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反派是个小哭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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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祸

    清晨温暖的日光洒入房中。

    唐钱缓缓睁开双眼,打了个哈欠。昨天这一觉睡得真舒服。

    嗯?

    她扭头望着四周,就发现自己居然回到了寝室,还躺在床上。

    我靠,我难道梦游回来了?

    马文才不在房里,唐钱二丈夫摸不着头脑,也索性不再去想。

    洗漱后去食堂后院开小灶吃饭,正巧遇到吃完饭出来的梁祝。

    “唐钱兄,马文才昨日没欺负你吧。”

    见祝英台担忧的眼神,唐钱一愣。

    梁山伯朝她解释:“昨日马文才将你抱回房去了。”

    “哦,没有,我昨日睡得很好。”唐钱回过神来,“昨夜打扰你们了。”

    吃完饭往教室走去,唐钱就看到马文才坐在广场前头喝茶,马元撑伞挡太阳,后面一群人坐着在罢课。

    唐钱走上前,蹲下笑道:“马文才同学,谢谢你昨天送我回寝室啊。”

    马文才瞥了她一眼,吹开茶沫神色淡淡:“我是看不惯你居然跟个贱民睡在一屋。你好歹也是我房里的人,不要自降身价同梁山混在一起,也不准去上谢道韫的课。”

    唐钱无语,这人真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脾气还极臭,每次稍稍有些感动他一张嘴就能给你怼回去。

    唐钱懒得理他,站起来靠着广场边上的矮柱,朝身后坐着的同学嘲笑道:“你说你们一群人在这坐着,风吹日晒的,没饭吃没水喝,哪比得上人家马少爷又有茶水又有人遮阳,晚上还能开个小灶。啧,图什么啊。”

    挑拨离间后她就入学堂上课去了。

    后面的人听到她这话蠢蠢欲动,见马文才扭头望向他们,看着他眼中的警告和戾气,最终没敢动。

    教室里,几人商量对策。

    唐钱道:“只罢工怕是也不行,马文才不怕这个。只要他不屈服,其他人迫于他的淫威也不敢动。打蛇打七寸,马文才最在乎的,无非就是品状排行,咱们可以让张夫子找山长去。”

    梁山伯道:“我和英台今早已经找了同张夫子说过了,罢课不是小事,夫子应当会帮忙的。”

    这时,谢道韫走了进来,众人行了礼后,便坐下上课。教室里顿时传出朗朗读书声。

    坐在广场上的众人听到读书声皆是一愣。

    “女人?”

    “怎么会有女人的读书声?”

    马文才立刻起身冲进教室,众学子纷纷跟上,就见教室里除了梁山伯等人,已经坐满了女人。

    王博光大喝一声:“你们这些下贱之人,怎么配坐在这里!都给我滚!”

    “就凭她们愿意求学,你们既然自甘堕落,又凭什么阻止别人学习?”

    马文才听到这话直接气笑了,叉腰道:“我懒得跟你们废话,把他们都给我赶走!”

    说罢王博光等人就上来拉扯推人,一片哄闹中,马文才直接将桌子掀翻踢到门口,正好砸在听到流言赶来的山长脚下。

    “马文才,你们是来读书的还是来闹事的!”山长道,“君子胸怀大志,你却连一个女子都容不下,日后这品状排行,与你又有何干?”

    马文才原先气焰极甚但也并非不会审时度势之人,品状排行于他是骄傲,也是晋升要道,他听到这话思忖片刻便单膝跪地:“学生马文才一时冲动,有失先生颜面,请先生恕罪。”

    谢道韫自然不会同他过多计较,点点头,柔声的让众人坐好继续上课。

    一场风波,因着马文才的下跪谢罪而平息。

    课堂再次恢复平静,然而马文才以为是祝英台唆使罢工,又害得他当众下跪,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早就将祝英台记恨在心里,想出法子对付他了。

    等课后唐钱等人去食堂吃饭,就见李满面色不对,将盛好的饭菜递给祝英台。

    唐钱自然是知道马文才干的那些破事,朝祝英台笑道:“英台,你这红烧肉看起来可比我这盘大多了。”又朝李满道,“你上次撒我一身的面粉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也不知道多给我些菜。”

    祝英台听到她这话,便将红烧肉端给她:“正好,我最近胃口不好吃不下去太多,这盘给你吧。”

    “那谢了。”唐钱接过菜,假装要吃,皱着鼻子闻了闻味道,就惊讶道,“呀,这肉是坏了吗?怎么一股子怪味?”

