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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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

    第一二o章 眉心舒展]

    连似月嘴角含笑着看着自己的母亲,太好了,她的母亲终于能像个真正的当家主母那样,适时地训斥姨娘和庶女了。

    大夫人话一出,在场的人都被震慑住了。

    萧姨娘和连诗雅佛不认识她似的,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而连延庆的脸上也稍微露出了讶异的神情,他这个夫人,向来没有威望,行事温温吞吞,缺少主见,一度让他极为不满,而如今发起威来竟也震慑了在场的众人。

    这是因为——月儿吗?他放在椅背上的手轻轻地一下一下地点着。

    连母的唇角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个大媳妇终于像个主母的样子了,这才是后宅的福气

    “母亲,我,我只是看错了一次而已,哪有您说的那样严重。”连诗雅从起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说道。

    “啪!”大夫人突然用力一掌拍在桌子上,道,“小小庶女,不知轻重,还敢顶嘴,给我跪下!”她浑身散发着主母者才有的气势,顿时令连诗雅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嫡母发这么大脾气,腿终于慢慢弯曲,跪了下去,道:

    “母亲教训的是。”

    大夫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随话说,弓射出头鸟,往后再不许你打着相府的旗号做劳什子免费看诊的事了!萧姨娘,你身为三丫头的亲娘,非但没有制止,还事事撺掇怂恿,今日起,你要禁足清泉院好好思过!”

    “我……”萧姨娘这是头一次被大夫人当众数落,又羞又愤,却又不能发作,只能忍着。

    连母则表明了立场站在大夫人的身边,道:

    “大房的倒是说到了点上。”

    萧姨娘咬了咬下唇,低头,道,“大夫人教训的事,贱妾自当好好反省。”

    看这母女俩明明气急败坏却不得不忍耐的样子,连似月压下眼角隐隐跳动的冷笑,就是这样,她要一层一层地拔掉这对母女的皮,让她们无所遁形!

    所以,她不会光顾着欣赏她们现在的窘态,她还要把她们的皮扒的彻底一些,她道,“三妹既然误诊了,那总得知道这白狐得的是什么病才能对症下药。陆大夫,你看它到底是怎么了?”

    “大小姐,我方才细细查看了那一团脏物,里面有折耳根和杏仁的成分,折耳根和杏仁粉混合在一起食用后,便会引起这样的病症。”陆大夫小心谨慎地道。

    “可是,《名医别录》里说,,折耳根,生湿地,山谷阴处亦能蔓生,别说您这院子里,就算是整个相府都没有生长这种东西,再说这杏仁,也非白狐平常食物,它怎么会同时吃到这两种东西的呢?”连诀这一脸天真赤诚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他只是单纯地在关心白狐吃喝的问题。

    听到连诀的问题,连诗雅脸上神情一凝,捏着帕子的手一紧。

    “母亲,这么说来,是要查一查这两样东西的来源了,以免今后再度误食。”刘氏也显得格外关心似的,说道。

    连母问道,“负责白狐一日三餐进食的是谁?”

    “回老夫人,是芍药,奴婢立即让她进来。”宋嬷嬷急急走了出去,再走进来的时候,身后跟了青衫小袄的丫鬟,一脸战战兢兢的模样,到了连母跟前便双膝跪下,不敢抬头。

    “大胆奴才!居然敢在祖母的白狐上动手脚,说,谁让你这么做的”突然,连似月猛地一拍桌子,厉声质问道,她目光冰冷,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

    她是故意先发制人的,若等连母慢慢审问,这丫鬟还有找借口的机会,她突然间发问,势必会乱了她的阵脚。

    果真,她这么一逼问,芍药一下子慌乱不知所措,眼睛忍不住往连诗雅和萧姨娘的方向看,但连诗雅暗暗狠瞪了她一眼,别过视线去。

    “大小姐问你话,还不速速回答?”宋嬷嬷弯腰,用力拧了芍药的胳膊一把。

    “奴婢,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只是一天三次负责白狐的饮食,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芍药疼的哭出了声音。

    “不知道?呵……”连似月冷笑,转而眼神更加凌厉,“白狐每一日的进食祖母都会亲自过问,你若照着喂食,自然不会有问题,定是你暗中动了什么手脚才会至此,你还敢抵赖。”

