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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番外(14)

    因为宿醉, 裴依依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好不容易艰难地睁开眼睛,才发现眼前的环境完全陌生。

    喝醉前仅剩的记忆排山倒海般涌上来, 她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白色睡袍,忍不住尖叫一声。

    这一声, 差点把她自己都震聋了, 很快卧室门被打开, 一个穿着同样花色睡袍的男人从门口走进来。个子很高,肩背挺拔,她一抬眸,猝不及防地跌进一双盈着星星的桃花眼。

    他看上去十特别年轻, 像个大学生,明眸粲然, 气质干净, 弯着唇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姐姐醒了?我刚叫的早餐,一会儿就到。”

    这声音有点熟悉。

    裴依依想起昨天酒吧里唱歌的男生, 渐渐和面前这张脸对上。

    她喉咙哽了哽, 问:“昨天晚上, 我们……”

    “昨天晚上姐姐喝醉了,我不知道你住哪儿,就在酒店开了个房间。”谢纶解释着, 摸了摸后脑勺, “你别误会, 衣服是女服务员帮忙换的, 我昨晚在外边儿睡,因为怕你半夜难受要吐……”

    裴依依脑子里咯噔一下,急忙问:“我昨晚吐了吗?”

    不会吧不会吧?

    她八百年不喝一回酒, 一喝就醉,还在这么奶萌可爱又帅气的弟弟面前吐了?

    要不要这么社死啊?

    “没有。”谢纶勾起唇,十分温柔地望着她,“姐姐喝醉了很乖,也很漂亮。”

    兴许是男孩的目光太单纯,笑容太灿烂,她被他如此直接地看着,心跳居然漏了一拍。

    谢纶没有在卧室多停留,裴依依起床洗漱完没找到她的衣服,只好出去问:“那个……我昨天穿的衣服在哪儿啊?”

    谢纶笑着从阳台走进来:“服务员昨晚拿去洗了,应该一会儿也会送过来。”

    “哦。”裴依依有点不好意思,“谢谢。”

    “不客气。”他个子应该有一米八几,站到她面前,完完全全的居高临下,“不过以后姐姐可别再喝酒了,昨晚要不是我刚好碰见,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这男生虽然年龄小,裴依依却莫名感觉到一丝压迫,也许是因为身高,也许是别的什么,让她不禁从善如流:“……好的。”

    谢纶还是用那副干净而真诚的表情望着她,裴依依有点招架不住,幸好这时门铃响了,她如获大赦:“应该是早餐,我去拿。”

    谢纶笑了笑,也不和她争:“好。”

    两人一起吃了个早餐,裴依依昨天的衣服也被服务员送来了,在酒店门口道别后她才想起来,自己居然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不过也不重要了。

    后来那家酒吧她也没再去过。

    **

    今年团里的节目要上央视春晚,裴依依是领舞。除夕那天还没到场馆,她微信列表都快爆了。

    一些好多年没联系过的亲戚朋友看了春晚节目单,都特地发消息来祝她新年快乐。

    她拉在一起回了个群发。

    身后的小姑娘们还在温习动作,互相交头接耳的,她想睡会儿也睡不着,于是打开朋友圈随便刷刷。

    今天的朋友圈年味十足,看得人心情很温暖。

    爸爸妈妈一如既往,过个年都要秀恩爱,裴依依扯了扯唇,给他们的合照点了个赞。

    过了一会儿,朋友圈那栏出现一个红色角标,她点进去一看,是宁星河也给爸妈点了赞。

    听说他今年也没回去,人还在墨尔本。

    裴依依下意识地打开他的微信资料,一只袋鼠头像,地址选的一个从没听过的外国地名,是现在年轻人惯用的非主流手法。

    她不禁弯了弯唇,点进两人空白的聊天面板,手指在输入框上方停留片刻,最终还是退了出来,什么也没说。

    然后给他的微信步数点了个赞。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两个人特有的交流方式,她知道很别扭,可心里就像是硌着什么东西,她能感觉到宁星河也是。他不走出来,她便也迈不出去。

    裴依依很要面子,如果主动的行为得不到她想要的结果,她一定不会主动。

    谈恋爱是这样,对弟弟也是这样。

    **

    表演顺利结束,从场馆出来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团里有大巴车送她们回去。

    裴依依刚要上车,突然有人从马路那头跑过来,手里抱着一捧玫瑰花。

    同事们都开始起哄,只有裴依依皱紧眉头,满脸嫌恶:“你来做什么?”

    陆时鸣抓住她的手:“依依,我来陪你过年。”

    “你放开。”裴依依甩了甩,没甩掉,眸子里蕴了火,“不放开我报警了?”