    祝英台听到这话也是一惊:“不会吧?”

    唐钱皱着眉头将红烧肉挑开,就见里面塞满了小虫子,看着恶心至极。

    这特娘的,一嘴吃下去,别说恶心了,怕是得休克。

    她忍着反胃将菜端到李满面前:“李满,这是怎么回事?”

    “我......”李满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畏畏缩缩得望向马文才,被马文才一瞪眼吓得不敢再看,“可,可能是最近天热,肉有些坏了所以生了虫……”

    祝英台道:“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这肉已经完全不能吃了,你做饭之前也不检查清楚,若是大家吃坏了肚子,这可不是小事情。”

    众人见状也立刻放下手中的筷子质问:“李满!你这是做的什么事,这菜还能吃吗!”

    李满立刻跪下磕头:“对不起对不起,各位公子,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就是,就是看那块肉还不算完全坏,想着扔了怪可惜的就留下来了,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罚我吧,千万不要告诉山长啊,求求你们了。”

    一个学子拍桌而气:“哼,在座的哪个不是世家子弟?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东西!再说,我们都是交足了束脩的,如今却出了这事,还让我们怎么安心吃饭,怎么安心学习!”

    “对,今日之事必须给个说法!”又一学子道。

    李满见事情闹大,急得额头都渗出冷汗,他不敢不听从王博光的话,可他也没想过会有这番境地。又不敢说出是马文才他们指示,只能一直磕头求饶。

    “算了。”马文才这时缓缓道,“不过就是块坏肉,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吗?不过李满,出了这事那你就得担着责,人非圣人孰能无过,念在你在书院干了这么多年,我们就放你一马,但如果还有下次,就不仅是到山长那了,你这双手也别想要了!”

    “是是是,我明白我明白,不会再有下次了。”

    李满连忙回道,起身将红烧肉端回去,“我再给唐公子盛一份新的。”

    “不用了,我也没胃口了。”

    众人只当这是一个意外小插曲,唯有梁山伯望着在一旁的马文才等人若有所思。

    下午上课时,梁山伯因为太过耿直得罪了张夫子,被罚去后山挑水。

    挑了半日水也没倒满水缸,才发现水缸破了个洞。唐钱真的觉得这梁山伯有时候傻的可爱。

    半天倒不满水,他就不知道绕到后面看一下吗?

    这下不但白干活,还磨了一肩膀的伤。

    祝英台和唐钱送他去王敏姑娘那处理伤口。因着他肩膀磨了水泡,等挑完敷好药膏后已经天黑。

    唐钱和梁祝两人便一道回后院寝室。

    “你说说你也是,干嘛非要跟张夫子抬杠呢?他那个人心眼小又贪财爱权,你同他争执没好处。”

    梁山伯揉了揉肩膀:“我也只是觉得夫子说的有些话并不对,想要请教,并没有顶撞他的意思。”

    唐钱噗嗤一下笑出声:“不过张夫子今日的脸色真是精彩,也算是过瘾!”

    三人想到张君诚如同吃了苍蝇一般,被质问的想说话又说不出,结结巴巴半天的模样,不约而同笑了出来。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黑暗中,一个身影隐藏在一旁的阁楼栏杆处。

    他搭起长箭,拉弓朝三人射去。

    “小心!”

    唐钱感到眼前一闪,大喊一声却晚了,长箭还是划过祝英台的胳膊。

    梁山伯吓得连忙扶住祝英台:“英台,你没事吧!”

    唐钱朝飞箭处跑去,那暗处却早已没了人影。她蹲下身子,皱着眉头看着那人方才躲藏的柱子。

    鲜血渗透长衫,祝英台捂住胳膊,脸色苍白:“我没什么大碍。”

    唐钱跑回来捡起地上沾着血迹的箭羽,只见箭尾刻着一个马字。

    祝英台咬牙切齿:“这是马文才的箭,他居然敢在学院行凶!”

    唐钱摇摇头:“我倒觉得不是他,马文才哪有那么蠢,搞偷袭还用自己的箭。我刚才看了一下那柱子,前些天刚刷了漆,那凶手身上一定沾了新漆,咱们先不要声张,等我今晚试探一下马文才。”

    梁山伯点点头:“好。”

    三人先回到药房,王敏见到祝英台受伤大惊,帮她简单处理了伤口。

    唐钱回到寝室,就见马文才在擦弓,身旁还放着箭羽。

    “你怎么现在擦弓?”

