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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你们昨晚和好了

    我气得发笑:“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指使江玥给白鹭下了药。”

    荆奕铭继续装傻:“江玥?你是说慕青峰的前妻?”

    没心情配合荆奕铭演戏,我开门见山:“少跟我装傻。如果你真不认识江玥,为什么要趁我不在公司,私自启动连锁幼儿园的项目?”

    荆奕铭面无表情地摊手:“公司的事,本来就是我说了算。你的提案,公司有利可图,老爷子也很重视,我加紧启动有什么不对?”

    “可她害白鹭没了孩子!”我几乎是在吼,猛敲办公桌的拳头,疼得不可开交。

    然而,荆奕铭却没被我震住,只是扯着嘴角,似笑非笑道:“看来我提前启动这个项目是对的。至少,我不会像你这样,为了个人恩怨而感情用事,影响公司的利益,得罪老爷子,让鹭鹭因此身陷险境。你这副样子,到底要怎么保护鹭鹭?”

    我愕住了。

    是阿,是我一碰到白鹭的事,就冲动地乱了阵脚。

    虽然幼儿园的项目,起初是为了解决江玥的问题,但现在,我和荆奕铭也随时随地有本事不让江玥当园长。

    如此想来,我竟也觉得或许指使江玥下药的人不是荆奕铭。

    见我怔忪发愣,荆奕铭清了清嗓子,继续含笑如毒地冷凝着我,说:“商天航,你有找我无理取闹的闲心,不如抓紧时间向爷爷证明你的野心和实力,这才是唯一能保护鹭鹭的手段。否则,一旦我将你的秘密昭告天下,你怕是再也没法翻身了。”

    “秘密,秘密,又是秘密!我究竟有什么秘密?”我忍无可忍地瞪着荆奕铭。

    荆奕铭好整以暇地垂头摸着袖口,转过了办公桌后的大班椅,背对着我,声音冷幽幽地传出:“上次我想过告诉你,放你一条生路。可惜,现在我反悔了。你自己慢慢发掘吧。但是,最好抓紧时间,尽量赶在我出手以前。”

    听出荆奕铭是不打算说下去了,我啐了一口他故作高冷的背影,摔门离去。

    一整天,我都在琢磨——

    那个和我有关的、商家公开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串通江玥害白鹭流产的幕后主使,又究竟会是谁?

    心不在焉地从公司回到家,进了门,我人还浑浑噩噩的,却听见屋里传出了欢笑声。

    “小小白,叫阿姨……阿——姨,阿——姨。”

    “她还小,怎么学得会?”

    十分怀疑自己的耳朵,循声步入客厅,不出所料地看见施鸽正抱着小小白,教小小白说话。

    而白鹭就坐在一旁,手里捧着本书,跟施鸽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这……什么情况?

    白鹭还没从江玥身上学到教训吗?怎么能让施鸽接近小小白?

    我生气地大步走向沙发,还没来得及说话,施鸽就自动自觉地起身解释:“我、我只是来看看小小白,没别的意思,我马上走。”

    颇为满意施鸽的识相,我没有阻拦,接过小小白,坐到了白鹭身边。

    可没想到,白鹭居然说:“你继续住在这吧。反正我平时要准备重考,你刚好可以替我照顾小小白。”

    施鸽震惊地僵在原地,怯怯地望着一脸不悦的我,轻轻摇头:“不了,不了,我在荆总安排的酒店住就可以。”

    我刚松了口气,拍着小小白轻哄。

    白鹭却又说:“叫你住下就住下。你也不能一直住酒店。学校寝室你回得去吗?还想继续挨欺负吗?”

    施鸽不好推辞,又怕我不欢迎她,尴尬地红了脸,可怜巴巴地继续望着我。

    我虽然不明白白鹭为什么收留施鸽,但觉得白鹭既然敢留下施鸽,施鸽自然不会轻易作怪,于是顺着白鹭的话对施鸽说:“别墨迹了,我媳妇让你干嘛你就干嘛。”

    最后,几进几出的施鸽,终于彻底成了我家不交租的房客。

    白鹭还是对我爱答不理,每天除了温书、照顾小小白,就像个机器人一样,行尸走肉地洗衣做饭打扫卫生。

    每每我想跟她套近乎,抢着替她干活,她都冷声冷气地朝我翻白眼:“我不是废人,更不是离开你就不能活。”

    所以,我在家无论做什么,都要如履薄冰地小心观察白鹭的脸色,生怕惹得她不高兴。

    今年入冬的第一场雪那天,白鹭第一次没有摆出拒我千里的姿态。

    当时已经半夜了,施鸽早就抱着小小白回房睡觉了。

    白鹭还在挑灯夜战地读书,低低挽在颈后的发髻里,插着一支圆珠笔。

    现在才十一月,她胡乱简短的头发还没长长,四面翘起的短发缠着那支笔,特有意思。

    我一如既往没话找话地跟白鹭搭茬,假装好奇地拨弄着那支笔,问她:“这个拿下来,头发是不是就散了?”