    连似月好歹做过一朝皇后,曾统领后宫,身上自带一种能瞬间掌控全场的魄力,一时之间,这整个屋子里的人都静静地听着她的审问,没有人打断她。

    “没,没有,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芍药除了否认,其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祖母,父亲,既然芍药说不出什么来,不如去白狐居住的屋舍看一看,兴许能找到线索。”连似月道。

    “嗯。”连母点头,应许了连似月。

    一行人便都起身,往后院狐舍走去,芍药则由宋嬷嬷从地上扯了起来,推着走在后面,她拼命地想要与萧姨娘母女对视,但萧姨娘干脆地回避了她求救的视线。

    “呀……”突然,连诗雅轻叫了一声,众人回头一看,原来不知怎么的,她不小心绊了一脚,腿软了一下,幸好身旁的婆子及时扶住了。

    连似月冷凝的眸间闪过一抹讥讽,看都没回头看她一眼。

    一行人到了狐舍,说是狐舍,其实是一间精心打造的木屋子,冬暖夏凉,有专人打扫。

    “刚刚吐了,给它喂点水吧。”连诀在黄岑的旁边小声吩咐道。

    “是,少爷。”黄岑便用木碗舀了干净的水放在地上,小白狐趴在碗边,不时用舌头舔一舔碗里。

    “搜,这屋舍里有没有那两样东西!”连母始终紧绷着神情,已然憋了一肚子的火,居然有人敢对她的宠物下手,她意识到此事务必查清楚不可。

    “是。”宋嬷嬷和黄岑领着数名丫鬟和婆子,将这屋舍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却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现。

    接着又把芍药的床铺也都查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发现。最后,连母索性下令将整个倾安院上上下下彻底搜查了一回,也没有发现折耳根的影子,杏仁倒是有一些,但都只是平日当做零嘴在吃的。

    萧姨娘和连诗雅同时暗自松了口气,表情渐渐舒展开来。]

    第一二一章 丞相干涉]

    连似月却仍旧不慌不忙,道,“陆大夫,难道三妹是对的,是您的判断有误?”

    陆大夫是京城名医,德高望重,素来极为看中自己的名声,这误断的消息要是传了出去,对他的声誉也会造成影响,他是绝不会允许此事发生的。连似月前一世和陆大夫有过交集,深知他像爱护生命一样爱护自己的名声,才故意这么问道。

    他粗声道,“大小姐,老朽绝不可能误断!”

    说着,他的目光再度在狐舍里环视了一周,他势必要找出证据来,决不能因为一只白狐而辱没了自己的名声!

    最后,他将目光停留在白狐身上,几步走过去,将它正在喝水的碗拿了起来,放在鼻子处闻了闻,问道:

    “黄岑姑娘,水是从哪里取来的?”

    “这里。”黄岑领着陆大夫走到狐舍旁边的一口小水井面前,道,“为了让白狐喝到最纯净的水,当初特意在狐舍边打了这样一口井。”

    说着,黄岑拿起一旁的木瓢舀了一勺清甜的井水放进木碗里,陆大夫的目光落在了这个木瓢上——

    “不要动!”正当黄岑要将木瓢放回去的时候,陆大夫快步走过来将木瓢一把夺了过去,拿出一根银针,在木瓢的内沿划过,当看到针起了一些变化的时候,他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找到了!老夫人,问题出在木瓢上!这个木瓢上有折耳根和杏仁的成分,如若老朽没有猜错,这个碗事先在放了折耳根和银杏的水里煮过,药效浸透进瓢里面,每次舀水的时候便会渗进水里,白狐连续三天喝这个水自然会染上病了。”

    什么……

    连母看着这木瓢,背脊升起一股寒意来。

    “祖母,此人心机好深啊,谁会想到问题出在一个小小的木瓢上呢?好在陆大夫为人谨慎,否则……这白狐就没命了。”连似月说着,脸色白了白,道,“看来,此人是专门对付祖母您的!”

    连母只觉得头部受到重重地一击,顿时感到一阵眩晕,连曦赶忙扶住了她。

    她缓过神后,勃然大怒,对芍药道,“大胆奴才,竟想出如此阴招!来人呐,把她的双手双脚打断,喂了哑药,丢出府去!”