    陆时鸣眼眶通红:“别这样依依,我们七年的感情,你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陆时鸣,你配跟我提七年的感情吗?”裴依依面若冰霜,“我现在只后悔在你身上浪费了七年。”

    陆时鸣依旧死死拽着她。

    裴依依烦得不行,正打算让同事去叫保安,突然从身后探过来一只手,捏住陆时鸣的手腕,让他顷刻间痛得撒开。

    伴随着陆时鸣痛苦的呻.吟,她听见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嗓音:“叫你放开,耳朵聋了?”

    裴依依不可置信地转过头,视线落在一件白衬衫的口袋上,还依稀能瞧见里面的胸肌轮廓。她缓缓往上看,仰着脖子,才终于看清那张阔别已久的脸。

    比起上次见到的模样,男孩脸颊又清瘦了些,眼下还有一层淡淡的青色,似乎因为有点疲惫,整个人显得烦躁易怒。

    此刻这种烦躁正好宣泄在陆时鸣身上。

    宁星河是练过的,陆时鸣被他捏了一下手腕,疼得好久才缓过来,冲着他龇牙咧嘴:“你是个什么东西?哪儿冒出来的?”

    “会说话吗?不会说给你嘴撕了?”宁星河上前一步,挺拔的身躯将裴依依挡得严严实实,嗓音里仿佛夹着冰。

    “你是她新交的男朋友?毕业了吗?断奶了吗?”陆时鸣呸了一声,“裴依依你可真厉害,我以为你甩了我能找个多好的,合着是去学校里挑的小白脸?你都多大年纪了还老牛吃嫩草,害不害臊?你他妈能吃得下口——”

    他话没说完,又忍不住一声痛呼。

    宁星河一拳头挥在他脸颊,嘴角顿时渗出血来。

    陆时鸣火气也不小,恶狠狠瞪着他,用拇指指腹擦了擦嘴,咬牙切齿地扑上来。

    两个人扭作一团,边打边骂。

    宁星河虽然练过,可对上疯狗一样毫无章法的陆时鸣,还是不可避免中了几次招。

    直到同事叫来的保安把他们拉扯开。

    裴依依心急火燎地跑过去,看见宁星河泛青的嘴角,眼眶一瞬间红了:“你怎么样啊?疼不疼?”

    “我没事儿姐,不疼。”宁星河冲她弯起唇笑,却不小心扯到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

    裴依依心脏一揪一揪的疼,一边把他拽上车,一边焦急地对司机道:“刘叔把药箱给我。”

    舞蹈团出门表演也是要带药箱的,怕免不了磕磕碰碰,但其实很少用到,裴依依这会儿居然庆幸起来。

    团里的姐妹们都对车上除了司机大叔唯一的男性投来好奇和惊艳的目光,裴依依却毫无察觉,认真仔细地给宁星河抹药。

    “还有没有哪里受伤啊?”裴依依把用过的棉签扔掉,满脸担忧地问。

    “有。”宁星河煞有介事地说,“我胸口被他锤了好几下,有点儿疼,姐你给我揉揉?”

    “……”裴依依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收起药箱。

    她去前面放药箱的时候,终于被同事们围起来询问。

    “依依,这就是你弟弟啊?”

    “卧槽你真的有这么帅的弟弟!怎么不早介绍给我们认识?”

    “我要是早认识他,我就不要我现在的男朋友了。”

    “依依姐,你弟弟还是单身吗?”

    ……

    这些姑娘们比居委会大妈还八卦,裴依依解释得累了,索性一句话歼灭:“你们放弃吧,我弟未成年。”

    “……”

    回到最后一排的座位,宁星河凑近她小声说:“姐,我今年二十一岁了。”

    裴依依凉飕飕瞥他一眼。

    宁星河一本正经地说:“虽然我知道你很多年没关心过我,也不至于这么直接地伤害我吧?”

    “谁说我没关心过你了?”裴依依翻了个白眼,“我是怕你被她们生吞活剥了,回去爸妈饶不了我。”说着她怼了怼他胳膊,“你不是在墨尔本吗?怎么突然来的帝都?”

    “那边事情结束啦,想着还是回家过个年。”宁星河说,“反正要在帝都转机,就顺便接一下你。”

    裴依依挑了下眉:“顺便?”

    “是啊。”宁星河点点头,“难不成你我是为了你特地选帝都的航班?”

    裴依依笑了一下:“难道不是上海更近吗?”

    宁星河哽了哽:“这趟时间好。”

    “哦。”裴依依不再调侃他。

    宁星河本来是想接裴依依第二天一起回家的,可如今自己破了相,回家免不了让妈妈担心,于是裴依依左思右想,给家里去了个电话,说带他在帝都玩几天,到元宵节再回。

    作者有话要说:  姐姐弟弟能有什么隔夜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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