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渣攻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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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寝

    他知道燕景涵看他不顺眼,但没想到,燕景涵竟然会用杨文卿来报复他!

    燕景成震惊看着燕景涵,眼中满是难以启齿的羞愤。

    侍卫正欲阻拦,但看见先帝令牌,又偷看了眼燕景涵,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燕景涵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元福:“都先退下。”

    “不知皇兄漏夜前来,还如此激动,到底所为何事啊?”燕景涵负手阴恻恻道。

    燕景成攥紧令牌,咬牙道:“杨燃在哪?”

    “皇上不是说替臣去接他了吗?可臣回去之后,为何听闻臣派去的人被打了一顿,马车都被砸了?”

    “你在质问朕?”燕景涵眯细眼,冷笑道。

    “臣不敢,臣只是想知道,杨燃此刻到底在何处。”燕景成语气弱了半分。

    燕景涵没回答,慵懒揉了揉手腕,目光在一旁侍卫的佩剑上停顿片刻后,缓缓抬眼。

    燕景成手心攥出了汗,深吸了口气,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强行忍住情绪,拱手做了个大礼:“承蒙圣恩,放他一命,臣感激不尽。但他身子不好,臣如今只想带他回家,还请皇上高抬贵手,把他放了。”

    杨文卿本就毒入骨髓,时日无多,若燕景涵真对他做那种事,简直是在催命。

    “放了?”燕景涵终于开了口,语调满是讥嘲,“你觉得朕把他给抓起来了?”

    燕景成皱眉,除了燕景涵,他不知道还有谁敢光明正大地跟自己抢人。

    “臣知道,臣一直不入皇上的眼,但杨燃是无辜的,皇上既然已经决定放了他,又为何要在他出狱之后,又把人给扣下?”燕景成担忧道,“他真的身体很不好,受不了刑!更受不了……”**之事最终也没好意思说出口。

    燕景涵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笑了起来:“他身子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年重伤未愈,就被皇兄逼去接手北疆战事,仗都能打,一点酷刑,想必不在话下。”

    燕景成愕然一怔,慌乱的神色一闪而逝:“臣不知皇上说的什么。”

    杨文卿与大理寺卿有仇,燕景涵又与大理寺卿关系紧密,必然不会是他主动告诉的燕景涵,难不成,燕景涵对他动了刑?!

    “皇上到底把他怎么了?”燕景成焦急道。

    “没怎么,”燕景涵掸了掸衣袖,轻飘飘道,“只是用了点小手段,让他疼的不省人事罢了,放心,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等朕什么时候折磨他折磨够了,自然会把他还给皇兄。”燕景涵说着,缓步走到燕景成面前,冲燕景成十分柔和得笑了笑。

    燕景成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先皇令牌便被夺了过去,紧接着,一声脆响,令牌被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没等燕景成说话,燕景涵便一脚踩在了破碎的令牌上,笑意顿敛,声音越来越冷:“先皇毕竟只是先皇,如今是朕当政,皇兄这样,让朕很没有面子。”

    燕景涵扫了眼周围退居一旁的侍卫,而后帮燕景成整理了下衣领:“这种令牌用过一次,以后可就不能再用了,皇兄明白吗?”

    话音刚落,两队侍卫迅速拔剑围住了燕景成。

    燕景成攥紧拳,往后退了两步,不甘心道:“你目无先祖。”

    “彼此彼此。”燕景涵冲他微微一笑,转身的瞬间,脸上笑意顿敛,眉眼之间充斥着恶心与阴戾 。

    两队侍卫道了句得罪,直接把燕景成给“请”出去了。

    看着燕景成狼狈离开的背影,燕景涵不屑道:“端的一副情深义重,可一旦威胁到他的命和地位,跑的又比谁都快。你说,杨文卿到底喜欢他哪一点?”

    元福摇摇头:“不知。”

    燕景涵冷声道 :“可能是眼瞎吧,比朕还瞎。”

    说完,燕景涵就回寝殿了,元福守在外面,等候传唤。

    杨文卿醒来时,看见入眼的黄色龙纹绸缎,有点懵,刚欲翻身坐起,就听到一道冷冰冰的男声。

    “醒了?”

    虽然这个声音跟记忆中的有些差别,但是谁的声音,杨文卿还是很清楚的。

    便在此时,一名身穿黑衣的男人撩开纱帐,走了过来。

    眉眼比三年前更加成熟,整张脸的气息也比三年前更加阴郁。

    “皇、皇上。”杨文卿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个来回,还不太能适应燕景涵这个身份。

    “将军都醒了,还打算在朕床上赖着?”杨文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燕景涵皱眉道。

    “那倒不是。”杨文卿艰难动了动腿,不好意思道,“我麻了。”

    燕景涵:“……”

    怕燕景涵不信,杨文卿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真诚一点,“真麻了。”

    燕景涵嘴角一抽,阴声道:“能麻成这样,看来将军睡的很不错,一定做了什么好梦吧。”

    杨文卿还没回过神,燕景涵便坐到了床边,压身低头。

    看着燕景涵越来越近的脸,杨文卿紧张道:“皇上这是作甚?”

