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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姜禅的噩梦

    “呵呵,姜小爷,你不是说测试结束陪我和小余儿喝酒么?走走走,别愣着了!”尤青蕊感觉到气氛的诡异连忙一手拉了祝余,一手拉了姜禅脱离了人群。

    “小爷什么时候说过,再说了我们没这么熟吧!而且小爷对酒……”姜禅脸色微变,还没拒绝便被尤青蕊扯着胳膊走了大老远。

    “累了这么久,就当歇歇,走吧。”祝余看着尤青蕊脸上的无奈表情,眼角余光注意到战星魂和白寻二人视线,不禁失笑。

    看来青蕊这丫头闯祸不小么,竟然被九阳城两大家族同时盯上。

    “祝余,你等一等。”

    战辉月突然道,那语气有说不出的歉疚轻柔,祝余惊讶地回头,揉了揉眼睛,见战辉月一脸关切地走上前来,虽然以为自己看错了,但站在面前的确实是战辉月本人。

    “有事?”祝余问道。

    “你在鬼火森林中救过我和哥哥的命,我为之前的无礼行为跟你道歉,这是我战家独有的疗伤药酒,你试试,能帮你疗伤。”说着,战辉月看着祝余似乎是被利刃割裂的手掌微微笑了笑。

    祝余盯在战辉月手中那瓶可疑药酒上,半晌没接过。

    “怎么啦?没关系的,这东西虽然很贵,但我和哥哥的命更珍贵,就算你是小家族出来的没见过世面也不用觉得有负担。若是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战辉月笑着道,她眉眼弯弯地拿出第二瓶药酒,将两瓶药酒捧着送给祝余。

    祝余眼眸一深,半晌笑了,“战小姐还是留着自己用,或者给受伤更重的盛大小姐用,或许能缓和你们二人之间关系。”

    “我们同属九阳城三大家族,用不着缓和关系,还是你用吧,你更适合这药酒。”战辉月的笑容变浅,客气地说着。

    祝余没有伸手接,站在祝余一旁的尤青蕊咬着牙,冷道:“你有完没完?!猫哭耗子假慈悲,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战辉月眉头一蹙,不悦地看向尤青蕊,这女人总是给自己捣乱。

    “我答谢祝余,关你什么事了,多管闲事。”战辉月按捺住怒火沉声道。

    尤青蕊走上前去,伸手拂落那两瓶药酒,随着两声噼啪声响,那药酒落地泛起一圈圈白色热泡,一股刺鼻的味道冲上半空。

    “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是蠢货!这么明显的毒药还敢拿出来显摆,什么九阳城雷帝宗族,不嫌丢人么?!”

    尤青蕊冷冷地看着那些毒气飘腾半空,从乾坤袋里拿出两粒白色丹药递给姜禅和祝余,瞧着战辉月被戳破奸计的惨白的脸,尤青蕊又道:“姑奶奶我脾气不好,若是再让我看见你欺负小余儿,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还有,你有本事叫你哥哥来,我连你哥一起打!”

    说完,尤青蕊拉起身旁二人,气鼓鼓地往酒馆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拍祝余的手背安慰道:“没事,吃了我的解毒药,不会有事的。”

    祝余不禁失笑,尤青蕊这是真的把她当作妹妹了。

    战辉月转过身看着战星魂,对方冷漠的眸子瞥向她,战辉月如坠冰窟,她走到战星魂面前,倔强问道:“哥哥为什么总向着外人?明明我才是你亲妹妹。”

    战星魂也只是看着她,半晌身子一纵,便消失在白寻和战辉月面前。

    “哥哥,为什么你又躲着我?!”

    白寻不可置信地看着战辉月,即使从小到大这种场景已经见过无数遍,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没有羞耻心么?”

    战辉月失落的眼神随着战星魂离开而消失,听白寻问出口,挑眉反问:“那么你呢?成天追着哥哥,你明知道哥哥跟疾雨城小姐有婚约还上赶着巴结,不觉得丢人?”

    “起码他不是我亲哥哥,和我不是血浓于水的关系,我和他站在一起,没有人会骂战星魂有多肮脏。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你哥哥,你眼瞎了?你就是那么喜欢他的?我要是他,我不会让你滚,我会亲手掐死你。恬不知耻,战家的败类!”

    白寻冷冷地说着,拂袖转身,即使知道多说无益,但她的怒火就是烧个不停,多么令人恶心的感情,她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词能够如此贴切的形容战辉月。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战辉月浑身颤抖地在白寻背后嘶吼。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难道做错了什么?!

    “哼。”盛玉竹冷哼了一声,抱着胳膊离开原地,战辉月咬牙看向盛玉竹,冷道:“怎么?看见有人比你过的阴暗,是不是心里很好受?!是不是觉得有了让我闭嘴的筹码?”

