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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合欢

    古桀将至浅送回青玄殿,对帝辛则是说至浅处理他事。将青玄殿设下重重结界,外边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更是出不去,看似保护,实是囚禁,将她囚于孤寂之中。

    独自徘徊,坐也不得,站也不是,思伊喑喑,拂了一身尘,还还。于惬意岁月,读你千百遍。一如初见,沉韵于,平仄碎履,深浅着柔情,伴随着繁华,于岁月中,安然摇曳着那漫长幽梦,为我守候。终日锁在瓷器屋内,又回到了一片黑暗之中。

    “我好害怕……”

    终日无所事事的帝辛坐于皇位之上,手里紧握着至浅拖古桀还于他的绣带,嘴角的一抹笑意竟如此悲凉,“你去哪了……”

    “皇后知上卿已经离开了吗?”已粉为前来的落太医倒了一盅茶水。

    “恩。”因为蛊毒的缘由姜后似乎消瘦了不少。

    “皇后何不借此机会抓住陛下?”落孝眼角弯了弯,似乎在笑。

    “本宫平生最不喜拐弯抹角。”姜后的笑如同红莲一样的妖艳倾城。却是对着空中的一弯悲戚的朔月,棱角分明的轮廓显得极其柔和。

    “只要皇后怀了陛下的龙嗣,陛下便不会对皇后置之不理。”落孝狞笑一般,从袖间掏出一包药粉,摩擦过桌案,递于姜汤眼前。

    沉默,可以让混乱的心,变得清澈。

    “本宫与落太医素来毫无交集,为何要帮本宫?”姜汤知那药粉为何物,如此禁物,姜汤不知如何抉择。

    “臣只是在帮太后还债!”如今,他竟连一句母后都不愿叫出口,他是皇族血脉也仅有帝辛与几位元老大臣知晓而已。太后崩,似乎也剪断了落孝的羁绊,让曾经的微子启彻底的消失殆尽,“蛊毒很痛苦吧……”

    如此温柔的关怀,瞬间击溃了姜汤内心的防线,泪眼婆娑,颤抖着,迷惘着,姜汤不知自己还能活多久,若有了孩子,陛下会不会记住曾经有一女子的痴情?

    “恭迎皇后!”绛紫阁内王公公在一旁恭敬的叫喊着。

    “听闻陛下几日颇为劳累,臣妾特意命人煮了莲子羹。”

    “放下吧。”帝辛批阅奏折,从未看她一眼。

    “陛下还是趁热服用吧。”姜后手中篡出了汗,心如鹿撞,心砰砰的跳,心里七上八下,心理如激荡的湖水一样不平静。

    万般无奈,帝辛端起那莲子羹一饮而尽,“可以了?”

    “陛下的冷漠让臣妾真挚的心出现裂痕,站在远处瞭望只愿你能笑容依旧。” 毕竟深情不及久伴,毕竟你爱的人是她。

    帝辛忽然觉得全身燥热,烫的不行,在全部的注意力都用在了抑制心里那翻滚的热潮了,根本没有功夫去搭理旁边这个女人,纵然身体已经开始戒备,但没有察觉到威胁,也就没有在意了。

    姜汤眼眸低沉,想必是*散起作用了。

    陛下,别怪臣妾……

    姜汤褪去了上衣,王公公知趣的别过了头,与侍女们离开这大殿。

    帝辛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大跳,手中的奏折也跌落池中,燥热的身体渲染得有点微微醉。咽了一口唾沫,甚至感觉有些在做梦,不由自主的靠近姜汤,菱角分明的脸,那坚廷的鼻梁以及深邃而有神的眼睛几乎让人窒息!

    姜汤咽了咽口水,一只大手直接揽过她的腰,她来不及反应便是已经在男人的怀中。微微的醇香,浓重的鼻翼气息,便明了这样的反应该是男人的需要。手抵男人胸口,羞红了脸,假意想要推开他,却是一点用都没有。

    帝辛觉得自己已经濒临崩溃边缘,只是强撑着最后一丝丝的理智,他的身体早就已经到了最后极限,流露出对晴欲的极度渴望,他急切渴望占有眼前的女子,渴望到心都痛了……心中一荡,瞬间,眼前女子的容颜已变成他朝思暮想之人,看着那一双微闭的美目正燃着火一般的热情,媚眼如丝的*着他……“阿浅……朕想……要你……”浴火快烧干他的喉咙了,连说话都沙哑干涩……

    帝辛脑海里最后仅存的一丝理智已被彻底击溃,心中压抑许久的欲念澎的一下爆炸,看着眼前心爱的女子,熊熊的浴火伴随着多日的相思狂热烧起,他双手紧紧抱住怀中的娇躯。

    衣服早已不知在何时被剥开,掉落在脚下…… 

    清晨,是静谧的。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一切都笼罩在柔和的晨光中,道旁的柳树低垂着头,山清瘦了许多,近处的小草枯萎了,树枝好像*的木偶,机械地扭动着自己的身躯,似在和昨天告别。满目的萧条,满目的悲凉。

    单薄的被褥盖住了几乎*的帝辛,他微微动了动睫毛,跟着又没有了动静。猛地惊醒,睡眼朦胧地抬起头,见一手搭着姜汤的肩膀,而姜汤,正yi丝不gua的在他怀中熟睡。

    帝辛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窒息的厉害,“朕做了什么?”对于姜汤,帝辛毫无半点感情可言,也不愿与她有太多的瓜葛。而如今共度了鱼水之欢,若她怀了朕的子嗣,朕将无颜再去爱慕着姐姐。

    帝辛忽杀意波动,从书案下摸索一把匕首,“是朕对不起你……”

    门忽被妲己枝桠的推开,帝辛眼疾手快的收起了匕首,此情此景令她大吃一惊,惊恐地瞪大眼睛,又随即恢复了平静,“曾听闻当今陛下不近女色如今看来是传闻罢了。”为何妲己内心竟是有这般心慌?

