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在上:冷先生不太冷罗安杏冷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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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往事

    青岛的雪又开始纷纷扬扬地下,头天晚上冷傅挂完和罗安杏的电话后,在套间的沙发上木木地坐了一夜。

    他翻看自己手里储存的照片,几张女人的照片在映入眼帘,女人穿了各式各样的裙子,身材高挑,眼里闪光。

    冷傅胸口一阵刺痛,他想起在某个漆黑的夜里,创业不久的他为拉客户,喝得醉醺醺地从某个酒店出来,身后是酒红灯绿的五十六层高楼。

    他的胃里有万马奔腾似异物在翻滚,抵在他的喉咙上不来,下不去。

    苏可瓷在他身后轻轻拍打着他的背,但他依然没有半点舒服。

    手机在他兜里拼命地响,他直起腰站在平地上都快要倒地,苏可瓷赶紧扶住了他,冷傅醉眼朦胧拿出手机。

    一个陌生号码。

    他接起,听见电话那边剧烈的电流声和嘈杂声,然后他听到那边的人说:“你好,这里是警察局,在广荣路这边,发生了一起车祸,我们在死者的包里发现了一只手机,手机里只存了你一个人的名字,她的身份证上的名字叫江小媛,请问你认识吗?”

    冷傅堵在喉咙的异物一下子咽了下去,他脑子像灌了一壶冰水瞬间清醒,他贴近了电话问:“请你再说一遍。”

    “我们是警察局,请问你认识一个叫江小媛的人吗?她发生了车祸,汽油泄露,轿车发生了爆炸,当场死亡。”

    如五雷轰顶,冷傅的头嗡嗡作响,他的手垂下,酒精的作用不受控制地支配着他,他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分不清东南西北。

    苏可瓷还不明就里地问:“冷傅,发生了什么事?”

    冷傅没回答,此时的他脑袋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但他走路像一条莽撞的虫,弯弯曲曲。

    第六感让苏可瓷意识到一定发生了大事,她默默地跟在后面,当时他的车只是一辆价格低廉的比亚迪,他走到他的比亚迪前开了门。

    他坐上了驾驶座。

    苏可瓷赶紧拉他起来:“冷傅,你喝了酒,不能开车!”

    冷傅的身体犹如一坨铁块,以苏可瓷的区区之力,怎么可能拉得动他?任凭苏可瓷如何拉扯冷傅岿然不动,冷傅不耐烦,干脆直接甩开苏可瓷的手,关上车门,开了火。

    “轰”地一声,车开走了。

    苏可瓷看着冷傅的车开走,心急如焚。她赶紧拦了一辆出租,跟上了冷傅的车。

    冷傅的车开得飞快,他闯了五个红灯,撞到一个障碍物才赶到了派出所。

    但派出所的人告诉他:“已经有人认领了尸体。”

    “谁认领的?”

    “她父母。”

    出了派出所的门,他打电话给江小媛的父亲,江父老泪纵横:“小冷……小媛她……她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们唯一的女儿呐……”

    当冷傅赶到江家时,只看到一个方方正正的骨灰盒。

    冷傅一下瘫在墙脚,他的身体如一团烂泥一样攀附在角落,他蜷缩在那里,像一只可怜的猫。

    苏可瓷赶了过来,当她看到桌子中央放着的骨灰盒时,不可思议地看向江母。

    江母的眼泪像决堤一样往下流,她嘴里喃喃的念:“小媛……你这么会突然走……小媛……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要你去替我赎罪……”

    苏可瓷走到冷傅身边,沉默不语,她也没有任何安慰的词可以道出。

    因为任何语言现在都是徒劳,江小媛高中时便和冷傅谈了恋爱,大学时考了同一所大学,苏可瓷和他们都是好朋友,她见证了冷傅和江小媛的所有。

    他们已经互相赠送了戒指,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现在……

    冷傅在后来的很长时间里没有和任何人有任何交流。

    他学会了抽烟,在家把自己关在房间,在公司,把自己关在办公室。

    那狭窄的办公室里浓烟雾罩,苏可瓷在门外听见冷傅被烟雾呛得咳嗽咳得异常剧烈的声音。

    到后来,咳嗽声渐渐没有,但烟雾更浓烈,办公桌烟灰缸里的烟头越来越多。

    苏可瓷没有办法,那段时间她和贾为东艰难地撑起了公司。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但对冷傅不是,真正让他缓过来的是一次冷母何心蓝突发心脏病,她被送进了医院。

    但因为冷傅对公司的不管不管,公司经营状况很不好,何心蓝的住院费都是苏可瓷找人借的钱,冷傅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来颓废了这么久,居然连母亲的医疗费都无法支付。

    他终于醒悟了过来,但江小媛成了他心里的结。

    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车祸这个词和江小媛的名字,他的脸总是冷冰冰,在公司,除了客户,言语永远透露着不近人情四个字。

    苏可瓷对他的表现失望至极。但因为爱到骨子里的感情让她不愿意放弃,她帮冷傅重整公司,她奢望冷傅能在冰冷的窟窿里抬头看看她。

    但冷傅,似乎永远都看不见苏可瓷。

    往事不堪回首。

    手机的照片还在一帧一帧放映,冷傅关掉相册,静静地坐着。

    他心里道,小媛,你不会从我心里消失,最重要的位置永远都是为你留的。

    这夜,没人能猜测他在沙发上的心事,总之并不太愉悦。

    他自己都无法接受那句脱口而出的邀请:“那你,想来青岛吗?”

    那你,想来青岛吗?他反反复复地斟酌这句话,语气和用词,似乎都不像出自直接的口。

    次日的冷傅依然精神抖擞地去了青岛分公司,他快刀斩乱麻,准备提前结束在青岛的行程。

    下午,他接到了年谷城的电话,一通话,就听见年谷城劈头盖脸地问:“冷傅,你玩儿我呢吧?你说苏可瓷喜欢吃鸡肉,我就问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整我?”

    冷傅淡然,他的脸埋在文件中:“年谷城,你别想打苏可瓷的主意,她还是个一层未染的白纸,我不希望一个离过婚的男人去染指她。”

    “我离过婚怎么了?这跟感情没有点屁关系,你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明知道苏小姐喜欢你多年,你却假装当朋友,除非你把苏小姐娶了,否则我就不放弃!”

    年谷城狠狠地挂掉电话,仿佛那手机屏幕就是冷傅那张冰冷的脸,他要猛力戳他的头,让他清醒清醒,他就是一个有眼无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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