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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入秋

    这里的南河是一条人工大河,它是这一带湖区农田的水利命脉。由于长时间下大雨河水上涨,各大队要派人去防汛。老队长带二十人坐手扶拖拉机来到南河边。来魁和土豆还有下雨水颜草都来了,大多是年轻人。晚上,每人两个草包就坐在河堤北岸。一堆人坐在一起有蚊子有露水  有说有笑。这做梦一样的新环境,使来魁想起去年与凤伢子到这里防汛的往事。夜里,来魁要凤伢子睡,他把自己的草包套在凤伢子的腿上,一是怕凤伢子着凉,二是为凤伢子驱蚊子。来魁坐在凤伢子的身边,他一直没有睡。到半夜,凤伢子把穿着鞋子的脚伸到来魁的上。那一夜是来魁离凤伢子最近的一次想念凤伢子。那时他只知道十分爱凤伢子的,那时他还不知道爱与婚姻有没有什么关系。那一夜他没有睡着,蠢蠢欲动的手一直想对凤伢子蠢蠢欲动。

    队长要来魁与土豆去偷西瓜,把来魁从回忆中叫过来。来魁说:“你们都渴了,这时要是有西瓜吃,那西瓜真像稀瓜。”

    下雨没有听出来魁话里的包袱,她也笑了,说明她喜欢听来魁说话。她说:“这夜里看不见,你们这时就是偷南瓜回来也像西瓜的。”

    来魁说:“南瓜的把儿不同,这我知道。”

    队长说:“你们去偷,这里的人不会说你们的。如果说你们,你就说明天要倒堤,西瓜要冲跑了。”有人说为这里的庄稼防汛,吃几个瓜不犯违纪。

    来魁与几个年轻小伙子起身出发,向白天看到的瓜园走去。他们小时候就练习偷过瓜,有这方面的老经验,不一会每人抱了几个西瓜回来。队长把锹在水中清洗,用锹分瓜。他要求人们把瓜皮丢在河水里流走,不让当地人明天看到瓜皮。

    队长丢了瓜皮说:“幺狗子,我出一道对子你对下联。吃西瓜皮朝东丢。”

    来魁想对:恋大双爱上小双。他觉得词性不对,不准备回答。他思考一会用此时此景作出下联说:“守南河面向北坐。”

    左队长笑着说:“你的对子不完全对。吃西瓜皮朝东丢,读《左传》书向右翻。”

    人们愁这一夜的时光很难打发,来魁不愁,他的心中有三个女人。离开了家,他对凤伢子的思念总滑台到天珍的身上。今天来魁才觉察到离家远了,他的思念是更远的天珍姐。

    开琼回家,她对妈说:“我去和萍儿俩玩的。”

    妈说:“小双,我劝你少跟幺狗子来往!你不知道,他与山里媳妇生米煮成熟饭了;那山里姑娘来了,他们是在一根床上睡的。”

    开琼脑子好像蜜蜂从耳孔里嗡地一声钻进。

    妈说:“队里的人都知道。有人说他们年前就结婚的。”

    开琼说:“他们睡一起不能说明就出事的,山里姑娘第一次来,不会做那种事的。”

    妈说:“反正你以后离他远一点!不来把你的名声弄坏了。”

    开琼说:“妈,你不要乱说来魁的话。再说,我与他没什么事的。”

    妈大声:“还没事,俩亲姊妹都与一男人说不清楚!你不怕别人笑,我们两块老脸没裤子蒙呢!”