    帝辛怀中的姜汤缓缓地打了个哈欠,睁开惺忪的睡眼,四周朦胧而迷茫,轻轻的揉揉双眸,发现自己正躺在帝辛的胸膛中不免有一丝羞涩,“陛下……”双颊微红用宫服遮挡住裸露的身躯。

    妲己脸色有点青起来,额上的一条青筋涨了出来,脸上连着太阳穴的几条筋,尽在那里抽动。脸上有一种奇怪的笑,很勉强,紧绷绷的,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身后竟传来了帝辛焦急的呼唤声。

    为何自己会如此的生气?怒火燃烧着她的心,她的喉咙,她的全身。难道自己已经爱上了那毛头小子?怎么可能!妲己自讽的一笑,今日前来只想问至浅的去向,为何竟看见如此不堪的场景。

    “妲己。”帝辛匆忙追上前来,那龙袍还未整理平坦,脖颈上的吻痕历历在目,“你听朕解释!”

    “陛下为何要对我解释?”虽是如此恭敬之言,却有诸多的冷漠暗淡。

    “朕也不知昨夜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的愧疚?

    “鱼水之欢?春宫房室?”妲己讪讪一笑。

    帝辛蛮横的将妲己的手靠于自己的胸前,“不爱朕,就别靠近朕!”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本以为朕只奢求阿浅心头那个位置,如今与你相遇,朕的心不知不知所措。”

    “你爱的只不过是这副皮囊。”

    “朕愿陪你枯骨成双,作别这场曲散人凉。”也许妲己说的没错,朕爱的只不过是一副皮囊……

    “诶……”至浅拿出应龙送给自己的双鱼玉佩,在眼前晃动着,空无一人的青玄殿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却总会有人将饭菜放于门外,总有人在深夜于她门外与她谈心,至浅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他叫什么,不知道他的模样,只知道在神界除了古桀以外对自己毫无杀意的仙人。

    看,他又来了。

    “你睡了吗?”屋外的男子坐在了台阶之上,对屋内的至浅说道。

    “没有。”至浅坐于屋内,“古桀回来了吗?”

    “没有。”男子撇了月色,朦胧撩人。

    “昨日您说了那个孩子死了,之后呢?”至浅问道。

    “不久之前,无意间我又遇见了她,她换了姓名换了心,变成了另一个人。”

    “她偷了你的磐石你怪她吗?”至浅追问。

    “怪。”男子轻叹一口气,“怪她的世界再也没有我的位置了。”

    “……”

    “……”

    对不起,至浅……

    对不起,九婴……

    怀恋那时的我们……

    丌烟被命守护火陵,而那小小的九婴总会来神界游玩,我却从未当她为妖物。

    一件白色镶着紫色滚边的束胸百花衣穿在了身上,再套上一件紫色纱衣,那背后用金线绣着一只狐狸正卧在百花中,盈盈可爱。

    我温以初,古桀与她共同度过了五年。

    那五年,是我记忆中的珍藏。

    南音的离开我的世界一片黑暗,她那盈盈的笑脸将我的生命全部点亮。

    .“我今日是来告别的。”九婴双颊微红,娇羞的说道。

    “你要去哪?”我也看出了古桀眼神中的一丝不舍。

    从她口中我明白了,她心有所属。

    我恨……

    我恨她口中的江郎。

    为何她看不出我的心意,却去爱一个凡人。

    她走了,

    寻她的江郎,

    再未来到神界……

    再一次见到她那憔悴的模样,她知道了丌烟触碰禁忌,被囚于火陵之中。

    我故意喝醉……

    我听到了她的低泣声,“江郎不要我了,我不可以没有哥哥,对不起……”

    你还有我。

    她从我的虚鼎中取出了磐石,磐石便是我千万年灵力的汇集。

    我不怪她……

    靠着磐石的力量九婴来到了火陵,将丌烟救于水深火热之中。

    我准备隐瞒此事。

    纸终究包不住火,师父命我与古桀处死丌烟与九婴。

    王命不可不从,我与古桀来到青丘。

    却发现了漫山遍野的九尾尸体。

    为何会这般?

    我本有意放他们一条生路,没有刺中丌烟的要害。古桀却将丌烟扔入了轮回之门,并刺中了九婴的心脏。

    为何古桀……

    她瘫倒在尸横遍野之中,双眼流出了血水,无助的凝视着我,“救救我……”

    为什么?

    为什么?

    我发疯一般逃离了青丘,她那无助的神情一直在我脑海中回荡着。

    我恨,

    我恨师父,

    我恨,

    我恨古桀,

    我恨,

    我恨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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