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不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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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瘟疫

    “咚咚——咚咚——”偌大的宫殿中,一个穿着清丽的女子正摇着一个拨浪鼓逗弄着摇篮的小孩。

    “阿晏,看这,阿晏,看娘亲。”沈婳坐在摇篮旁边,看着眼前张着手,咿咿呀呀伸着手想够着自己手中的拨浪鼓。

    沈婳逗着他,将手中的拨浪鼓忽高忽低,就是不给他。

    摇篮中的小孩张着无牙的小牙床朝着逗弄自己的母亲笑,有时候激动起来,小手小脚都在空中挥舞着。

    “清墨,你看阿晏,我感觉他长大以后一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沈婳俯下身,捏住了小阿晏肉肉的手掌。

    “阿晏,你说是不是啊。嗯?”

    小阿晏咿咿呀呀。

    “清墨,你看,阿晏他说是!”

    清墨看着自家娘娘和小皇子的对话,也跟着笑了起来。

    清墨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娘娘给陛下煲的汤应该差不多了。

    “娘娘,小厨房那边熬的汤应该好了,现在要端过去给陛下吗?”

    沈婳也觉得逗孩子时间有点长了,俯下身在奶呼呼的小娃娃的脸上亲了一口,终于把拨浪鼓放在了小娃娃手里。

    “嗯,我也去吧,正好姨祖母想阿晏了,说把阿晏抱过去待几天,估计着琅嬅姐姐很快就过来了。”

    “娘娘,那你不想小皇子啊。”清墨打趣着眼前抓着小阿晏的手玩的人。

    “清墨,你这就不懂了吧。”沈婳站起身来,伸了懒腰,背着手走到清墨耳边,像只机灵的小狐狸,悄悄地说:“两人世界啊,等我以后找个好人家给你嫁了,你就知道了。”

    说完,沈婳便压着笑意走向了厨房,她得去看看今天给亓安熬的十全大补汤好了没。

    留着满脸通红的清墨在屋中照顾小阿晏。

    “清墨,阿晏应该在姨祖母那儿不会闹吧,姨祖母都那么大岁数了,阿晏那么能闹人,就怕姨祖母照应不来。”沈婳在前头走着,转头对拎着食盒的清墨说道。

    清墨就知道自己主儿是个什么性,顺着沈婳想表达的想法说道:“好好,那娘娘我们明天去把小皇子接回来吧。”

    “你说得对。”沈婳倒退着走,“清墨,我今天穿的好看吗?”

    清墨看到沈婳身后一道身影,刚要行礼,那人却对着她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行礼。

    “清墨,你发什么呆啊?好不好看?”

    清墨刚要出声,自家主儿就落入那身影的怀抱。面对此景,清墨选择逃离此地。

    “好看。”

    沈婳听着声音刚要转头就被绊了一跤,落入熟悉的怀抱。刚要转头,身后那人便将头搭在了自己的颈侧,呼吸扫的脖子痒痒的,沈婳笑着躲开。

    “爰爰,今天怎么过来了?”亓安将自己的头搭在了沈婳的肩上,却又怕怀中人吃力,只稍稍的施了点力。

    “姨祖母想阿晏了,我把阿晏送过去待几天。”沈婳蹭了蹭亓安的侧脸,笑着说道。

    亓安有些惊诧,他知道沈婳每天宝贝着阿晏呢,自己在她面前都有些失了宠,怎么突然舍得阿晏不在自己跟前好几天。

    沈婳转头看见亓安微微诧异的神情,哂笑着贴近他的耳朵说:“那你不想过过二人世界吗?”

    热气呼在耳朵上,热气冲着身体某处去,亓安看着怀中人狡黠的眼睛,顶了顶,低头咬了咬她的耳朵。

    低哑着声音说:“想。”都快要想疯了,怀孕十月加上坐月子到现在,一年他都没有吃过肉了。

    “我今天还给你顿了十全大补汤。”沈婳转过身,拉着亓安的手,“等会儿要全部喝完哦。”

