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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不愿

    “仙人,您还在吗?”静静的月夜,将淡淡的玫瑰色梦境交给心会的知音,您是否和至浅一般将淡淡的玫瑰色梦境交给心会的知音,您是否和至浅一样感觉到澹静清纯的琴韵,用满怀柔情的心将那一缕缕梦之光、梦之色,渲染着咫尺天涯的美丽、当姹紫嫣红漫山遍野开放的时候,您是否和我一样听见了那朵花开的声音?

    忽传来箫声,是仙人在吹奏吧。那静夜的萧声,是来自敞开的心扉,悠扬飘荡、绵延回响,萦绕着无限的牵挂,如同天上人间的喧哗化作一片绚烂织锦,一幅无声的灵动画卷,一曲清新的玄妙天籁……

    “是夺魂萧吗?”如此这般夺人心魄的萧声绝不是普通乐器可吹奏出来的。

    “恩。”仙人笑纳。

    “夺魂萧竟在仙人手中。”曾听闻古桀说过,神器在上古时期尽数遗落,不知落于何人之手,浮沉珠现已被古桀寻得,炼妖壶在妖王手中,其他神器却不知所云,“至浅竟幸得听这夺魂萧的弦外之音。”

    “你喜欢?”仙人宁静致远。

    “至浅对其颇有敬仰之情。”因是神器之由,传闻中夺魂萧更是能勾人心魄,摄人心魂。

    忽然一缕绿光直射进至浅的房间里,柔美清澈,而这光线中竟然包裹着夺魂萧,夺魂萧法身碧波潭,滴露玲珑透彩,良玉假雕琢,好诗费吟。玉声贵清越,玉色爱纯粹。细观玉轩吟,一生良苦心。雕琢复雕琢,片玉万黄金,“赠予汝。”

    “不可不可。”至浅并未接下那夺魂萧,“仙人怎可将这上古神器随意赠予他人。”

    “至浅又不是他人。”仙人心虔志诚。

    至浅只觉心头一暖,走过浮华,走过喧嚣,到头来才惊鸿叹息,所拥有的只是浮生一梦,失去的不止幸福,还有简简单单的快乐,连同心底的一米阳光。

    双手接过那夺魂萧,有些清寒,纯粹之作,巧夺天工,才造就如此精气内敛的玉箫。

    “仙人为何对至浅如此这般好?”

    “待我心善也,复语子!”

    “仙人有何烦心之事?”至浅问道。

    “我的磐石究竟在哪了。”闭关修炼只是借口罢了,磐石不知所踪,如今已毫无能力撑起神宫,我已大势已去,若执意坐居此位,我心怀的天下,悲悯的苍生,将一步步走向灭亡。

    妖灾泛滥,我已无力守护,迫于无奈,只得将神王之位抛出做诱饵,若古桀除了妖灾,我必让贤,这是我给他的承诺。

    可是我不甘……

    当初被偷走的磐石,究竟遗落在何处了?

    “古桀曾经对我说过,失去的东西,其实从未曾真正地属于你。当初记忆的丢失,双眼的盲景,在一片黑暗中我不知何去何从,也许这便是命中注定,若不是这般,我便不会遇见古桀,若不是这般,我便不会将他视作我这一生的依靠。”至浅双手握紧了夺魂萧,如今困在青玄殿内寂寞缠身,却也从未怪过古桀,犯了错,便应当收到惩罚。

    “那段记忆你当真不想寻回?”温以初自讽一般,乱世红尘何须厮守,浮华一生如梦。

    “我不愿记起那段回忆。”她不傻,魔尊,妲己的出现,时时刻刻都在警告着古桀并非善类,至浅只是不愿接受罢了,那寒梅下的第一次相遇,古桀那玉石之声让自己陶醉不已,他的痴情,他的泪水,让至浅忍不住的一步一步向他靠近,“即使一开始就是一个谎言,我仍然很高兴认识他。”

    入冬大雪纷飞,温以初接过一片雪花,在手心瞬间融化,“我一直以为自己讨厌雪,因为它们天性凉薄,又虚伪透顶。但后来才发现,其实我只是讨厌与雪一样天性凉薄虚伪透顶的自己。”