    马文才皱眉:“有人动了我的弓,我回来的时候弓就放在床上。”

    唐钱走到他面前道:“祝英台今晚遭到偷袭,是你的箭。”

    马文才一顿,方才手中的弓望向她冷声道:“你怀疑我?”

    “当然不是。”唐钱道,“我要是怀疑你就不会告诉你这件事,你伤人那向来都是光明正大的。再说了,我也不觉得你会那么蠢,拿自家的箭去搞偷袭。现在看来是有人想要故意栽赃你,你还是小心点为好。”

    马文才听到这话却笑了:“你放心,敢把如意算盘打在我头上的人,还没出生呢。”

    唐钱见他胸有成竹,也就不再多言,倒是马文才看向他,带着一丝审视的目光:“你当真相信不是我做的?”

    “这是自然,你那箭法我又不是没见过。你要想在暗处射人,哪还有活路可逃。”

    马文才听到这话很是受用,轻哼一声:“知道就好。”

    第二日,众人正在教室看书。

    唐钱和梁祝等人吃完饭一起到教室时马文才和王博光他们已经在坐在位置上。

    唐钱和温伯礼入座,正取出书要朗诵,突然就听到祝英台一声尖叫。

    寻声望去,就见祝英台已经吓晕在梁山伯怀里,她的桌子里钻出一条长蛇来,在桌子上游走。

    “英台!”唐钱看到蛇也是浑身发麻,尖叫着后退。

    我艹!谁他妈这么缺德!

    不止她两,学子们都是世家娇养着长大的,没几个经得这番威吓,纷纷朝外跑去。

    这蛇也不知道有没有毒,要是被咬一口可如何是好!

    唯有梁山伯从小在农家天地长大,眼疾手快将捏住其七寸:“这是菜蛇,没毒的,大家不要惊慌。”

    然而这时祝英台轻皱眉头醒了来,她正在梁山伯怀里,缓缓睁开眼时,就看到眼前方才那蛇吐着信子望向自己,顿时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马文才看到这场景,差点笑出了声。王博光就更肆无忌惮,指着祝英台大笑:“你们快看,这祝英台这胆也太小了吧,又晕了哈哈哈哈。”

    唐钱抄起笔筒砸他:“王博光,你别太过分了!”

    梁山伯见祝英台又晕过去,连忙想将蛇放了,但转念一想,却脱手将蛇扔到王博光身上,大喊,“这蛇要跑了!”

    王博光大喊着挥舞胳膊,捏着七寸将蛇扔出窗外,气愤道:“梁山伯,你故意的!”

    梁山伯无辜道:“王博光,这蛇太滑,我放下不小心脱手,你别见怪。”

    “你!哼!”王博光冷哼一声。

    这时,王敏走进教室,见祝英台晕了过去连忙上前查看,从袖子里抽出银针施疗,祝英台才缓缓睁开眼。

    王敏见她没事了,站起来道:“英台的书桌里怎么会好端端的钻出蛇来?”她见马文才老神在在坐在偷笑,指着他喊道,“马文才,是不是又是你干的!”

    马文才挑了挑眉,没有理会她。

    关他什么事。

    王敏见他态度这般恶劣,更加认定了昨日之事是他所为:“你太可恶了,暗中行凶不成功,又要来害她!”

    梁山伯见祝英台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也动了怒:“马文才,昨日之事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提到昨日,马文才扫了一眼众人,就见王博光神色不对,不敢看他,心下已有几分了然,但他却根本不屑于向梁山伯这个贱民解释,更加厌恶他的质问。

    “我做什么事情,轮得到你来管!”

    王敏指着他:“你承认了!”

    唐钱见状立刻道:“不是他射的,我昨日问过他了,有人偷了他的弓箭。”

    “说不定他就是明知故问,好洗脱自己的嫌疑!”一旁温伯礼皱眉道,“唐钱,你同他一个寝室,更应当知道他的为人才对。”

    唐钱刚想解释,就见马文才打断她:“你不用同他们解释,一群蠢人不值得浪费口舌。”

    王敏以为唐钱是害怕马文才报复她,对她道:“你们虽是室友,但也不用怕他,我这就让爹爹主持公道,给你们换寝室!”

    马文才听到这话一脚踢翻书桌冷笑:“换就换,我还不想同他住呢!”说罢一甩衣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