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珠夫人]流觞一梦为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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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搬还是不搬

    海市尽量躺着养伤,只是外头搬家的兄弟们实在是太吵了。真是的,昭明宫里难道是空的吗?连桌子柜子都要搬,真是太烦人了。卓英还不回来,再晚一点回来只怕是家都没了?海市烦躁不安,决定去练练琴修修心性。海市轻轻抚摸着属与自己的这把琴,随意弹出几个散音。松沉而旷远,久远的往事又浮现在眼前。它的名字有了,长生。

    一曲《松涛深远》自指尖散开,心本自静,何须外求;修行在心,不贪不嗔。最**,莫过诗意黄昏,看斜阳洒金,醉卧一江春暖。谁知意,尘嚣远,浮华倦,世味淡,寻清欢……

    整个霁风馆快要搬空了,人也越来越少。方海市在琴音中找到心中的宁静,身边倒也是真的宁静了。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就看到院中已少有杂乱的物品。哨子哥在提醒方鉴明,

    “霁风馆收拾的差不多了,只是这些日子,小公子在养伤,下人们不便打扰。所以他的房间一直没有动。今日听着小公子在弹琴,听着气息已经稳定自如想来已快康健。我让下人把他的房间也收拾了?

    “不必了”方鉴明回答。

    “公爷是要把他……”哨子再问。

    “我有我的安排。”方鉴明道。

    “师父,你从左卫回来了?”方海市装着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左卫那边怎么样?”

    方鉴明想起在左卫和众将士一起探讨军事,儒雅平和的他眉目中突然闪烁着英武少年的光:“左卫兵力有所削弱,但整体无碍,也会通过其他方式进行增兵,保证天启城无恙的。左卫将领皆是往昔旧部,他们的工作能力自不用说。只是我很久没有正儿八经的熟悉军务,需要多花些时间。”

    “你如若每日工作到戌时亦或是更晚,让别人怎么好收工呢?不怕他们的家属抱怨你这个新上官太苛刻了?”方海市笑道。

    “今日就散的早,确实不能让人怨声载道的。我刚听你在弹松涛深远,可有想好名字,我这会有空正好刻出来。”方鉴明说。

    诗酒花茶相伴,任凭叶落秋凉。两人一起在房内忙着刻字,海市看着师父认真刻字的模样倒像个工匠。趴在桌子上转脸盯着院内的霁风树发呆。

    “海市,你不想要住在宫里吗?”

    海市听着方鉴明如此的问法,不就是想要一个否定的答案吗?皇宫,那不过是个大牢笼。人间天地宽,有味是清欢。不答反问道:“师父,你想要住在宫里吗?”海市看着这几日师父接受军务后的变化,原来他的心中亦还是个少年郎。爱、信任、理解、沟通原来样样都很难,人人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看身边的人,自己也从不例外。

    “这霁风馆里的差事总有一日到头,你总有一日要做回女人打扮。”

    “师父,我现在有了功名,接下来是不是要授予官职,不若有一天我也做到大将军,便自己开府。”海市换了一种说法。“到时候,师父跟着我可好。”

    “海市想要自己开府?在大徵倒不是没有先例。”方鉴明好奇的看着海市。

    “逗你呢,师父。海市喜欢住在霁风馆,不想去昭明宫。大家都搬走了,正好我不是可以想干嘛就干嘛了。”方海市嘴角上扬,只要你每日当值结束回来就好。可后半句海市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呀,别光想着玩,每日练琴,习武,读书,功课一样都不可荒废。”

    “知道了,师父快去宫里吧,你不是有事要向陛下禀报。”方海市撵着方鉴明出门。

    方鉴明去宫里和帝旭报备霁风馆的搬迁和左卫接手情况,帝旭催促着方鉴明快些搬进皇宫,东西都收拾好了,磨磨唧唧的不知道想些什么。

    方卓英一路上逢驿换马,跑倒了两匹良驹,终于赶回霁风馆。到家第一件事情便是喊海市快来看阿娘带回的零食。看着海市吃着自己带回来的美食,卓英喘口气,称赞海市:“海市真是好样的,殿选第二名,明日殿中面圣,陛下一准封你个殿中郎。到时候长街走马,就凭你这幅好皮囊,肯定又不少大姑娘小娘子的都对你投怀送抱。”海市嘴里还吃着零嘴,被哥哥逗得哈哈大笑。

    “只不过你是无福消受没人恩,虽然你已经很厉害了,但是和为兄我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别提了,到底还是技不如人。如果我的功夫能再好一些,不让暗器近身,自然就没有那么多的事情了。”

    “别想那么多,许是因祸得福,师父反而能光明正大的辅佐陛下,也未尝不是好事。就是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别只顾着吃。”方卓英想着海市还有伤在身,放柔了声音。

    “死不了。”

    “这个苏明,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师父,都算计到你头上了。不过经过这件事之后,他应当没有力量再惹事,如若他再敢,哥决计饶不了他。”

    “他现在被陛下贬的一文不值了,心里只怕更加忿忿不平了,这样的人只怕不容易消停,你上点心。”

    “放心吧,交给哥。珠害的事也处理的非常顺利,你阿娘知道你考了殿选第二,甚是欣慰。他还让我对你说,让海市对朝廷尽忠,对师父尽孝,特别说了对兄长要友爱。”方卓英开心的讲述着越州之行的趣事,逗得海市开心不已。突然发现霁风馆都搬空了,海市这里怎么没动静呢?“海市,你这里怎么不搬吗?”

    “是啊,你们都走了,我就自由了,耶!”方海市开心道。

    “师父同意了吗?”方卓英觉得这事不靠谱,“不行,你不在宫里,谁陪我打架?我不习惯。”

    “方卓英,你几岁了,没人打架你过不了日子是吧。”

    ……

    和海市聊了半天后,方卓英向师父汇报越州之行。本想向师父打听打听搬家的打算,看他们两人这折腾来折腾去的关系,也觉得挠头,不知从何问起。随闭上嘴巴,一个人在宫里游荡,不知为何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凌锦司。

    院子里柘榴在练习着盲绣,方卓英静悄悄的走到面前欣赏,方卓英看不清绣品是否精美雅致,也看不清图案是否生动。

    只是觉得眼前这一幕亲切自然,就像是原本长在自己心中的模样。他拿出那串放在自己身上捂了很久的平安手钏,轻轻放在绣品之上。

    柘榴触碰到温热的带着体温的手钏之时,心中震惊,迫不及待地摘下缎布,想要看看“风神大人”,可惜诺大的院子,早就只剩下她一人。柘榴想到:怪不得这些天的柘榴花饼没有人来取,原来风神大人刚刚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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