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心蓝挂了电话，就走到阳台上。
她轻轻地哼着小曲儿，喝了一杯牛奶。
小朱刚刚买了菜回来，她对小朱说：“小朱，我这眼皮儿，怎么老是跳呀？”
小朱回：“老太太，您这是跳财呢！”
“不对吧，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可我是右眼跳啊，突突突地往外蹿。”何心蓝摸了摸右眼皮，放了手又跳了几下。
“阿姨，这只是迷信，俺家乡的人都不会信这个的。”
何心蓝点点头，“也是，这个只是一种生理现象，跟什么灾不灾的，没什么关系。”
一会儿，她又道：“小朱，晚上的菜要多做些，小傅和小罗也要回来，哦对了，我叫你买的鲍鱼买了吗？”
“买了，还买了几只大闸蟹呢。”
“嗯，上次小傅拿回来的燕窝也要炖一些，平时也没机会吃。”
“好的，阿姨。”
小朱去忙了，她做事利索，很快把房子打扫了一遍。
门铃响起的时候，她已经去厨房摘菜准备晚上的食材了。
小朱开了门，看见两名警察站在门外。
小朱见识短，没见过警察找上门，惊慌地说：“你们……好。”
“你好，我们是警察，请问，这是冷傅的家吗？”他们双双亮出了工作证。
“是……是是，他现在不在家。”
“我们知道，我们了解到他还有一个母亲，请问，他母亲在吗？”
小朱朝里看了看，说：“她在。”
“可以进去吗？”其中一名警察说，“我们有情况要了解。”
“请等等，我是她的保姆，我得问问老太太。”
小朱返了进去，对何心蓝说：“阿姨，外面有两个警察。”
何心蓝扭头问：“警察？”
她突然感觉不妙，那眼皮又开始跳了。
“他们说来找您了解情况。”
何心蓝从阳台进来，她预感到有不好的事，脚踏进客厅的时候，还被跘了一下。
何心蓝走到客厅里，果然看见两名警察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外，其中一个还夹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公文包。
警察也发现了何心蓝。
“请问，您就是冷傅的母亲吗？”
“是的。”何心蓝表面很平淡，实际内心已波涛汹涌，“请进来说吧。”
她吩咐小朱倒两杯水。
“不用了，我们不渴。”
“你们有什么事需要了解？”
“看样子，您还不知道您儿子冷傅的事。”
何心蓝心往上提了提，像一根绷紧了的弦。
她摇摇头，问：“他犯了错？”
“不是，他被人捅伤了。”
何心蓝心头的那根弦立刻“浜”地一声，断了。
“你们……是什么意思？是说我的儿子冷傅，他被人用刀捅伤了？”何心蓝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刚刚我还叫他晚上回来吃饭……”
她停止了说话，怔了怔，刚刚她打电话的时候，明明是罗安杏接的。
她当时没多想，只是以为两个人腻在一起了，或者冷傅不便接电话。
“昨天晚上进了医院，我们给他的女朋友罗安杏女士录了口供，但还需要更多的线索，希望您能提供……”
何心蓝什么也没听进去，她的心在剧烈地跳动，它像一个鼓一样，一下一下地被敲打，但那音符越来越高，高到一个点的时候，她终于受不了了。
何心蓝晕倒在沙发上。
……
罗安杏时不时地就往监护室里看。
护士小姐来给冷傅量了体温和血压时，罗安杏就跃跃欲试地跟在她的身后想要进去。
她想拉拉冷傅的手，让他感觉自己的温度。
但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进去的。
“体温和血压都正常。”护士小姐说。
“他什么时候能醒？”
“看这种情况应该比较快了，您耐心一点。”
耐心一点……罗安杏早已没有了耐心。
她现在另一个困扰是，晚上要找什么样的理由退掉冷傅母亲邀请的聚餐，她怕露出了马脚，就更麻烦了。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跟她说，公司有急事最合适。
当她刚刚想好了理由时，电话又进来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她接起。
“喂？是罗安杏女士吗？您的电话打不通，冷傅先生的母亲晕倒了，现在在人民医院……”
罗安杏几乎是飞奔到何心蓝的病房，何心蓝已经醒了，平躺在床板上，木木地看着天花板。
罗安杏在门口的时候，步伐速度慢了下来。
那两个警察在门口。
“罗女士，抱歉，这是我们的问题，我们不知道冷傅的母亲不知道这个事，但我们需要为破案找更多的线索。”
“没关系，这是你们的工作。”
“谢谢你的谅解，既然你来了，那我们先回去了，等她身体好一点，我们再来了解情况。”
两名警察走了。
小朱在病房里“嘤嘤”地哭，见罗安杏过来，忙走过来小声地说：“罗小姐，您可来了，怎么办呀，阿姨她像魔怔了似的，什么都听不进去，一个劲地要去看冷先生。”
罗安杏安慰到：“别担心，我进去看看吧。”
她缓缓地走进去。
何心蓝没有发现罗安杏，罗安杏故意走出了脚步声，但还是没能吸引何心蓝的注意力。
她走到何心蓝面前。
“阿姨，您感觉怎么样？”
何心蓝慢吞吞地转头，想把身体撑起来：“我要去看看小傅，他在哪里？”
罗安杏赶紧扶住她，“他还没醒，医生说不碍事。”
“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何心蓝的声音不大，还很用力，“他怎么会别人害？”
“现在还不知道是谁，阿姨，您不要太过担心，警察也在调查。”
“我们小傅做人一向正直，虽说有时候脾气有点臭，但也不至于惹得人杀他呀！”她试图下床，“不行，我得去看看他。”
罗安杏也不阻止她了，只说：“阿姨，您要去可以，但我得去问问医生，医生说您可以走动，我们就去，好吗？”
何心蓝看了看她，说：“我什么事都没有，你扶我过去，问问外面护士站的护士。”
小朱很有眼力劲儿，也赶忙过来帮忙扶着何心蓝，何心蓝无声地叹了叹气，在两个人的牵扶下，缓慢地向冷傅所在的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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