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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生死攸关,步步危机

    次日一早,习武场已经人声鼎沸了。大家都很高兴,一年到头能像这般正大光明旷工的机会不多呀,而且还有免费的热闹看,想想都神清气爽,甚至有些好事的弟子都开了赌注,想要趁机发财致富。听说就连平日里锅勺不离手的厨子都忽然空闲下来,顶着个大肚子挤在人群中东张西望。

    今天这一场采取抽签匹配,抽到一样长短签的人分为一组。与第一场赛制不同的是,今天分为一组的两人不是敌手而是队友,共同作战消灭其余队伍。

    我拿着签寻找队友。说来也巧,我队友叫小柿子,经常帮我照顾菜园,此人超爱听我讲鬼故事。

    我高兴的抱着小柿子,倍感亲切。

    小柿子说:师哥,幸好今天我们是队友不是对手。

    我赞同:谁说不是,差点咱兄弟就得自相残杀了,我真下不去手。

    小柿子说:对对对,打谁也不能打师哥你呀,我可崇拜你了。

    我和小柿子互相吹捧了一番,眼看比武快要开始才肯罢休。

    裁判团站在习武场的中央说:这一场淘汰八人。

    场上场下忽然炸了锅。

    场上的人都在想:完了,一下得死八个,好可怕。

    场下的人都在想:完了,赌注下的太匆忙了,内裤都要输掉了。

    裁判接着说:你们已经两两组队,一共六组。这也就意味着只有两组可以进入决赛。这一场你们六组一起上,在太阳落山前干掉其他四组,方为胜。

    我和小柿子面面相觑。

    等裁判飞快离开比武场,比赛便算开始了。但是六组人都各占场地一隅,打量着其余组的动静。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小柿子凑到我面前小声说:师哥,你说我们该怎么打?

    我说:敌不动我不动。

    小柿子说:难不成大家要这么站到太阳下山?

    我说:不会的,如果我们都活到太阳下山,说明我们都输了,都输了就是都死了。

    小柿子被吓的打了一个嗝:那万一打起来,我们上不上。

    我说:看情况。

    想到昨晚那一只美味的烧鸡,我掐住自己的大腿警告自己不能死。

    突然小柿子轻轻拱了我一下。

    我依旧小声说:怎么了?

    小柿子说:你看那边,那两组是不是结盟了。

    我朝着小柿子指的方向看去,妈蛋!还真是结盟了。显然大家都注意到那两组的动静,都开始眼巴巴的看着别的组,好像在暗示:要不要一起灭了他们!

    我摸着下巴皱着眉头,透露出一丝睿智。我将全身的气力都汇集在眼睛上进行外交。

    小柿子又拍拍我说:师哥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轻轻点头以示批准,我也顾不得上看他,此刻我的眼睛正忙着接受和发送信息。

    小柿子自觉的贴在我耳边说:我们为什么不趁现在刚好有两组结盟,我们可以联合其他三组一起干掉他们!

    我说:好好好,你这想法好,就这么办。

    小柿子听到我夸他,站在一旁偷乐。

    我赶紧改变眼神,向其他几组发出邀请。很快,这些人就读懂了我的意思,皆狡黠一笑。

    于是我们四组同一时间蜂拥而上,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干掉了率先结盟的两组,分别是一组和四组。

    接着我们迅速散开,又回到开始的位置各自为营,警惕的看着对方。

    小柿子担忧的说:这下子可麻烦了。

    我托着下巴思考,如果两两结盟那么问题还不算严峻,最怕三对一的局势,但三对一并不是最好的决策,因为这意味着接下来会面对二对一,可想而知谁都不愿意把自己陷入孤军奋战的危险境地。如此,不能轻易破坏平衡。

    小柿子说:师哥,我瞧七号那家伙眼神有鬼,是不是想搞我们。

    我端详了一会三组的七号,说:这家伙现在正打算重蹈覆辙。

    小柿子说:卑鄙,要不我们赶紧联合那两组干掉这小人。

    我说:如此你与他有何区别。

    小柿子被我堵的说不出话。

    苗头越发不对,我和小柿子知道形势危急,齐齐挤眉弄眼。

    此时太阳已经偏到一半的位置了。

    我俩心中焦急,背后早已汗湿。

    我一咬牙,豁出去了。我朝着前方迈了几步,然后说:那个……我是十六号,我代表我们二组有几句话说。

    众人如豺狼虎豹般死死盯着我这块肉。

    我说:据我刚刚的观察啊,你们三组是打算结盟对付我们二组,没错吧?

    七号说:没错,我们确实如此盘算的。

    我说:好,那我敢问各位,倘若我们二组淘汰后,你们三组如何打算?想必,有一组自然会变得孤立无援,无法反抗。

    众人陷入深思。

    我接着劝说:急着解决掉我们二组并非明智之举呐!

    七号咬牙切齿的问:十六号,你说怎么办?

    我说:不如我们两两联盟,四人对四人,公平较量如何?