    开琼回到共大,她不想吃晚饭。三英给她把饭打来,庄稼人的姑娘心疼粮食,夜里开琼还是把那碗饭装进肚里。半夜她想来魁与山里姑娘结婚这对她还是好事,她与小姐的关系不会有影响,她也自由了。准确的说,来魁只能算窝窝头不是香饽饽。

    风吹稻花香,香到谷子黄。其实稻花和稻谷是没有什么飘香的,只有新米饭才香,能嗅到稻花香那是庄稼人看到自己为之劳动的感觉。来魁的水稻直播田一片金黄,他嗅到了谷香,那是他看到即将到手的喜悦。有青黄不接的人家开始吃新米饭,开琼种下的爱情从青到黄了,过去的思念象飘零的落叶。朱章明把春天九九的艳阳天,唱到秋高重阳的艳阳天,十八哥哥也还没有离开小河边。秋风阵阵吹来那是秋收大忙的季节,可爱情到了秋天不知去了哪儿。

    共大有几十亩的常规水稻田,还有几十亩的杂交水稻种子田。稻田中间有一块禾场,禾场边有一小仓库屋。据说有很多的年轻人到这小公屋来谈恋爱,基本上就算私定终身不需要再谈情说爱了。以前共大的年轻人刚开始谈情说爱是在鱼池边,那是相当于大一的课程;能到小公屋来谈恋爱就算是上大三的毕业课程了。教授兼校长的刘队长,对学生谈恋爱口里虽然说不允许,可看见了也只像是用打的一只眼瞄过。他内心还是希望学生在不犯规的情况下恋爱,年轻人不恋爱就没有冲天的革命干劲。共大有机械没耕牛,田里有点小问题需要用犁耙,三个年轻小伙子就是一条壮牯牛。

    开琼是女生小队长,她带领姑娘们割起谷来要比小伙子有明显地快。也有个别小伙子很会割镰刀,从开始下田到收手上田都与姑娘们不掉队。小伙子挑起谷捆要比姑娘们有明显地快。开琼挑担子并不逊色男青年,三英虽然胖也不及开琼。用机械脱粒时,那个爱说笑话的幺儿姑娘说:“男的一边,女的一边不能站混淆,让别人一看就象打脱离的架势。以后脱粒杂交水稻时就可以男女混淆站了。”她这有水平的风趣话,还是有水平的人听懂笑了。

    朱章明说幺儿:“你恐怕不是一个真姑娘,你适合做小伙子。”

    赵师傅开响脱粒机,柴油机的排气声盖住了年轻人的欢笑声。柴油机的隆隆声奏起秋收大合唱的过门儿。

    来魁每天与山青用板车运谷捆到禾场。来魁掌板车,山青在前面牵引拉车的牛。他们有一个多月要与稻谷打交道,每天要上早工晚工。稻场上按有电灯,夜里稻场上七个电灯像北斗星摆着。抢收黄粮的季节,社员都象在敲锣打鼓不住地忙碌。总有人的身体挺不住的,晚工打场收草,还是有偷懒的人躲着睡觉。妇女们最苦,忙得手中丢了杨叉捡扫帚,回家一边做饭一边洗衣服。来魁与下雨在一起时,下雨干活明显来劲。天珍每一封信下雨都要来魁给她看。一个无人问津的来魁,经过山里姑娘来了一回,让下雨追悔莫及。

    天珍那里的谷捆不是挑的,是男人们用背篓背回禾场;一个人跟一个人迤逦而行,在远处看见象一条长长的毛毛虫。天珍和妇女们在梯田里捆谷把,思念来魁成了她劳动中的潜动力。她在劳动中处处要照顾母亲,不让母亲干重体力活。队里的人还是知道天珍与一个荆州的小伙子有书信。那时候年轻姑娘写书信,不是爱也是情。人们背地里议论说天珍脚踏两只船,一个是大队的罗会记,一个是听说的来魁弟。来魁有一封来信被人拆开后,流言蜚语也被人拆开了。天珍不怕,她在相好的女青年面前承认了胡来魁的来信。知心的女青年还要看来魁的信,天珍没有谢绝。看过来魁书信的姑娘赞美来魁的钢笔字不错,书信也很有文化水平。

    凤伢子那里没水稻,这时候天天戴着衣兜儿与妇女们摘棉花。立新打伤隔壁的流哥跑了,她现在每天与肚子里的孩子相伴。好在公公婆婆没把她当媳妇,把她视为姑娘。凤伢子最不想看到她家隔壁的那媳妇,就像在娘家不愿意看到下雨姑娘一样。两妯娌对凤伢子很好,凤伢子对她们却不是很好。有一个叫凤梅的媳妇与她很好,她不知道凤梅的丈夫对她更好。凤梅的丈夫是副队长,很多轻松活都是安排凤梅与凤伢子干。

