刀过去:“现在相信了吗?”我恼恨地用手肘顶了下他腰间,他闷哼出声。

    我们的行为被陈欢看在眼内,可能特别刺眼,“我还有事先走了。”丢下这句就匆匆进了电梯离开了,而某个男人等电梯门被关上的瞬间还得意地吹了声口哨。

    陈欢有没有听到我不清楚,但是侧转过眸看周瑜,真想问一句:怎么这么贱的?

    转身回屋,周瑜跟了进来。

    他探头看了下四周,小声问我:“妈还没出来?”

    我朝那扇门瞥了一眼没作声,与老妈偶尔拌嘴争吵会有,但这般大动干戈却不曾。其实话说回来也不能算大动干戈,只是在各自怀揣了永远拔不去的刺,不愿对方痛又无法触碰。

    周瑜推了推我,“不跟妈去道个歉吗?一会都到饭点了。”

    听他前半句话还觉得是人话,后半句就让我忍不住开口了:“你是指望着我妈做饭?”

    “哪的话,我这不就是提一下嘛。”他立即矢口否认。

    我轻哼了声,“想吃自己叫外卖。”

    老妈出去买菜,菜没买成还反被车给撞了,他还指望老妈给做饭?

    不过周瑜也没机会叫上外卖,所里一通电话把他叫走了。临走时他没再提之前那起案件的事,只是挠了下我的头发酸溜溜地说:“以后离那小子远点。”

    自是知道他指的是陈欢,事实上自从离婚后到今天我还是第一次见陈欢。

    周瑜走后我就去敲老妈那扇门,听见里头回应才自行推开走了进去。

    “妈。”我轻唤了一声。

    听见老妈背站在老爸的灵位前叹了口气问:“他们都走了?”

    我轻应,顿了下问:“你为什么叫陈欢来?”

    知母莫若女,刚刚看见陈欢与老妈一同进门时我就心中有数了,陈欢不是恰好经过这附近,而是被老妈找来的,只是刚好老妈发生了意外。

    老妈转过身,脸上是平静的表情,“一会出去了再说吧。再过几天就是你爸的忌日了,你记得把假留出来,现在先来给你爸上柱香吧。”

    忽略心上轻细的钝痛,既然老妈选择避开那话题,我自是不会主动去提。

    应声上前,虔诚地把香点上后拜了三拜再插进香炉。

    等回了客厅老妈才缓缓开口:“小如,妈不见得完全懂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我有眼睛会自己看。你和小瑜打从结婚后就回来过一趟家,还是被我给撞见了勒令按礼办事回来的。当初你跟他在一块到后来分开,妈确实忽略了你当时的感受,但你俩现在又走到一起了,但凡留心能瞧不出你俩之间存在着问题吗?”

    我垂在身侧的手指揪了揪裤缝,并没作声。

    老妈顿停片刻又道:“小陈这孩子除了你说得那糊涂事,其余都很好。那你既然已经决定跟他离了,做妈的也不来阻止你,但你却转身跟小瑜领证了这事一定是有欠考虑的。今天你给妈把话老实说了,是不是在小陈发生那事前你们就已经好上了?”

    听到这我才知道,原来老妈以为我……婚内出轨!

    没有半点犹豫地否认:“不是的,我在陈欢那事之前没见过他。”

    老妈狐疑地看着我,“你的意思是你和小瑜是在小陈的事之后才遇见的?然后隔了半月你俩就领证结婚了?就在那半个月里你们旧情复燃了?”

    我的老脸一红,被老妈“旧情复燃”四个字。

    “妈,我和他在离婚那天是第二次见面。”

    其实算是第三次,关于酒醉验毒还被关押了的事,不想跟老妈吐露。

    “你这丫头,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婚姻大事如此草率的。”老妈无语地对我呵斥。

    草率吗?我笑了笑。

    老妈终于扯回了正题:“昨儿你回来那脸色我一看就知道铁定有事,还绝对不是跟工作相关的,那就只能是关于小瑜了。早上拿办酒的事试探你俩,还被你这丫头给气着了,我一气之下出门就给小陈打了通电话,就是故意想让他来搅浑这池水。哪知道……不提也罢。”

    哪知道她出了小事故,回来还跟我闹僵了,于是她的如意算盘不了了之了。

    对自个老妈这点小心思既无奈又无语,把前女婿和现任女婿叫到一块来做这种“碰触式”交流,都怀疑她跟我闹是不是故意借题发挥,把烂摊子丢给我来着。

    后来我给做了面条,母女俩边吃边聊,说得最多的还是周瑜。

    老妈的意思我大致明白,她不是对周瑜不满意,但对他家里很有意见了。我俩领证这么久了,他家人都没有一个主动上门的,哪怕在国外不也一张机票的事。

    我拿周瑜给我的理由解释了,老妈最后轻哼着丢下一句“尽管现在帮着他,有本事你俩以后不闹”,就进房午休了。

    被自己老妈怼,只能报以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