    就在两人距离近的鼻尖即将贴在一起时,燕景涵终于停住了,“将军睡梦中,抓住了朕的衣袖,让朕不要闹,说自己很累,这么快就忘了?”

    杨文卿嘴角一抽。

    兴许是少年时看过点幼童不宜的杂书,耳濡目染,燕景涵这句话,让他莫名想到了不太正经的画面。

    “朕想挣脱,可奈何将军抱的太紧,朕无法,只能听之任之。”燕景涵脸上一点无奈的表情的都没有,甚至有几分马上要吃人的阴森。

    杨文卿干巴巴哈哈了声,心惊胆战:“我这么……热情的吗?”

    做梦抱皇帝,我嫌命长吗我!而且,我病成这样,在天牢带着重脚链走两步都喘,我能有多大劲?还只能听之任之???

    他怀疑燕景涵在耍他,但没证据。

    燕景涵沉声道:“君无戏言。”

    语气特别像真的。

    然而,话虽如此,可杨文卿总觉得自己好像没有说梦话的同时还对人动手动脚的毛病。

    “之后,将军一直往朕身上蹭,一条腿甚至抬到了朕手上。”燕景涵皱眉,声音凉飕飕的,“素日,将军从未这么对朕亲密过,方才如此热情,朕很是惊恐。”

    杨文卿:“……”我也很惊恐,我怎么不知道我睡着了这么不要脸?

    但燕景涵说的煞有介事,他不认也得认:“小人并非有意,还望皇上恕罪。”

    就在杨文卿心惊胆战的时候,燕景涵蔑然道:“朕菩萨心肠,自然不会同你计较。”

    杨文卿嘴角一抽:“那还真是谢谢皇上了。”

    三年不见,燕景涵这脾性变化也太大了。

    阴晴不定,自夸成性,若非亲眼所见,杨文卿打死都不信,这人跟三年前那个自己随口一逗,就能傻愣着站半天的人竟然是一个。

    “谢倒不必,”燕景涵轻笑了笑,眼里依旧冷飕飕的,“朕只是有点好奇,方才将军梦里到底梦见了什么人,竟能说梦话都说的如此带劲儿。”

    杨文卿总觉得燕景涵话里有话:“方才确实做了个梦,但没梦见人。”

    “骗人不好。”燕景涵指尖压在杨文卿喉结上,神色晦暗不明,“上个月,有人骗朕说朕的猫丢了,朕一不小心,就把他给杀了。”

    杨文卿心口一紧:“我真没梦见谁。”

    燕景涵完全不接他的话:“你梦见了皇兄。”

    杨文卿:“……”我怎么不知道我梦见了燕景成。

    “原本是皇兄去接你,你上车时,也以为接你的是皇兄,所以自然而然,就梦见了他,并把朕当成了他。”燕景涵声音陡然一凛,“可是你没想到,你睡的是朕的床。”

    杨文卿惊了,这一通胡扯简直有理有据,无懈可击,若非自己是当事人,真就信了。

    杨文卿忍不住道:“那我为何会在皇上床上?”

    燕景涵看了他一眼,冷声道:“都是元福自作主张,朕并不知情。”

    杨文卿失笑:“元福公公把我拐到皇上的床上后,皇上就这么任由我睡到方才?”还以为你会一剑砍死我。

    “朕菩萨心肠。”燕景涵不耐烦道,“难道非要朕大半夜把你扔出去,让你在外面冻死才行?”

    杨文卿连忙道:“那就不必了,只是觉得,我睡在这里不太合适,万一皇上后宫的娘娘来,有些尴尬。”

    “你都在朕床上赖到现在了,才想起不合适?”燕景涵皱眉看着他。

    “也不是,”杨文卿看着他,小声道,“刚才就想下去了,但皇上一直压在我身上,我没法动。一动,就亲上了。”

    “杨文卿你……”燕景涵额角一抽抽,最后还是把后半句咽了回去,松开杨文卿,背过身,“算了,你赶紧下去吧,朕困了。”

    杨文卿飞快滑下了床,整好衣服,快走到门口时,燕景涵突然不爽道:“去哪?”

    杨文卿不解:“不是皇上让我下去吗?”

    “……”燕景涵磨着后牙槽,“朕是让你从朕床上下去,没让你出去。”

    杨文卿:“?”

