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弃妃:清姿染帝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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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往事:再见(1)

    十一岁那年的冬天(乾元十八年),慕容澈悄无声息离开珲州。隔年(乾元十九年)的中秋节,萧清姿又意外与他相遇。

    那一日,皇后赫云珠借着中秋佳宴的名义,召京城佳丽、名媛淑女于午后进宫,一展才艺,共贺佳节。众人心知肚明:皇后此举不在于欣赏歌舞,而在为挑选太子妃早作打算。

    萧清姿和萧清雅、萧清妍装扮一新后入宫,却在半道儿被二人捉弄成侍女。这一回入宫,本就是无奈之举,她乖巧地仍由她二人胡作胡为。

    入宫后,皇后与一干千金小姐刚聊没几句,太子慕容灜带着靖王慕容澈、豫王慕容涆款款而来。靖王正是昔日的他,那时,他的眸中不见一丝一毫的阴郁之色,他纤尘不染,神采奕奕,丰神俊朗。

    慕容澈见到她时,视线在她身上微滞,唇角勾起清浅的笑意。

    她对他视而不见,没有预期中那般激动,仿若只是见到一个不相干的人,既然他一开始就在欺骗她,不曾对她说过实话,她也无心再去关注这个昔日的朋友。

    太子慕容灜身姿挺拔,生得白净,眉目如画,眉宇间透着淡淡的书生气息,他的眸光缓缓拂过一干盈盈施礼的女子,爽朗地笑道:“诸位不辞劳苦进宫陪伴皇后,本太子真心感谢。即是来到皇宫,本太子特意携了大哥、三弟一道陪诸位小姐去御花园观光一番如何?”

    慕容灜说得真诚恳切,众位佳丽自是欣喜不已。

    萧清姿微微弯唇,心下了然:原来慕容灜并不喜这般呆板无趣的见面。也是,红的、绿的、丰腴的、纤巧的……一堆妙龄女子堆在眼前,眼花缭乱,何来的赏心悦目?

    一行人漫步在御花园,姹紫嫣红一片,甚是壮观,各家的千金小姐或矜持、或高傲、或端庄……姿态各异,一颦一笑,无不尽展妍态。

    这一场华丽会面的终结,成就的是女子一生的幸福?还是家族兴盛的荣耀?答案显而易见。幸福的姻缘于有些人而言,可遇而不可求,一如水中看月,雾里看花,即使那人就在眼前,也无法真正拥有。萧清姿望着她们,心莫名的酸楚。身为女子,当真无辜,也无奈。

    吟诗品茶,赏花阅景,时间缓缓流淌,大半个钟头后,慕容灜的右手抚上额头,拇指、食指缓缓滑至眉心处,轻轻捏了捏,一抹淡淡的倦态被悄然掩下。

    萧清姿注意到太子慕容瀛这一举动,唇微微弯起,没来由地对他心生几分好感。

    一群花样女子争奇斗艳,可有谁入了慕容灜的眼?想来也是无趣得很,萧清姿趁机将御花园的大好风景看个够,不虚此行。

    她的长姐萧清雅自是不会放过任何表现的机会,看好时机建议:“太子殿下文武双全,祁国众所周知。今日是个好日子,又是风和日丽之景,太子殿下可否勉为其难显露身手一二,稍稍满足臣女的仰慕之心?”萧清雅是萧家嫡出长女,是萧瑀、萧璟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年方十四,肤如白雪,柳眉细眼,瓜子脸,樱桃小口,美丽之余,人却有点儿飞扬跋扈,喜爱捉弄人。萧清雅长她两岁,她则与萧清妍同岁。

    “二哥,我认为这个提议不错,射箭、骑马一来可以活动筋骨,二来也好打发时间,呆坐在这里,无聊至极。”主动接过话的正是豫王慕容涆,那是她第一回见慕容涆,他一袭玄衣,英姿卓然,五官深邃,剑眉郎目,一双黝黑的眸子寂如寒潭水,凛冽如利刃,冷如玄冰。这样的人远不如慕容澈、慕容灜亲和近人。彼时,她尚不知晓慕容涆在京城的“妖孽”名号,对其的第一印象并不太差。

    慕容灜眸色一亮,转眸笑望慕容澈,他也微笑颔首,如此一来,三人迅速达成共识,带着一群千金小金前往宫中教场。

    回到萧府时间虽是不长,萧清姿也是有所耳闻:太子、靖王、豫王、康王几人年纪相仿,不仅仪表不凡,更是文武超群,铭帝慕容靖每每提及这几个儿子,皆是一副欣慰之态,赞不绝口。

    到了教场,早已有人准备好射箭用具,但奇怪地是:有人搬了箭筒、弓过来,却没人去设置箭靶。正纳闷儿之时,只见一名侍卫摘掉盔帽,从一旁托盘里抓起三面如婴孩巴掌大小的小红旗插在头上:头顶一面,两鬓各一面,侍卫捂住头快步跑到五十步之外站定,挺拔如松。

    一时,萧清姿愕然得合不拢嘴:原来竟是要用活人当靶子,这几人对自己的箭术如此自信?她倒吸一口冷气,担忧地撇了撇嘴。

    那名侍卫甫一站定,慕容灜“嗖”的一箭朝他直直飞去,一箭射中他头顶的小红旗。慕容澈紧随其后,慕容涆也不甘示弱。三箭下去,那人头顶、两鬓的小红旗均已不见。

    围观之人先是惊叹至愕然,很快忙不迭里地鼓掌,说尽恭维之词,萧清姿则是半点笑意也挤不出来,皇家的人真会视人命如草菅。

    陆续,又换了慕容澈、慕容涆的侍卫前去当靶子,几名侍卫皆表现镇定,想必对这样的冒险之举早已见怪不怪。

    箭筒见底时,场上三人的箭术依旧难分高低。

    三人扔了弓,聚在一起指指点点讨论了片刻,这才朝教场外围的她们走来,萧清雅连忙起身叩谢:“臣女今日大饱眼福,多谢太子殿下成全。”

    慕容灜虚扶她一把,笑道:“左相大人的千金当真有见识,我兄弟三人好久不曾比试,今日这一场比试酣畅淋漓,本太子尽兴至极。”

    萧清雅不动神色地一笑,望一眼萧清姿,眼波流转,又接着道:“太子殿下,臣女有个想法可让这比赛更加有趣儿,不知可否当讲?”

    “哦?但说无妨。”慕容瀛搁下茶盏,流露出极大的兴趣,慕容澈、慕容涆也是一副洗耳恭听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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