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的帽子瞬间被掀翻在地，哪怕他想要伸手去盖住，也没来得及。
不仅仅是脸，还有慌乱的眼神全都暴露在沈遇白的眼中。
沈遇白眼中再也没有怜惜。
见他这样，季然更不可能自己认错，他疯了才会这样做。
于是转头就想继续跑。
起码不能被沈遇白抓住，不然被抓回去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就不一定了。
可是这一次却不如他所愿，他没有逃跑成功。
在转身的那一刻，沈遇白精准地抓住他的脖领子，就像是抓住他的要害一样，季然根本动弹不得。
这衣服布料怎么这么结实！要是稍微脆一点，他也能成功逃脱！
下一刻，沈遇白强劲有力的手臂环绕在他腰上，还没等季然反抗，一记手刀劈在他后颈处，瞬间失去意识。
季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眼前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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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后面很疼。
在沈遇白技术练得不再那么差以后，他没有体会到疼。
这次是真的很疼，不像从前一样被撕裂的疼痛，而是一种过度使用过的疼。
季然感觉自己趴在床上，他尝试去摸索周围，让他意外的是，这里连一个床头柜也没有，完全摸索不到任何东西。
人类对未知事物具有极度的恐惧。
季然不敢再去摸索其他地方。
他知道自己被关在这里都是沈遇白的作为，于是开始默默盼望沈遇白过来。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房间里终于有了一束亮光，伴随着开门的声音，随后门被关上。
季然感觉一瞬间的身心放松。
他的脖颈被一只温热的手覆上，随后慢慢摸下去，从脊椎骨一直往下，直到尾椎骨。
那里刻了“沈遇白”三个字，如果开了灯，那三个字会让人一眼就看到。
沈遇白在那刻字之处停留了很久，才慢慢帮他揉着腰。
“沈遇白......”季然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样颤。
“叫二哥。”沈遇白的执念始终如一。
季然轻轻呼出一口气：“二哥。”
“嗯。”
“二哥......别关我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季然小声认错，希望对方能够再对他产生那么一点点的怜惜之情，像从前一样只给他一点点教训就原谅他。
但沈遇白显然不可能再这样做。
他对季然的怜惜，在季然久而久之让他失望中早已经消失殆尽。
对于季然这种没有心的人，只能用强硬手段，折断他的翅膀，让他身边再也没有能够依靠的人，再也没有朋友，没有人帮他，直到他只能依靠自己。
沈遇白轻笑一声，摸摸季然的头发没说话。
季然在那笑声中听出了嘲讽的意味。
他抿抿唇，想要再说点什么煽情的话。
他不敢想象自己被关在这里久了会有什么反应。
可能是视力退化，严重则失明，也可能是由于长时间不运动导致全身肌肉萎缩，再也站不起来，又或者......一直一直被关死在这里。
“二哥......”
“然然。”沈遇白打断他，“你知道你说话的时候我想做什么吗”
季然摇摇头，才想起这里太黑，沈遇白同样什么也看不到。
于是他出声回答：“不知道。”
沈遇白短促地笑了一声，笑声几乎让整个房间结冰：“我让你永远只能躺在床上，身上永远沾有乳白色，一见到我就主动张开双腿。”
季然浑身瑟缩了一下。
那样跟当一个禁脔有什么区别！
他想要说一些过分的话，比如恶心，或者永远不会爱上他什么的话，但是话未出口他自己就打住了。
现在沈遇白的状态太过极端，万一那些话不能让沈遇白的黑化值满值，到时候沈遇白估计真的会把他变成只对沈遇白张开腿的禁脔。
那时候别说回到原来的世界，到时候估计连神志都不存在了。
于是季然再也不敢开口。
沈遇白默默抱着他，让季然体会到身边有人的滋味，心里那种恐惧才不会充斥大脑。
这次，沈遇白只在房间里停留了二十分钟左右，随后就离开了。
季然再次陷入恐惧中。
没办法，沈遇白开门时，光亮时间太短，而且外面的光并不是很亮，所以季然压根就没有办法看到房间里的状况。
只是有一种莫名的不祥预感在其中。
第二次，沈遇白是在第二天才来，停留了一个多小时，一进来就脱了季然的衣服，来了一场激烈的情事。
十几个小时的恐惧后，季然十分迫切希望有人能够在自己身边，于是几乎是极度配合，沈遇白动一下，他都随着沈遇白的节奏跟着律动。
哪怕沈遇白不动，他都自动送上自己，让两人距离更近，似乎这样才能填补心里的空缺。
第三次，第四次......
