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倦

江山倦 > 是我的(这一靠近,他脑子一片空白...)

是我的(这一靠近,他脑子一片空白...)

    这话无异于一团火,直烧到少年心尖上,温度太高,烫得他有些不知所措:“先、先生……”

    殷礼等着呢:“嗯?”

    照天垂眸就能看到他莹白色的面庞,甚至连他卷翘的睫毛都能数个明明白白:“我……”

    殷礼又睁开眼:“事出突然能亲,现在不能了?”

    “不是!”少年脸通红,想解释又不知道该从哪儿解释。

    殷礼被他逗笑了:“行了,弄疼我也不会揍你,快点吧,这东西不安分。”说着他微微侧头,白皙的耳朵后是几乎要融入发丝的一条黑线。

    照天一怔,身上滚烫的血瞬间凉了大半——不知为什么热,也不知为什么凉。

    殷礼正给他看那一缕无垠恶,侧过头的角度自然是看不到少年眼中的失望:“你看它是不是位置往下了?”他始终能感觉到那一丝寒意,像吐信的毒蛇,随时想反扑。

    虽说被少年亲,他气力也会被引走,但放着这东西不管,他心难安。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太和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照天敛回心神,定睛看着那一缕黑线:肤白如雪,黑线似墨,对比异常分明。

    少年嗓音微哑:“位置的确有偏移。”

    殷礼催他:“所以才让你快点,不过你要轻一些,我推你,你就要立马起身,懂吗?”必须掂量着来,要是气力全空,死在少年怀里,他这个太和帝可就真名垂千古了。

    史书大笔一挥马-上-风,他殷先理不要脸了!

    照天凝神,点头应道:“我会注意的。”

    殷礼摆正姿势:“来吧!”

    照天:“……”

    殷礼:“我闭上眼,不看你。”少年人面皮薄,他理解。

    照天依旧是没动弹,直到殷礼的眼睫颤了下,似乎又要睁眼问他,照天轻吸口气,闭眼俯下身。

    这一碰,他脑子一片空白。之前只想着救他,完全没考虑过这是个何等亲密的举动。

    此时危机解除,他心思全落到了这个吻上。

    比想象中还要轻软,比看到的还要脆弱,那股冷冷的清香更加浓郁,浓郁到甚至带了一丝涩苦。

    殷礼推了他一下。

    照天猛地回神,松了他。

    殷礼明明一动没动,却累得直喘气:“不行……不行了……”

    这模样,饶是不知世事的照天也只觉得浑身滚烫,火烧火燎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殷礼缓了好一会儿才面色苍白道:“帮我看看,无垠恶有没有变小。”说罢侧头,露出了身上最薄弱也极性.感的侧后颈。

    照天喉结涌动,努力让自己定睛看过去:“小了。”

    殷礼心中一喜:“小多少?”

    照天用手指比了下。

    殷礼盯着他修长好看的手指,不甘心道:“这么点!”

    指甲盖的长度,也太小了吧!

    照天垂下眼眸。

    殷礼以为他委屈了,又道:“不怪你,是我不中用。”

    照天虽然脑子热腾腾的,还是很敏锐的,他有些难以启齿:“我亲……我引无垠恶的时候,您很难受吗?”

    很明显,殷礼的气喘吁吁不和他一样,他是真的身体上不适。

    殷礼轻轻盯他一眼,伸手道:“扶我起来。”

    照天没握他手,只是扶了下他的胳膊,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殷礼只是坐起来,都有些头晕目眩,他捏了下眉心道:“你有什么感觉?”

    照天一怔。

    殷礼说得更直白了:“亲我的时候,你有什么感觉?”

    照天:“…………”他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殷礼紧挨着他,手略微一抬就贴上了他的小腹:“这里有什么感觉?”

    一股难言的热流直直窜脑海,少年不受控制地推开他。

    殷礼哪受得住,被他一堆,摔在稻草堆上。

    照天:“先生!”

    他赶忙又把人扶起来,小心安置在怀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殷礼被摔了个晕头转向,有气无力道:“感谢不杀之恩,好歹给我留了一口气。”

    少年本来就愧疚,现在更是懊恼不已。

    殷礼偏偏还见不得这张脸懊恼,又道:“好了好了,赶紧告诉我感觉。”

    话题又绕了回来,照天不敢说也不能说。

    殷礼引导他:“亲我的时候,你小腹会不会发热?好像有一团火在烧。”

    “……”少年耳朵滴血,僵硬地点头。

    殷礼沉吟了一会儿,又道:“衣服敞开。”

    理智上照天知道殷礼没有那些意思,但却管不住心:“先生……”

    殷礼:“隔着衣服我试不出来。”他身上这点气力是吊命用的,能省则省。

    照天犹豫了半晌,到底是拗不过他,手指微颤地解开了衣襟。

    少年脖颈修长,胸膛结实,小腹更是……

    殷礼“啧”了一声,语气里有一丝丝羡慕:“年纪不大,身材倒是不错,凤凰血脉了不起。”

    同为神脉,怎么他就混得不如一只小凤凰!