    一天半夜,三英喊开琼:“开琼,开琼,我的肚子疼的实在受不了。”

    开琼听到翻身下床打开电灯。她穿着三点式来到三英的床前,只见三英满脸是豆子大的汗珠。她感到事态的严重,赶忙穿好衣服。

    三英说:“我的肚子疼了好一会,我以为可以熬过这夜的,实在撑不住,我才叫你。你帮忙去叫刘队长。”

    开琼打开房门,让电灯照亮外面。她先叫醒隔壁房间冬梅,然后与冬梅一起去叫刘队长。她们转来时,朱章明与一个男青年过来。朱章明开始以为是开琼有事,才急忙赶过来的。朱章明现在是男生小队长,平常人有一点小官衔就大不一样了。

    刘队长要朱章明把三英背着去乡卫生院,象猪八戒背媳妇的事朱章明还挺乐意。队长与开琼也跟去。背了一段路,开琼说:“来,我换你背一会儿。”

    这体贴的话,感动了朱章明,他说:“哪能要你背呢。我背得起。”

    刘队长说:“他姓朱,就让他背吧。猪八戒背媳妇乐在其中。”

    开琼不理解一向严肃正经的刘队长怎么说出这种笑话,她想也许是自己理解的错误。

    到了卫生院老医生诊断是结石,挂上吊针。开琼要刘队长与朱章明回去睡觉,她一人看护。他们回去了,病房只有一个睡着一个坐着的两姑娘。开琼想到上次在厕所的经历感到背心发凉,惴惴不安。三英的呻叫,开琼更是紧张。她想着自己那次在这里输液的往事来分散紧张的情绪。医院是死人的地方,白天想起来都怕,何况半夜三更。这时有一只小老鼠跑进来,她都会吓得叫妈的。她想这时有来魁在身边该多好。

    想起来魁,她又想起妈的话。这时她才如梦中被三英叫醒:自己与来魁有情有意做朋友还是可以,要想谈婚论嫁的决定不成的!她与来魁结婚了,凤姐不但不会与她家来往,还要骂她。她小时候就怕姐,就是怕姐不讲道理。再说来魁与天珍姐是患难姐弟,他们结合是幸福的,自己不应该做可耻的第三者。女人一生靠名声活着,凭自己自然条件,什么好男人都能找到……但想到来魁要在她的情感上退去,她还是于心不忍。女人为名声活着,也应该为情感而活着!

    开琼一直在胡思乱想。忽然有人喊开门,开琼不敢开门。老医生起床开门。朱章明走进来说:“把你们两个姑娘放在这里,我心里不踏实,回到共大,我又转来了。”

    惊悸的开琼看朱章明回来,很是感动。

    朱章明问开琼:“你怕不怕?”

    开琼说:“老医生去睡了,她也象疼过去,我一人还是有点怕的。你想到转来,说明你还象一个男人。”

    朱章明说:“我想到你们把这瓶药水输完了以后怎么办呢,是回去,还是就在这里过夜?越想越不对路,我就来了。”

    开琼说:“你比我们还想得周全。你平时有这么缜密的思考吗?”

    朱章明说:“没有,我想到你们就有了。”

    开琼问三英:“牛三英,你痛得好些没有?医生说这种病不恶化,不用治疗都可能好的。”

    三英象要睡的样子说:“疼的一阵阵变慢了。”

    朱章明说:“我唱歌你听,你就好了的。”于是他小声唱起拿手歌:“九九那个艳阳天,十八岁的哥哥呀坐在小河边……”

    开琼要他小声一点。开琼等朱章明唱完,笑着说:“你的歌还有点好听。”

    朱章明说:“小时候我和你在一个文艺宣传队,你忘了。”

    三英说话了:“开琼唱歌也蛮好听!”