    众人一听,又陷入深思。

    眼看我与小柿子还有一线存活的希望,我再接再厉:所谓风水轮流转,不久前我才邀请大家干掉了别的组,现在却也是众矢之的。谁又能料到接下来会是哪一组面临这等绝境呢?到时候可就追悔莫及啊——

    七号说:诸位听我分析啊,十六号我们都知道他谁啊,江山这小子从小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武功怎么样我不清楚,这人看上去挺狡猾的。

    我扶着小柿子,气的全身发抖。

    见状,二十一号也站出来补刀:确实,你们想想他讲那鬼故事,一般人能编出来嘛。

    七号说:所以啊兄弟,我觉得我们甭管干掉它之后会发生什么,咱们还得齐心协力先干掉他,否则死的可不止俩。

    小柿子也扶不住我了,连他都开始腿软了。

    二十一号说:行,那我们六组同意了。五组的两位兄弟也表个态吧。

    五组的两人想都没想,立马同意了。

    二十一号又说:那坐地上的二组也表个态吧,我们三组决定先干掉你们,你们同意不。

    我气的坐在地上直翻白眼儿。

    小柿子也气不过,在我耳边有气无力的嘀咕:这不是侮辱人嘛,都要杀我们了还问我们同不同意,不同意有用吗。

    我从地上爬起来,又将小柿子拽了起来。

    我小声询问他:你武功怎么样?

    小柿子说:还行,不比那几个差。

    我疑惑:你们比过?

    小柿子说:都住千水房,多少心里有点数。

    我说:我拖累你了,谁知道他们对我成见这么深。

    小柿子说:没事师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能和你死一起值了,黄泉路上有你讲鬼故事也不孤独了。

    我说:瞎说,那时候我们就是鬼了,还说什么鬼故事。

    小柿子说:哈哈哈哈哈,师哥你还挺幽默。

    絮叨之间,太阳已经偏到山头了。

    这些人皆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我从怀里掏出匕首,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的一群虎狼。小柿子见状,心领神会的掏出自己的武器。我瞄了一眼他的武器,是一把古老的木剑,虽是朴实的木剑,但这木剑周围泛着铜黄色的剑气。

    我说:你这剑有些意思。

    小柿子说:嘿嘿,这木剑是我们家的传家宝,我老爹死前传给了我。

    我说:是把好剑,但愿你这传家宝能保我们平安度过这一劫。

    那群虎狼见我们聊的热火朝天,全然无视了他们。

    七号不耐烦的说:喂你们两个,打不打?

    我说:急什么。

    而此刻无论是场下的围观群众,还是场侧的裁判团,抑或是观赏台的堂级以上领导干部皆目光灼灼。那些早就离开的弟子也被叫了回来,眼下这一场赛事但凡是绝情谷的人都不该错过,不然隔日你就会同旁人没有共同话题。

    我最后看了一眼观赏台上,师父白衣飘飘的站在那。他离我好远,我压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应该很臭,毕竟他的爱徒都快要完蛋了他老人家总归是笑不出来的。

    我收起最后一丝苦笑,然后如同一只猎豹般冲了出去。

    小柿子则像只小豹子一样跟在我的后面。

    我交代道:小柿子,牵制住你那边两个。

    小柿子说:放心吧师哥。

    我慌乱的扭动着身体,对一上来的猛攻有些手足无措。我打斗的经验很少,群殴的经验则更少。眼前这四人轮流施招,招招致命。我想到昨夜温习小札的时候,有一页被我滴到了鸡油,那一页写的是「鹤立鸡群」

    这一招用来打群架最好不过了,我疾跑到四人的中心,在他们误以为我是瓮中之鳖齐齐龇牙咧嘴的朝外出剑时我忽然蹲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微小的间隙中穿过。而这四人却因为下手太狠把自己人刺的伤痕累累。他们的剑上都沾着血,可那剑摆明了只想要喝我的血。

    我不敢喘气,一跃而上。我在四人的上方不断盘旋,等待时机下手。

    群体作战看似人多力量大,但是也讲究默契配合。假使攻击节奏被扰乱,便会分崩离析。我旋转时注意到四人中有一人松懈,于是当机立断把匕首当作暗器使用,熟练的投掷出去。

    突然七号惊呼:二十一号死了!!

    我运功召唤匕首,匕首在二十一号的胸膛剧烈颤动了一会便自行逃离,头也不回的回到我的手上。我看着鲜血从二十一号的伤口处溢出,如在胸膛出开凿了一个泉眼,血流不止。

    趁我松懈,对面三号悄无声息的绕后,刺伤了我的左臂。七号见状又挥剑朝我腰上一刺。鲜血从我嘴角流出,疼痛瞬间让我清醒无比。我死死盯着三号,只是一瞬我就移动到他的面前,用受伤的左手狠狠卡住他的脖子,在他快要窒息而亡的时候他的队友朝我发起了猛攻,我只好先将他丢了出去,这一丢恰巧丢到小柿子脚下,他反应极快,顺手就给补了一刀。

    我没空表扬小柿子,对面这两人在失去队友之后已经丧失理智了。他们似乎有些畏惧我,又对我恨的咬牙切齿,挥着剑的手片刻都没有停歇,甚至还削去了我几撮头发。可惜我没有银针,不然对付这两人根本不在话下。几招之后,七号的剑忽然架在了我的脖子上,一个用力我就人头落地了。我本能的握住匕首与之抗衡,谁料七号的剑竟然被砍断,一下子成了一把废铁。我不敢发愣,手腕处一个翻转,七号就被我割断了脖子,喷涌而出的血溅了我一身。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