    燕景涵不耐烦道:“夜色已深,没人有空给你收拾房间,暂且留下吧。“

    杨文卿愕然:“可这里只有一张床。”

    刚才腿麻多待了一会儿,你就气成那样,这要是睡一晚,我还有命吗。

    燕景涵掐了掐眉心:“让元福在外面加床被子,你直接睡软塌上。”

    燕景涵刚说完,元福就跟长了顺风耳似的,直接无缝衔接地进来了。

    他身后两个小太监一人抱着棉被,一人端着一只精致的雕花火炉。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临走前,元福还冲燕景涵语重心长地说杨文卿身子弱,让燕景涵节制,燕景涵瞪了元福一眼,元福便立刻跑了。

    杨文卿一头雾水,扭头时,燕景涵已经把纱帐放下来,将他隔绝在外了。

    杨文卿裹紧被子躺在纱帐外,完全没搞懂什么情况。

    “没被皇兄接走,很失望。”燕景涵突然问。

    杨文卿不明白怎么突然跳到了这个话题,如实道:“没有。”

    燕景涵似乎并不相信:“如果今天接走你的是皇兄,你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睡在皇兄的床上,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急着走了?说不定……”燕景涵突然不说了,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许久,才道,“男人跟男人做那种事,是什么感觉?”

    杨文卿一脸茫然:“不知道。”话题跳的好快。

    燕景涵:“朕以为你会有经验。”

    怎么觉得你在羞辱我?杨文卿淡淡道:“那就要让皇上失望了,我还是个雏儿,没经验。”

    燕景涵沉寂许久的目光颤了下:“你跟燕景成……”

    隔了好久,燕景涵也没说出后半句,最后也只是好奇地挤出了一句:“皇兄是那方面不行吗?”

    杨文卿有些累,懒懒地闭眼瞎吹道:“没皇上您行,一看就很厉害,还生猛无比,。”

    “你——”燕景涵像被踩到尾巴的猫,愕然,“你胡说什么?!”

    “朕睡了,你闭嘴休要再言。”说完,杨文卿就见燕景涵匆匆上了床,顺便把床帐塞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一只蚂蚁也钻不进去,好像生怕有人晚上摸进去对他图谋不轨。

    杨文卿翻过身,寻思着是你非要问的,我不过随口一答。

    等燕景涵完全没动静,杨文卿心思也沉了下来。

    虽不知燕景涵为何突然要赦免他,也不明白他与当年参与设计自己的人到底有什么关系。但经过当年那一战,自己手里留了不少证据,如今出狱,朝中某些人心中势必有所动作,自己必须先自保,然后想办法联系旧部,从长计议。

    兴许是屋内熏香的缘故,杨文卿很快便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皇宫外,长乐坊。

    戏台上,两名小生戏唱到一半,念白徐徐响起。

    “古有周小吏,今生俏文卿”

    “玉尘手不别,羊车市若空”

    “谁愁两雄并,金貂应让侬”[1]

    念白还没唱完,燕景成直接摔了酒壶:“别唱了!”

    戏子吓得连忙闭嘴,等燕景成暴怒走人之后,才抚抚胸口,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整个长乐坊的议论声炸开了锅。

    “素日咱们这么唱,梁王虽有不快,但也没说过什么,今日这是怎么了?”

    “刚才我送茶水,从他们桌边过,好像是杨文卿今日出狱,出狱后就被皇上接走了,然后梁王爷方才闯皇上寝宫要人,碰了一鼻子灰。”

    “所以说,杨文卿一出狱就被皇上接到寝宫了?!”

    “当年杨文卿被押送回栗阳时,突然发病,差点死在途中,进栗阳城门时,是皇上亲手把他抱进来的,我一直怀疑他们俩有点啥。”

    “同感同感,不然咱们这么唱,皇上早把咱们砍了!”

    “有理,而且看梁王如此气愤,肯定是在皇上那里受了气,皇上把气撒他身上,肯定皇上自己也有不快,所以……”那名小武生倒抽了一口凉气,“难不成是皇上正在跟杨文卿**之时,梁王突然闯去的?”

    旁边凑热闹的脑袋越伸越靠前,闻言,大家嗑瓜子的动作都戛然而止,互相看了一眼之后,一脸我懂了的了然神色:“皇家果然水深。”

    作者有话要说:  燕·口嗨王者·景涵:朕不仅要对他用刑,还要让他哭的找不着北!

    杨文卿:什么奇怪的东西在说话???

    [1]注:陈蒨《无名诗》

    昔闻周小史,今歌月下人,

    玉尘手不别,羊车市若空,

    谁愁两雄并,金貂应让侬。

    是皇帝陈蒨写给韩子高的诗,有兴趣可以康一下啥意思,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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