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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第176章 破例

    我将那对宝贝玉屏放在了卧室内,皇帝送的东西只能供着,不能轻易动,更不能随便让别人碰,一些虔诚的大臣不但每天沐浴后焚香参拜,还会磕头行礼,我可不想弄那么麻烦,直接放在卧室,放在焚香炉后面就好了。

    天气热了起来,眼看就要进入五月份了,我脱了朝服,换上了一身轻便的奶白色的外衫,然后打开窗户透气。窗外的几株海棠过了花季,现下正显示出绿油油的勃勃生气。前几日刚刚下过一场雨水,应了春雨贵如油的说法,这雨让都城的农人们喜笑颜开。

    在清和殿,皇上和我提起了春闱,眼看着就到了。我寻思着,这一届的春闱考试该多办点实用性强的内容,就顺着自己的思路和皇帝说了几项考核的项目,比如可以用谈农、商、兵等实际话题来取代八股文章,或者设置一些政论考题等,总之就是要比试真才实学,不能只凭华彩辞章议前程。皇上听得高兴,就把春闱考试的主考任务交给我了。

    本来,春闱主考官历年来都是洪之渠举荐,这次皇上破了例。不过,任命书的正式圣旨还没下达,一旦任命主考的圣旨一下达,这府里的清闲也就没有了。

    傍晚吃罢饭,我让小印子去找司马晦,并将皇帝准备让我当主考官的事情说了。随后问他:“这是件大事,是收敛人才的好机会,你如果有暗中培养的人可要记得告诉我。”假公济私我虽然不屑,但举贤不避亲还是应当的,况且,我相信,在这个节骨眼上,司马晦肯定不会没有动作。“我虽然不知道你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但我能做的尽量做,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司马晦本来站着,听我说了一会,便摸了把椅子坐下来。“太子的人一直把守着郊外的那处囚宫,我三番五次设法接近、或派人潜入,都没有成功。寒心宫被太子围的如铁桶一般,我联系不上父王他们的人。”

    司马晦眉头不展,“虽然春闱是拉拢人才的时机,但新晋的人才没有三两年的磨练是不会被重用的,于我们眼下帮助不大。不过,从长远计,还是需要布局一番,省得浪费机会。”

    我忙点头,“你说的对。我在朝廷本来就势单力薄,这个机会是皇帝特意给的,大约也是想新培植一批朝廷势力,以应对太子和洪之渠对朝堂的左右。”

    司马晦略微沉思后才说:“当皇帝,莫不如此。最忌朝臣结党营私,但又因根本管不住,于是只好以毒攻毒了。那个位子,坐上去都是辛苦的。”司马晦的嘴角扯起一丝苦笑。

    其实,朝廷的春闱本来应该更早举办,但因为那次的日全食惹得全国沸沸扬扬,很多人根本不敢进帝都来了。如今,事情逐渐平息,我才向皇帝提议今年的春闱应该照常举办,只不过时间错后了一些。

    春闱,每三年一次,若是今年错过,那就要再等三年,对于全国的莘莘学子们,有些不公平了。

    “兰轩的事情,你准备怎么解决?”停了一会,司马晦忽然问我。

    “啊?”我惊讶起来,难道今日去朝凤宫的事情他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了?还是宫里跟你说了什么?”

    司马晦撇嘴,“皇宫里,兰轩和皇帝因为太傅大人闹了意见,连小宫女都知道了,我会不知道?”

    “其实,也没什么。我会设法解决好的,你放心。我今日也跟皇上达成一致意见了,皇帝可不想让我当个富贵、闲散、无所事事的驸马爷呢。”我对着司马晦挤挤眼,“假凤虚凰的女驸马我可唱不了啊!”

    “你有主张便好了,我也不替你操闲心了。”

    晚饭的时辰还没到,我和司马晦坐着聊了一会儿。这时,彩娥远远的寻过来,急匆匆的样子。

    “大人,府门外有人求见,说是有请柬要亲自交给大人呢。”

    “哦?”是谁要见我啊?我心里纳闷起来——“我马上出去看看。”

    第177章 扮个凶婆娘

    司马晦陪着我一起到府门查看来人,等到看清门外来人之后,我们俩都吓了一跳,哪里是什么有请柬,分明就是兰轩自己扮了一副普通小女子的模样来到了太傅府。却站在门口,装模作样地不进来,非要我到门外接她。

    我心里突的一紧,她来干什么呢?

    忽然想到我在朝凤宫撒的谎,我可是说自己家有悍妻呀,这可怎么办?我忙不迭地拉住了司马晦,小声地耳语道:“你快去吩咐一下,必须要这么这么这么办,知道吗?”

    “好!”司马晦点点头,扭身往回走了。

    我满脸堆上笑,迎着兰轩走过去:“公主啊,哪阵风把您吹到太傅府来了?可真是让谭某这里蓬荜生辉。”

    兰轩盯着我看看,又往左右瞧了瞧,大声说道:“地方倒是还够住,不过也忒寒酸了些吧?如果以后我住进来怎么办?要让父皇再另赐一处府宅给咱们。”兰轩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进了太傅府就跟进了自己未来的家似的,脸上带着颐指气使的女主人派头。

    我也不敢惹她,更不敢说话,只得蔫巴巴地跟着。我正纳闷,公主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出来——皇帝和皇后怎么能放心?