    照天整个人都像被放进蒸锅了,哪还听得清他说了什么。

    殷礼冷凉的手贴上他的小腹,静心凝气探了探……

    “你在干什么。”

    和尚幽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殷礼被他吓了一跳:“找到车了?”

    马叫声响起,殷礼这才看到可鉴身后何止车,还有一黑一白两匹马。

    殷礼开心了:“可以啊师兄,找到两匹上好良驹。”

    大师办事,那必须妥妥当当,可鉴压住被夸得上扬的嘴角,强行冷漠:“我去办正事,你就在这欺负小孩?”登徒子采花贼禽兽不如殷小礼!

    殷礼给少年扯好衣服,不满道:“明明是他欺负我。”

    可鉴:“?”

    照天理亏,垂首不语。

    可鉴哪会信殷小礼的鬼话,给少年撑腰:“照天别怕,贫僧给你做主!”这大雍还有没有王法了!哦,大雍的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殷礼懒得和他贫,招呼他道:“你给他探一下气田。”

    可鉴神色一凛:“怎么?”无垠恶又躁动了?可别啊,这档口要是少年被无垠恶吞噬,他们一起完蛋。

    殷礼知道他在想什么,摇了摇头。

    可鉴松了口气,拿起少年的手腕探脉。

    殷礼不懂医术,他没法像可鉴一样从手腕的经脉探到气田,他想知道照天气田的情况,只有从位于小腹的气田直接试探。

    人有八脉,气田为中。

    普通人的气田几不可察,早就融入脉象,是没有形状的。只有多年修行道法,才能感知到气田,再根据功法修气,不断扩大气田。

    某种程度上,气田大小和修为是直接挂钩的。比如殷礼的气田,充盈时连可鉴都无法一次探尽。

    照天是没有修行道法的,虽说阮家有一套功法,但那只是修体,哪怕到了老将军阮明华那个境界,气田也不过拳头大。捡到少年时,可鉴和殷礼都探了他的脉,确定这孩子只有修体,还没有修出气田。

    现在……

    可鉴一探就抬头:“怎么回事!”

    眨眼功夫就有了拳头大的气田?这小子还真天赋异禀啊!

    殷礼幽幽道:“我的。”

    可鉴:“啊?”

    殷礼戳了下照天的小腹:“这是我的!”

    可鉴:“……”

    倒是照天先反应过来了,他维持着正常声调,解释道:“我之前给先生引无垠恶,好像也把其他什么给引过来了。”

    他即便没患失魂症也不懂修行的事,只是听着他们说话,猜出些七七八八。

    可鉴诧异道:“这都行?”

    殷礼更加理直气壮地赖在少年身上了:“可不,这都行。”

    人比人气死人,当年他们跟着玄天圣人修行,可谓千辛万苦。

    可鉴不提了,至今气田也只有圆盘大,比普通人是厉害许多,但和两个师弟比就是天下第一大菜鸡,幸好和尚主修医术,以“言令”和药材辅助,能生白骨活死人。

    华旭的资质算是人中翘楚,开窍早,从修体入修气,不仅身体素质强悍,气田更是广袤如湖泊。

    殷礼是最晚入门的,但却是真正意义上的天生奇才,身为龙神后裔,他生来就能纳气入体,越过修体直接修气,虽然后遗症是身体素质差了些,但气田的规模实在令人咋舌。

    放眼六州内外,恐怕除了玄天圣人,无人能及。

    如今倒是有了后起之秀,眼前的少年不仅能‘消化’无垠恶,还能吸人气力,才是真的无人能及。

    可鉴看向殷礼,正想问下他有什么打算。

    殷礼已经对照天说:“跟我修行吧。”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殷礼补充道:“你差点把我吸干,不修行的话会爆体而亡。”

    可鉴翻白眼:您他妈真是瞎话张口就来,贫僧气田虽小见识不短!只听说气田充盈长命百岁,可没听说过谁因为气田有力而爆体!

    可惜少年一无所知,再加上殷礼又来了句:“你修行了没准能控制住气田,回头就可以只引走无垠恶,而不吸我气力了。”

    这话一出,照天立刻道:“好。”

    殷礼眼尾扬起,满是笑意:“乖孩子。”

    可鉴腹诽:老狐狸精了!

    修行的事定了,殷礼还惦记着耳后的无垠恶:“修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这点无垠恶还得辛苦你帮着压制。”

    照天心一颤。

    殷礼:“倒也不难,你每天亲我几次就行。”

    和尚听不下去了:“就没别的法子了?”

    亲亲亲,你他妈还记得他是你儿子吗,还记得你儿子今年多大吗!

    殷礼抬眼看他:“有啊,砍我一刀,从伤口往外引。”

    可鉴被噎个半死。

    “别,”照天忙道:“您的身体受不住,这……样就很好。”

    殷礼仰头看他,嘴角挂笑:“还是小照天疼我。”

    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