    芍药一听,吓得急忙磕头求饶,“老夫人,冤枉,冤枉啊,不是奴婢做的,不是!”

    “贱婢还敢狡辩,来人,拖出去,断手脚!”宋嬷嬷拎起芍药的衣服,左右开弓两个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手里拿着粗木棍的家丁大步走了过来,两根木棍同时高高扬起狠狠一棍子打在她的腿上,她身子往前一扑,整个人倒在地上,发出一阵惨痛的叫声,吓得连诗雅猛地转身去,将脸埋在萧姨娘的怀里,萧姨娘抱着她,脸色有些发白。

    “打!”宋嬷嬷再一声令下。

    “三小姐!”两棍子落下,只听到咔嚓一声响,芍药凄惨地叫出连诗雅的名字,满头大汗,嘴角溢出鲜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她艰难地往连诗雅的方向爬过去,双手死死地抓住她的裙边,“三小姐,救,救救我。”

    萧姨娘见状,立刻几步走过来,暗中用力拧住芍药的胳膊,骂道,“贱婢,你发什么疯!就算三小姐平素待人宽和,处处为下人着想,今日也不会睬你,老夫人要罚你你就老老实实受罚,否则就不是断手断脚这么简单了!”

    连似月冷眼看着,摇了摇头,萧姨娘这真是狗急了跳墙,为了让芍药一个人揽下罪责,居然把威胁的话说的这么通透。

    但是,谁知道,这个芍药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主,这会腿都废了一半了,萧姨娘和三小姐摆明了要甩掉她,那她……那她也豁出去了!

    于是,她咬紧牙关,转向连母的方向,尖声叫到,“老夫人明察啊,是三小姐指使奴才这么做的,奴才人微言轻,不敢得罪任何主子,不得不从啊,但是奴婢心里也日日备受煎熬!”

    什么……

    连母猛地看向连诗雅,那双眼睛如同火眼金睛,“是你?”

    连诗雅一慌,佯装愤怒,几步走到芍药的面前,也顾不得维持那问候宽和的三小姐形象了,扬起手啪啪两个耳光扇在她的脸上,叱骂道,“你这奴才,我平日里和你不曾有往来,为了自保,居然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芍药被打的两边的脸都肿了,嘴角流出血来,可是仍旧咬紧牙关道,“三小姐,做人要讲良心!你三天前以照看水仙花的名字来倾安院,暗中将一包药粉交给奴婢,让奴婢拿了浸泡木瓢!现在出事了,眼看着奴婢要断手断脚,三小姐怎么只能想着自保呢?”

    三天前……

    连母想起,三天前连诗雅确实冒着大雨来过倾安院,也确实到了狐舍附近,当时她还拒绝了丫鬟的同行,她越想越心寒!

    “你含血喷人,我从来没有吩咐你做这种事情!”连诗雅急了,恨不得立即杀了这个奴才!

    “老夫人啊,您千万别听这个贱婢胡言乱语,三小姐对您的孝心,天地可鉴,她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你这个贱婢,再胡言乱语,我要拔了你的牙!”萧姨娘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呵。”二夫人胡氏发出一声讥笑,道,“倒是奇了怪了,我们相府这么多姑娘都在,怎么这奴才偏偏就捡着你们来冤枉呢?母亲,我看现在的情况已经再明朗不过了,萧姨娘和连诗雅不满您将后宅的实权收回去给大嫂,勾结这些贱婢要害您呐,这次是拿白狐下手,又来了假惺惺地诊治,下回是拿姑奶奶下手,还是……还是直接对您下手呢?”

    连母听了胡氏这一番话,联想起整件事,顿时觉不寒而栗。

    “不,不是的,老夫人,贱妾跟在您身边多年,劳您悉心指教,才在这相府有一席之地,贱妾哪有胆子对您不敬!想来,过去我在后宅主事,得罪了不少人,现在有人存心报复,却不小心连累了无辜的三小姐啊。”萧姨娘跪在地上,拉紧连母的手,痛哭流涕着道,眼见连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失望之色也越来越重,头一次感到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连母怒气满满,厉声道:

    “来人,把三小姐拖下去,家法伺候,再关进祠庙,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至于萧姨娘……”

    “慢着,母亲。”这时候,一直未曾多言语的连延庆突然开口了,前来要拖走连诗雅的奴才便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