    “我是个瞎子,看不见。”盛玉竹冷着脸说着,脚下不停,不一会儿这里只剩战辉月一人,她恶狠狠地看着那一个个离开的背影,憎恨渐盛。

    “祝余!我一定要杀你!一定要杀你!没有人能从我身旁抢走哥哥!”战辉月咬牙切齿道,双眼满是杀意,歹毒诡计上了心头。

    月满中庭,九阳宫外门弟子居所一处酒馆中,祝余看着喝的不省人事的尤青蕊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又瞧了一旁一杯倒睡得七荤八素的姜禅,扯了扯嘴角,瞧着周围无人,一把抓着姜禅的衣领将其落入鸾镜当中。

    完事后,艰难地背起尤青蕊,祝余走在回家路上。

    寒芒照耀着整片大地,因为是夏日,所以并无寒冷,祝余抬了抬眸,瞧着不远处的雄伟古老的九阳宫,内心燃起几丝期待。

    “花花世界,学什么不好,偏偏要修灵。以为自己通过了外门拜师测试,前途便一片大好了?真是单纯的孩子,殊不知日后的每一天将是生不如死。”一个慵懒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凉风习习,带来一点困倦气息。

    “飞光,你怎么像宫主大人那般厌世!今年你统共才有三个弟子,像我们一人带几百个的知足吧。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巴结宫主要他同意你这过分的要求,但时间不是用在抱怨上,走吧,看看你第三个弟子在做什么好事。”一个儒雅男子抱着胳膊不悦地瞥了身后的宗飞光一眼,嘟囔道。

    宗飞光下巴一摆,指向远方,勾起嘴角道:“三个弟子都在,还废什么事?借月,最近你眼神不大好了。”

    云借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看着站在祝余不远处的战星魂,对方英俊的眸子一瞬不眨地盯在少女背脊,月光下有种说不出的温柔,半晌云借月坏笑道:这三个人关系不同寻常,你这个师父,日后可要费心了。”

    “所以我才说修灵这种东西很麻烦。”宗飞光不耐烦地看了云借月一眼,将眸子定在祝余身上,半晌灵力自体而出,一阵风飘过,云借月一回头,宗飞光已消失在眼前。

    “小余儿,喝!接着喝!”

    祝余听着尤青蕊迷迷糊糊地喊,糊弄地应了两句,身后一阵风刮过,她狐疑地转过身,身后空无一人,难不成她也喝多了?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看着她们。

    半晌祝余摇摇略有些晕的头,带着尤青蕊回到院落歇下。

    好不容易将尤青蕊收拾好,祝余回到屋中梳洗一番,左手伤口结了痂,方才背尤青蕊时用了力,鲜血从伤口中涌出,打湿了干净的帕子。

    血腥味不断加重,祝余在伤口处上了伤药,用新帕子重新包好,倏地,双眼骤然血红,手指突然一阵透明,这是惑心术发动了?

    祝余惊恐地握了握手,感知不到身体,一缕红雾从鸾镜当中飘散而出,姜禅躺在床榻上,眉眼间皆是痛苦。

    在姜禅现身的一瞬间,祝余进入姜禅心海,她蹙眉走了几步,瞧见对方内心深处那个迷茫的少年。

    “姜禅?”祝余喊了一声,对面的少年执剑而立,双眼紧紧闭着,赤衣锦袍上沾满鲜血。

    “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一个显贵的妇人被困墙角满脸都是泪水不住哀求。

    “我不知道,我没有害过你,没有害过姜家……”衣衫褴褛的乞丐跪在地上磕破了额头,饱经风霜的脸上沟壑深深挤出令人发颤的恐惧。

    “姜家没有对不住你,若没有姜家收留,你姜禅过的不如一条狗!”短小精悍的男子脸上满是轻蔑鄙视,他叉腰站着,毫不畏惧模样。

    “……”

    ……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四个,十个,百个!

    祝余看着执剑少年面前出现的画面,他一人面对成百上千人,用同一柄剑,快速在对方要害处重重喂下利刃,鲜血喷洒在赤袍少年身前,红色的血打湿了赤袍,红色盖在红色之上,赤衣锦袍更显厚重。

    少年看不清身上的鲜血,一刀一剑地杀着,他脸上是惊痛,是震怒,是绝望,是幻灭。

    “是谁挖了卫瑶的眼睛!”

    少年执剑站在火海之外,手中剑喂满鲜血,血流在地滴滴答答的恐怖声响包围着火焰当中呼救的许多人,那些人脸上带着恐惧和憎恨,听少年问完这一句,面如土色。

    “是谁挖了卫瑶的眼睛!”

    少年再喝,祝余听到他心间上的愤怒和颤抖。

    整个世界安静的只听到火焰燃烧的毕剥声响,少年等不到回答,亮若星辰的眸子里染满杀意,他勾起唇角,冷漠道:“很好,既然没有人承认,我会……杀掉你们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