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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野餐

    本来气氛就已经很尴尬了,刁曼这丫头一撺掇,我心里就跟打了鼓似的,害臊地直接低下了头。

    我必须得承认一点,我亏欠蒋姐的;不管这种亏欠是出于何种原因,当初我又是为了什么结的婚,但归根结底,我违背了两个人,当初的誓言。

    而让我更加搞不懂的是,曾经那么亲密无间的两个人,为什么到了现在,比第一次相亲还要窘迫和尴尬呢?别说我们还没结婚,人家那些离婚的人,见了面不也像亲人一样相处吗?

    后来我才想明白,我们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对彼此还有爱,而且是刻骨铭心的爱;只是当这种爱,强加在我们这种畸形的关系上时,带来的便不再是美好和甜蜜,反倒是一种心痛、陌生、尴尬。

    后来是她先打破的沉默,她手里握着一张茉莉花香味的纸巾,擦着手心的汗,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你跟她…还好吧?!

    “嗯!”提到亦舒,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生硬地点头。

    “她怎么没一起来?工作太忙吗?”她不看我,白皙的手指,紧紧攥着纸巾问。

    “我没告诉她,或许…或许太忙吧……”我说着,皱了下眉;感觉她问得有点傻,过来见你,我能带着她来吗?如果我把她带来了,那不是故意让你难堪吗?

    她却假装生气道:你该叫她一起的,就是不来,你也应该跟她说一声;不然人家要是知道了,还以为我要怎么样似的。我也没想怎么样,是刁曼想你了,她让你过来的;起先我不同意,她说你是她哥,她叫你来,我管不着……

    我呆呆地看着她,忽然发现她变得好啰嗦,语无伦次,又很温柔;说话小心翼翼的,有时眨眨眼睛,有时咬一下嘴唇,有时轻轻捏一下拳头。

    她微微低着下巴,阳光从车窗里照进来,把她的头发、脸颊,照得一闪一闪的;她不敢跟我对视,只是偶尔用余光,偷偷瞥我一眼。

    她的这些举动,搞得我鼻子酸酸的,宛如一个暗恋人家老公的女人,带着一种心虚的、做贼的心态,很多情感想表达,却又碍于很多的现实,只能强压在心里。

    可是我想说,蒋玲,真正亏欠的人是我,你完全不必这样;我们都知道曾经发生了什么,这些事不怨你、也不怨我;或许怨我,怨我这个没本事的男人,没有能力保护你,陪在你身边。

    只是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还能做什么呢?我真的是想跟你在一起,可是亦舒那边,我无法交代;更何况现在,我还牵扯进了董家的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所有的纠结、伤感袭来;我摇下车窗,点上了一根烟。

    她不说话了,然后又把目光转到了外面。

    我朝外吐了口烟,又回头看她,她身上飘着一股香味,让我日思夜想的味道,只要闻到它,我就感觉心里是踏实的、安全的;她的身材还是那么好,苗条但不瘦弱,即便穿着运动服,依旧能看出诱人的弧线。

    我发现她比以前温柔多了,或者说腼腆吧;至少是见到我,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她像一个害羞的姑娘。

    这次能见到她,跟她待一会儿,我就很满足了;不需要发生别的,就两个人静静地在一起,抬眼能看到她,这就很好。

    刁曼跟着导航,开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我们就到了东郊的原始森林公园。

    这个公园是开放式的,部分景点要收钱,但大部分都是免费的,车子可以开进去。

    那天不是周末,也不是旅游旺季,公园里游客很少,只能零星看到几个操着外地口音的老头老太太,在我们面前嬉笑走过。

    虽然原始森林的面积很大,里面还修了公路,但恰逢初春,青山绿水,处处景色宜人。

    我们在里面,转了好大一会儿,刁曼才把车,停在了一片宽阔的草坪边上。

    下车以后,我看到草坪里面,有几颗高大的枫树,叶子五颜六色,煞是美丽。

    “到中午了,先吃饭吧!某人昨天晚上,知道我要邀请另一个某人过来,她可忙活到半夜,做了不少好吃的呢!”刁曼拎着零食袋,又打开后备箱,从一个大袋子里,提出一摞饭盒。

    蒋姐则在她旁边,轻轻拿屁股顶了下她说:“小丫头,跟姐姐混熟了是不是?越来越没大没小!再多嘴,小心今晚,我让你睡大街!”说完她从后备箱里,拿了一个背包出来。

    刁曼依旧不怀好意的笑,这丫头几年过去了,还是那个爽快的性子;虽然跟着她爸爸历练,性格沉稳了很多;但见到我和蒋姐,顿时就现原形了。

    我走在前面,直接带她们到了枫树底下;蒋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块彩色桌布,扑在了草地上。

    刁曼把饭盒一层层拆开,我看到里面有炒腊肉、干煸肉丝、水果沙拉什么的;她还弄了一些三明治,就是两片面包里面,抹上果酱,夹着西红柿片、火腿、鸡蛋。

    那把那些三明治弄得很精致,切成一块块的三角形,用保鲜膜包着;记得曾经在一起的日子里,她就经常我给我做这个吃,那种味道,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摆好餐具之后,她碰了下刁曼说:给他拿一个,还有奶,给他送过去。

    刁曼脑袋一转,噘着嘴说:要送自己送,饭又不是我做的,我只负责吃。

    听到这话,蒋姐气呼呼地白了她一眼,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起身,拿了两个三明治,两包奶朝我走过来,低头抿着嘴说:吃吧!

    “哦,好!谢…”当我要说出“谢谢”两个字的时候,心猛地痛了一下!我们之间,何时需要说“谢谢”了?曾经可以交付生命的感情,又怎能被“谢谢”这两个字侮辱?

    我最终没有道谢,我强迫自己像曾经一样,理所当然地接受她给我的一切,因为对我们而言,“谢谢”两个字,太伤人了。

    咬一口面包含进嘴里,满满的都是曾经的味道;那些清爽的早晨,那个每当我醒来,就能看到在厨房里忙活的身影,就如电影般在我面前浮现,然后又变得虚幻,最后泪水,缓缓模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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