    温以初啊温以初,你最终还是输给了古桀,师父的爱,南音的爱,九婴的爱,你一份都没有得到,被古桀尽数掠夺……

    “所以,温暖的东西,会毁了雪。”至浅不知他为何如此伤心欲绝。

    “所以,温暖的感情,会毁了我。”至情的悲,让我怎么去倾诉,寂灭的心,让我怎么还有思绪活下去,空留一具行尸还在苟延残喘,没有轨迹的心痛,让我想要忘了整个世界。

    雪花像鹅毛、像柳絮、像蒲公英的种子,飘飘悠悠地落了下来,好一个粉妆玉砌的世界,忽头顶无了雪花飘落,身上也被披了一件外衣,抬头一看,竟是林纾拿着油纸伞站于自己身后。

    温以初哑然失笑,站了起来,“走吧。”一次又一次遥望彼岸,放任那思念的情愫的痴痴的疯长,把无限眷恋的深情织成了嫣红的晚霞,让思念载入一叶扁舟,浮浮沉沉风雨无阻的来到你的身旁,相依相偎,萦绕不去……

    一抹冰凉的风蓦然袭来,花落,梦碎,人断魂。凉风轻轻掠过,卷走了温情,吹散了遐想,带去了绵绵情意,遗失的爱在流年里,沧桑一片。

    伞下的父女两相依的离开了青玄殿,一滴泪悄悄跌进雪地里,可有人注意那是雪还是泪?

    帝辛与姜后圆房之事宫内闹得沸沸扬扬,那夜,帝辛像是一只骁勇彪捍的野马,在她柔软美妙的草原里驰骋狂奔,他又像是一只饿了很长时间的野狼,把她吃干抹净,吞噬得几乎点滴不剩。

    天亮了,他匆忙寻妲己的背影,从自己身上索求了一整夜之后,他不留只字片语,就那么决然而去,留给她的,只有满身的疲惫不堪和乏累空虚。

    犹记得,以前他与自己尊敬如彬,他会抱着自己的胳膊小睡一阵,特别是这样的大冷天,用他炙热的体温包围着自己娇弱的身子,用调皮的言语和自己谈心,有时也甚至只是静静相望。

    那个时候,姜汤觉得自己很幸福,胸口充斥着浓浓的喜悦和快乐,可现在,自己再也没有那种感觉,自己和他,再也无法回到过去。

    “皇后,我已命人准备好了热水,您要不要先泡浸一下再睡?” 一个熟悉的说话声,把姜汤从沉思中拉了出来,只见已粉眉开眼笑地走来。

    已粉人已来到*前,看到了姜汤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所遍布的欢爱痕迹,她更是忍不住心花怒放,雀跃道,“陛下一直对皇后是细作的身份耿耿于怀,但昨晚陛下的行为,显然是接受皇后了,真是谢天谢地,太好了!”

    “只不过是药物的作用。”姜汤这才做声,转开话题。

    “若是药物作用,陛下大可推开皇后。”已粉声平气和地说道,见姜汤似乎有下*的意向,连忙扶住。

    接下来,趁着姜后小解之际,已粉也暂且离开,再回来时,和其他两名宫女把热水杠了进来,倒进宽大的浴桶里。另外两名宫女开始出去,已粉则守在屏风外,等待姜后沐浴。

    温度适中的热水,洗涮着姜汤娇嫩的肌肤,不但冲走表层的秽物,还侵入她的毛孔,让她全身筋骨得到放松,难以言表的舒畅。看着一室氤氲,她脑海也渐渐变得混乱起来,在回想已粉刚才说过的一些话。

    纤指抚过小腹,“若当真怀得龙嗣,娘亲定会保护好你。”

    梳洗完毕,姜后裹着长衫却与帝辛不期而遇,帝辛面庞,还是相当冷峻,淡漠无比,幽深似海的眸瞳依然复杂难懂,捉摸不透。

    他直勾勾地盯着姜后,唇角微扬,勾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姜后愈加心慌意乱,若有所思地望着他,蓦然,问道,“陛下是在恨臣妾吗?”

    姜后知道,这样的话其实自己不该直接问出口,可她实在控制不了自己,今天一整天的折磨,让她心烦气躁和不知所措,她不想明天、后天、甚至接下来无数个日子都继续在折磨中度过,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要对付宫内的危机,她不希望自己被新的事故和意外再次弄得自己措手不及。

    所以,她豁出去了,冒险寻求解答。

    她晶亮的双眸,没有再做逃避,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等待他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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