    “怎么,你不相信我?”亓安惩罚似的捏了捏小姑娘的脸。

    亓安拉着沈婳的手走进了御书房,清墨早已将沈婳特地准备的十全大补汤放在了榻几上。

    沈婳亲眼看着亓安全部喝完才走,走的时候,正好有大臣急匆匆的进了御书房,耳中渐约传来“亓衡”、“势力”、“城外”、“瘟疫”、“绝对不是偶然”等字眼冒出来。

    沈婳叹了口气,这下估计亓安又要忙起来了。

    她祈愿天下早日平和,百姓无灾无难,安乐生活。

    在心底更有一道声音在说,愿他不用再劳形苦心。

    沈婳促足,领着清墨离开了。

    御花园小路上

    “清墨,你说,为什么总会有那些天灾**呢?”沈婳看着探到路口的小花,微微斜摆着,或许是开早了,三月的天气时冷时热,现在花瓣儿的叶子已经蔫吧的了,或许不久就会凋零。

    “娘娘,吉人自有天相,陛下一定会解脱万难。”清墨真诚道。

    “但愿吧。”

    转弯处,忽的闪过一抹身影。

    “嘶——”沈婳抱着胳膊后退了几步,幸好有清墨扶着。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眼前的宫女连忙跪下,整个人都在颤抖。

    清墨看着沈婳一直揉着肩膀,大声严厉道:“大胆!这皇宫岂是你能胡乱跑的!”

    沈婳拉住自己脾气火爆的婢女:“清墨,算了。”

    清墨这才末了声,望向那个女婢,“赶快下去吧,再有下次,板子可是少不了的。”

    沈婳领着清墨与那跪在地上的婢女错身而过时,却没有看见那婢女嘴角的一抹阴笑。

    ——

    亓安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路上的宫灯的光影已经摇摇晃晃,照不真切。

    回到沈婳的住处,只见偏殿外一团人急急忙忙的进进出出。

    亓安快步走进,正好一个太医出来,亓安急问道:“怎么回事!”

    那老太医在宫中已经干了几十年,白胡子花花,一想到里面那位被陛下放在心尖的人可能得病,便颤颤微微的跪下,白胡子一耸一耸的说道:“这这不好说啊!陛下。”

    亓安一把拉住老太医的衣领,问道:“什么叫不好说?”

    老太医活了大半辈子,本来过几天都要致仕回家抱孙子颐养天年了,哪还想到会有这出事啊!

    “陛下,老臣在淑妃娘娘的衣襟中发现了一块布,那块布上如果老臣断定没有错误,淑妃娘娘应是患了瘟疫。”

    老太医深呼了口气,在宫中几十年,他如何不清楚这深宫中的暗赞事儿。

    亓安听到“瘟疫”二字,心脏像是被什么抽紧了,一阵一阵的疼,拽着老太医的衣领缓缓落下。

    他当年领兵攻打西北突厥部落的时候,在行军路上,看到那些经历了天灾后瘟疫肆行的地方,怨声四起,悲声不断。那是他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都不敢再看的场景。

    过了许久,耳边传来低低的声音,“阿尧,阿尧。”

    亓安才发觉,沈婳已挥退偏殿中的人,自己站在门口,与他隔着一层窗纸,屋里的烛光将沈婳的身影照在了窗纸上,窗纸上的她因为发了高烧整个人显得有点佝偻,显得非常虚弱。

    亓安想伸手推开那扇门,将门另一边的小女孩拥入怀中。

    手刚要搭上门,沈婳便出了声:“阿尧,你先回去,好吗?我应该是发烧了,传给你不好,你先回去好不好?”

    亓安听着沈婳隐忍又在话语中泄露出来的哭声,他知道沈婳定是知道自己应是得了瘟疫了。

    他怎么能忍受他的爰爰一个人在黑暗恐慌中度过呢?

    亓安推了推门,从里面拴住了,亓安红着眼眶,将门敲个半响,只得道一句“阿尧,你先回去好不好,我很快就会好的。”

    亓安想到那些得了瘟疫死去的人们,他不能想象他的爰爰到最后会是怎样。

    他最终是低下了头,抵着门框,“沈婳,爰爰,你让我进去看看你好不好,我就真的看看你,好不好。”到最后,这个本该顶起沈婳的天和这个国家的男人也落了泪。

    “参见太皇太后,太后娘娘。”站在远处的宫女奴才们终于看到可以掌事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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