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在上:冷先生不太冷罗安杏冷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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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猕猴桃

    “冷傅!”

    罗安杏推开他,从床上踉跄地爬起。

    冷傅笑了笑,又闭上了眼。

    他像一条终于死掉的鱼。

    “你喝多了。”罗安杏脱掉高跟鞋,把它们甩向一边,找到一双拖鞋后,又垂头丧气地朝卫生间走。

    天气有点返潮,镜子雾蒙蒙的。

    罗安杏用袖子用力擦拭,却怎么也擦不明亮。

    隔着雾蒙蒙的镜子,她看见一张沮丧的脸。

    她失落,失望。

    她觉得那个宝贝,一定是在叫江小媛。

    一遍又一遍喃喃的“我想你”,也并不是对她罗安杏说的。

    她整理了头发,又洗了把脸,便出了卫生间。

    沙发上的顾汉霖发出了响亮的呼噜声,他的身上被王学风胡乱地盖了一条被子,看起来很古怪。他张大了嘴,呼噜声从喉咙和鼻腔里挤了出来,让罗安杏听得浑身难受。

    罗安杏索性在酒店又开了一间房。

    就在这个房间的隔壁。

    呼噜声远去,但罗安杏睡不着,她一直在猜测冷傅口中的称呼和表白。

    若是王学风没有告诉她,冷傅叫了一次江小媛,可能她不会朝那方面想,但他既然叫了一次,那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冷傅还在想念江小媛。

    她觉得自己真傻,匆匆忙忙地从上海赶了回来,却不想冷傅心里念的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凌晨的木布市除了外面公路上车轮胎在地上滚动的声音,还有室内空调的呜呜声。

    房间开了一盏灰白的台灯,罗安杏看着那盏台灯,眼睛昏花。

    直到她的眼皮在打架时,窗外的天空已经泛了白。

    今天天气很好,远处的天空有些通透。

    她把帘子拉上,又爬上了床,这才迷糊糊睡去。

    ……

    美国某诊所的病房里。

    南庭宣孤单地躺在床上,护士小姐很爱笑,过来给他量体温时,总是笑得口露白牙。

    南庭宣也跟着笑,只不过他的笑透露着苦涩,他含着温度计,听护士给他讲笑话。

    “有个叫罗丝的女人对她闺蜜说,我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夫妻吵架了,不论如何,睡觉前都要和好。她的朋友珍妮说,哦,相当不错的规定,你们遵守了吗?”

    南庭宣看着护士,护士戴着浅蓝色的口罩,她的眼睛有特有的白种人特点,它们深深地向下凹陷,透过长长的睫毛,南庭宣看她碧蓝色的眼珠一闪一闪。

    因为含着温度计,南庭宣不能说话,只是期待地望向护士。

    护士说:“罗丝回答,当然!记得有一个礼拜,我俩都没睡觉……”

    她说完,自顾自的哈哈大笑,南庭宣的嘴也向上弯,不管好不好笑,终归有人想逗他开心,即便这个人只是一名不相干的护士,他也觉得欣慰。

    “好笑吗?”她问南庭宣。

    南庭宣点点头。

    “时间到了,南先生。”

    护士小姐把温度计取了出来,看了看。

    “一切正常。”她的护士推车里装满了针头和药水,“开始打针吧。”

    南庭宣最怕打针,护士把他袖子卷起,仔细地找他手上隐藏在皮下的细细血管。

    “南先生的手很结实。”护士笑,“您以前经常健身吗?”

    “是的。”针头划进去是时,南庭宣“嗤”了一声,“护士姐姐,可以轻一点吗?”

    “抱歉,我以为你是个强壮的男人,对于如此小的针,应该不会觉得痛的。”护士故作惊讶地说。

    “不是痛,是觉得你可以更温柔。”

    护士抬头,说:“我今年23岁,南先生应该叫我妹妹。”

    她睫毛眨了眨,又仔细地包上胶布。

    “能帮我拿一下手机吗?”南庭宣问。

    护士从床头柜上把手机递给他,“现在应该少看电子产品,对您的大脑恢复没有好处。”

    南庭宣点头,表示明白。

    出门时护士深深地看了看南康城一眼:“有问题可以按护士站的铃,我叫玛莎。”

    “谢谢。”

    南康城打开手机,看到罗安杏的未读信息。

    “醒了吗?情况怎么样?”

    他艰难地回:“我已经醒了,情况不错。”

    一发送,门就轻声响了起来。

    “叩叩叩。”

    “请进来。”

    南庭宣看向门口,一双黑色的皮鞋首先露了出来,从下往上,他看到了他身上的长大衣。

    是南康城。

    他的头发越来越白了,南庭宣未动,也没主动打招呼。

    “庭宣……”南康城走到他床前,后面跟了他的助理。

    助理手上提了一大袋东西,补品和许多水果。

    他一进来,眼睛就是肿的,看到南庭宣了,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庭宣,你怎么不跟我说,你舅舅也不跟我说……”他的眼泪一下子流出来,顺着他脸上的沟壑往下掉。

    南庭宣静静地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

    现在越老越会演戏了。

    “其实你不用来的。”南庭宣往向头上的药水,瓶里的针管上,正在缓慢地冒泡。

    “这个时候了,就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哪怕你多恨我,我都会过来。”

    “我还死不了。”

    南康城叹了叹气,转头示意助理出去。

    已经和南康城形成默契的助理默默地退出了病房。

    “庭宣,我来时就已经了解到你的病情了,现在手术也成功,生了这个病,也有我的错。”

    “这跟你没关系。”南庭宣的脸没有泛起丝毫涟漪,他像是一个旁白。

    “你从小缺少父爱,想法比其他人要多,郁郁寡欢也是和这个病有关系的。”

    “我已经说了跟你没关系。”南庭宣终于把目光转向他,“这里有很好的护士,不需要你来照顾我,我朋友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叫你过来,我很抱歉。”

    “庭宣,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生气,你是我儿子,这辈子都改变不了。”

    他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猕猴桃。

    “我记得你小时候喜欢吃猕猴桃,有时候买到还未成熟的,我和你妈妈都觉得很酸涩,你也说很好吃……”

    他拿了一把水果刀削了起来,他手法很娴熟,很快就把猕猴桃削得干干净净。

    “我老了,什么风浪都经历过,我不会因为你冷漠的语言而动摇。如果你看不惯我,我可以在照顾好你的空闲时间里去病房外,你有需求了,我再进来。”他把没有皮的猕猴桃递给南庭宣,“但是我绝对不会走。”

    南庭宣也未伸手接,只是淡淡地说:“我去新加坡后就不爱吃猕猴桃了,现在更不爱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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