    白鹭仍旧头不抬眼不睁,有些没耐性地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像收到鼓舞一般,我轻轻试着把那支笔抽出来,却勾到了皮筋套。

    白鹭吃痛地一哆嗦,想拍开我的手,却好巧不巧地撞进了我怀里。

    都多久没抱过白鹭了?

    我哪还有闲心管什么笔,管什么头发,立马趁势搂紧瘦了很多的白鹭。

    白鹭的脸迅速红成了番茄,努力试图挣开我,未果,只好恶狠狠地瞪我:“你松手。”

    我一脸赖皮:“不松。再松你又不让我碰了。”

    白鹭生气了,狠掐着我的大腿,连扑带打地把我推出卧室,反锁了房门。

    我在门外敲了半个钟头,白鹭都没给我开。

    后来,我以为她睡着了,自己也倚着门打起了盹。

    直到半夜,哆嗦着醒来,看见外面飘着鹅毛大雪,我才瑟瑟发抖地再次敲门。

    白鹭多半真睡着了,隔了很久很久,门里才响起脚步声,而且她居然沙着嗓子问了声:“谁阿?”

    我当然瓮声瓮气地装可怜:“你快被冻死的老公。”

    门里的脚步声停了,门却没开。

    猜测白鹭或许还在为了那点小事生气,我急忙忏悔:“开门吧,我不动你了,行吗?不然我就下楼找施鸽睡了。”

    我原本是开玩笑的。

    白鹭却更生气了:“你去吧,注意安全,注意卫生。”

    察觉自己说错了话,我急忙转换策略,结结实实摔在地上,故作虚弱:“去哪阿?我连站都站不住。”

    白鹭听见我刻意摔倒的闷响,终于“咔哒”开了门。

    门刚打开一条缝,我就一个鲤鱼打挺钻进去,再次抱住了白鹭:“老宝贝,哥说的话,怎么可以相信?”

    “滚。”白鹭在我怀里挣扎推拒,不停掐我的胳膊,“你还没找到害死小小白的凶手,还没证明你对我的信任,我没决定要继续跟你过下去。”

    我心头微动。

    原来,白鹭是计较我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公司的事,忙着讨好她,以为我忘了对她的承诺。

    “我会做到,只要,你别对我这么冷淡。”我搂她搂得更紧了,埋头在她颈间轻嗅着。

    白鹭抓着我胳膊又掐又推的手,僵住了,整个身体窝在我胸口,轻轻颤动。

    似乎犹豫纠结了很久,她才重新抓紧我的睡衣衣袖,哭着说:“我就不应该活着回到你身边。”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这句话什么意思,她的双臂已经环过我的脖子,揪住了我的头发。

    在这个几欲落泪的姿势里,我完全没法思考,捧起她淌满泪水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然后,我们都动了情,失了魂。

    太久没有彼此亲近过,完事我俩都睡死了。

    只不过,这是白鹭流产以后,我们第一次同塌而眠。

    第二天,下了一夜的雨夹雪,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白鹭也没有起床给我做早餐。

    怕孩子吵到白鹭,我让施鸽上午请假,别去学校上课了。

    施鸽有些胆怯地红着脸小声八卦:“你们昨晚……和好了?”

    我春风得意地点点头,一边打着领带,一边叼着面包片出了门。

    原本刚跟白鹭有了关系缓和的迹象,我很想早点回家,无奈公司当晚有场酒局。

    我打电话给白鹭说的时候,白鹭满嘴无所谓地冷哼:“你爱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不回来我也不会等你。”

    事实证明,我们家白鹭,纯粹是死要面子。

    喝完酒回到家以后,我晕得不行,脱掉西服,澡都没洗就一头栽到床上了。

    挑灯夜读的白鹭,却死活不准我睡,非说这么睡伤身体,一边帮我解着衬衫纽扣,一边嘟囔着要去给我熬醒酒汤。

    我醉醺醺地趁势抓住他的手,笑嘻嘻地索吻:“哥不要醒酒汤,亲一口,什么酒都醒了。”

    没错,我在试探,白鹭今晚会不会还像昨晚那样,不再拒绝和我接触。

    我怕她还没消气,又变回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白鹭显然已经不生气了,犹豫片刻,羞涩而敷衍地浅浅在我左脸印下一吻,把睡衣丢给我,起身去卫生间送我充满酒气的脏衣服。

    我强撑着醉意,想乖乖等她熬好醒酒汤,享受一下真正老公级别的待遇。

    不想,白鹭在卫生间待了很久以后,竟黑着脸,原封不动地把衬衫拿了出来。

    我正纳闷呢,就迷迷糊糊被白鹭揪起来,看见白鹭指着衬衫领口的唇印问我:“这是什么?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