    等稍微注意了一下,哪里是公主一个人,府门外影绰绰地隐藏着几个人影,想来都是随身护卫。

    “不知公主此来有何事?”我一边走一边明知故问起来。

    “没事,随便来走走。”兰轩说着,突然伸手将我的胳膊拽住,自己把一只手伸到了我的胳膊肘下面,在前面用力扯着我。

    我尽量把脚步放慢,磨磨蹭蹭一步三晃。

    兰轩是便装,我不便把她的身份公开介绍,但我这样的朝廷官员被一个样貌标致、布衣罗裙的女子挽着,也实在太过令人诧异。走过一路,各处的家丁仆从纷纷侧目,都不知道我这是突然拐了哪家的女子回府了。

    进了第三道府门就是我的内宅,我使劲咳嗽了一声,迈过门槛,还没等身子进门,就听前面“哗”——一声带着风声的拍打声,兰轩大叫了一声——“啊”,从我身旁跳开了。

    “你——好你个谭锦心,整天满口仁义道德,却原来长了满肚子花花肠子,还敢跟我说什么此生不会抛弃我之类的鬼话,看我怎么收拾你?”内宅门后,两可正举着一把硕大的笤帚瞪着我,她刚才把进门的兰轩当成是我,一笤帚结结实实拍在了兰轩的身上。

    好在用力不大,却把兰轩吓了一跳,惊恐的盯住我,不知道眼前之人是谁。

    “她是哪个?”

    “她,她就是拙荆,我在朝凤宫跟你提起过的。”我赶紧解释,同时佩服起两可的演技来,这么短的时间,没想到这丫头进入角色这么快。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什么?你还这么柔情细气地跟她说话,她是谁啊?啊——你快说,她是不是你在外面养的小狐狸精,看她长的那么狐媚,一定是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两可说着,挥舞着手中的大笤帚果真朝我甩过来。

    我猝不及防,没想到她这么卖力,脸上和胸前都被笤帚扫到了。情急之下,赶紧边跑边喊:“啊,娘子你听我说啊——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位,这位女子,她是——她是——”我一边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话。

    “你别跑,你给我站住——”两可在后面撵我。她体型胖,跑的不如我快。我和她之间很快就拉开了比较安全的距离。

    我回过头,看两可鬓角蓬松、汗水直淌,却仍自叫嚣着要抓我。

    趁着她拄着笤帚休息的片刻,我急匆匆地拐到兰轩的身旁,十分慌张地对她说道:“公主啊——你也看到了,谭某并非不识好歹,实在是有难言之隐啊。你,还是快走吧——免得被牵连。”

    兰轩看着两可,完全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在皇宫里,各位后妃嫔主哪个不是对皇帝曲意逢迎,她何时见过这样的凶悍婆娘,也难怪被吓住了。

    我正催着兰轩走,两可这个时候却赶上来,在我后脑勺上打了一笤帚。“好啊,你还死性不改,还跟她眉来眼去——”我趁机用力推了一把兰轩,“你快走啊,快走!”

    兰轩终于醒悟过来,她若再不走,一会就该轮到她被打了。她这个时候身边没公主的銮驾,也没人知道她的身份,护卫们都在大门外隐蔽着,即便是被打了也不能拿两可怎么着。所以,兰轩瞬间反应过来,一溜烟似的跑出去了,边跑还边喊:“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点啊——”

    等到兰轩消失后,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被两可拍的有些疼的后脑勺抱怨道:“你要不要这么卖力气啊?真拿我当偷情的汉子了?”

    两可瞬间红了脸,把手中的笤帚扔在了门边,嘟囔着:“是你那发财吩咐我的,他说——让我只管打骂,扮相越凶越好!”

    “哼,果然是凶神恶煞一般。以后谁敢娶你?”我揶揄了她一句。

    却听身后的两可问我,“刚才的那位小娘子长得真俊俏,是哪里的啊?”

    “你是问刚才那位吗?”我站住,挤着眼问她。

    “是啊,我看比唱戏的还俊俏呢。”两可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颇有些遗憾的样子。

    “她啊,就是当今皇帝和皇后的亲生女儿,北陈王朝皇宫里的兰轩公主!”我大声道。

    “啊!”

    两可当即吓傻了,两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啊呀,锦心啊,你可害死我了。我把公主打了,岂不是要被抓起来问斩吗?哎呀,这可怎么是好啊?你快,快点把我藏起来吧!”

    我好笑起来,“打都打了,才想起害怕呀。放心吧,你打了她也没事。还不快起来,刚才的穷凶极恶都哪去了,泥菩萨也得装个三分样啊,你可好——还没打雷下雨呢先就自己瘫掉了。”

    两可颤颤巍巍的,走路都不敢迈大步了,一边挪着一边小声道:“你们真是害人——真是害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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