沈遇白每次来的时间都比上一次短，这让季然感觉像是有了盼头。
他每天几乎是在这个漆黑的环境中数着时间，每分每秒都计算着来过日子。
等到沈遇白来了，不用沈遇白主动，他自动送上自己，在沈遇白还没有动作，他先双手搂住沈遇白的脖子，跨坐在沈遇白的腰上。
也不是为了取悦沈遇白，好让对方能够放自己出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只是觉得这样能够缓解那种黑暗的恐惧。
第二十五天的时候，沈遇白已经一天来两次了，尽管分不清时间，但是季然能够明显感觉到，沈遇白来这里的频率越来越高。
他这天雀跃地等待着。
但是等了很久，沈遇白还是没有出现。
他以为自己数错了时间，于是又数了一遍，一秒一秒地数。
三十多个小时过去，门口的方向依旧黑漆漆的。
他心脏开始冷到全身。
终于等不住了，季然慢慢从床上爬下去，身上只穿了一件沈遇白亲手给他套上的衬衫，是沈遇白的，有点大，能够直接盖住屁股，而衬衫底下，包括裤子，什么都没穿。
他深深吸气，光着脚慢慢走向门所在的位置，身上不自觉颤抖。
眼角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挂上了一道还未干涸的泪痕。
手慢慢伸向门口时，门终于被打开。
季然几乎是扑进了沈遇白的怀里。
“二哥......”
“嗯。”沈遇白身上还带着一股外面来的凉气，怕季然着凉，于是轻轻把季然推开。
被这样一推，季然反应更加激烈了，他强硬着紧紧抱住沈遇白的腰身：“二哥......别推开我......”
听到季然委屈的语气，沈遇白不再推开他，而是跟他解释：“我身上凉。”
“不凉......”他全身都凉透了，早都不觉得沈遇白身上凉。
季然开始解沈遇白领口的扣子，胡乱地在对方下巴上一下一下，像是幼鸟啄食一般，生涩地亲吻着。
沈遇白享受着他的吻，在外套完全解开，被季然扒下，随后那只手又伸向他衬衫领口时，沈遇白阻止了季然。
“然然，我们今天不做。”
季然瑟缩了一下。
这句话听在他耳中就变成了另外一句话：“然然，以后我再也不会来了。”
“二哥......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我真的没有再做任何背叛你的事......我......”他没解释完，话就被沈遇白堵的吻在嘴里。
舌尖与舌尖纠缠在一起，谁也不愿意停下来。
季然讨好地微微撅起嘴唇，让沈遇白能够更容易地入侵。
但沈遇白却恰到好处地退出。
察觉到沈遇白要退出的意图，季然吸了一下沈遇白的舌尖想要挽留，也没有挽留成功。
“二哥......”
他喃喃了一声。
沈遇白叹气，将他搂紧在怀中：“然然，我不关你了。”
至于不关的原因，当然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知道季然这种人最难管教，于是用了军中最卑劣的一种手段，一种大多数人都不屑使用的手段。
他是故意把季然关在这个空旷又没有窗户的漆黑房间里，让季然的意志全部崩溃，然后时不时出现。
这样他就是季然生活中唯一的光。
给一段时间的甜头再抽离，久而久之，季然终于再也离不开他。
这次沈遇白之所以拖了这么久，无非是想要检验一下这段时间的成果。
事实可见，他的然然终于学乖了，再也离不开他了，也会主动送上自己了。
季然听到后却没有多大反应，依旧紧紧抱着沈遇白，像是抱住黑暗中的一道光一样，问：“那你会离开我身边吗”
这种话以前应该是沈遇白说的，现在说话的人变成了季然。
沈遇白满意地拍拍他后背，像安抚婴儿一样：“不会，我们谁也不会离开谁。”
季然终于安静下来。
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见过阳光，沈遇白没有直接把他带出去，而是用外套将他包在内，把人带到能够见到光的地方，一点一点掀开外套让季然有个适应的过程。
刚见到光时，季然感觉眼睛突然刺痛，像是针扎在上面一样，生理性眼泪不断流淌出来，瞬间闭上眼。
随后多次尝试，才慢慢适应重见光明的的感觉。
他怯生生地望着沈遇白，像是害怕被丢弃的小动物。
沈遇白到底开始没法真的对他狠下心，下意识就将人抱紧在怀里。
季然在他怀中，脸上的怯意开始逐渐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