    开琼说:“我唱歌象鸡子没杀死的叫声,我自己都觉得不好听。”

    朱章明说:“左开琼的舞跳得好,绳子跳得更好。”

    凌晨有农家鸡鸣叫时,三英的肚子不怎么痛,章明又要背她回共大。三英完全可以自己走,因为她早已喜欢朱章明,借故又要朱章明背了一回。

    过一天后有人拿朱章明和三英的事挖掘笑料。三英听别人讲她与朱章明的笑话,好像热天吃冰糖葫芦心里一条路舒服。开琼也笑话过三英那一夜与朱章明的事。年轻人在劳动中整出笑话来,劳动好像轻松多了。共大最大的好处是晚上不开夜工,开琼觉得这里要比生产队好。青年小伙都喜欢与开琼说话,明知开琼有男朋友,还有不少的目光把开琼象钓鱼时的浮标盯着。

    最温馨的工作就是三人一组到各地查看钉螺情况。有两男一女一组,也有两女一男一组,一般没有三男或者三女顺边的一组。本来两人一组,四人一组也可以,可老队长就是不让年轻人成双结对的,他怕成双结对的男女在荒天野地闹出啥事来。可有人说这是老队长嫉妒年轻男女在一起。老队长要这样三人一组是按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原则。那个爱说笑话的幺儿姑娘背地里说如果闹出三角恋爱就去找老队长扯皮。不过,老队长也想到三角恋爱更会干傻事,每次出去的三个人都要在第二次出去改变的。能和开琼出门一组,男生都高兴。如果开琼与两男生,那两男生根本不要开琼到沟边查看,只要与他们同伴就行了。好难安排到朱章明与三英和开琼三人编一组,他们那天去了最远的三英家乡。

    他们三人骑两辆自行车先去了三英的家,三英叫她母亲准备午饭。他们来到一条小河边,朱章明蹲下唱起他随口改编的歌曲:“九九那个艳阳天哎哟,二十岁的小伙坐在河边寻螺,身边跟着美女有两个呀,一个叫左开琼  一个叫牛三英……”

    开琼与三英听了相视一笑。开琼说:“朱章明,你唱那首《地道战》插曲《太阳出来照四方》听听。”

    朱章明说唱就唱,第一段和第二段没混淆。开琼觉得他比胡来魁唱得好听。三英说:“你在大队放广播,什么歌都会唱吧?”朱章明用唱歌的声音回答,看来今天他有两美女陪伴是最开心一天。

    三英把自行车靠着路边树杆,下河边找螺。她还没蹲下,喊妈地叫起来——她看到一条蛇。开琼出生在农村,她怕绿带水蛭,她不怕蛇。她走近三英看蛇。听三英怕蛇,朱章明跑来,用手中折断的树枝三两下打死蛇。开琼说:“这也是一条生命呀。”

    不一会他们汇聚一起,看谁的钉螺多。朱章明与开琼差不多,只是三英少一点。他们换一条沟查找,有青蛙被蛇刚缠着救命地叫。三英说:“怎么又遇到蛇,今天是蛇道日吧。”

    开琼要朱章明把那只青蛙救出来。朱章明说:“我刚才打蛇,你同情蛇,怎么一会儿又要我把蛇好不容易到口的猎物解救出来。”

    开琼反驳道:“你怎么见死不救呢!我这是同情弱者。”

    朱章明寻声音找到蛇缠着的青蛙。那条水蛇看到朱章明,立即放开青蛙逃跑。青蛙跳起来好像是说谢谢。朱章明说:“这是左开琼大姐救的你呀,你以后来世报答她。”

    回三英家吃饭时,嫁本队的牛大英也回来。开琼为人热情客套,三英家人很是喜欢这姑娘。三英对妈讲那一夜肚子痛的话,她妈连声感激朱章明和开琼。离开时大英看着开琼对三英说:“这姑娘是哪里的?看她好漂亮,太完美了!她说婆家没有?”

    三英说:“她是古井大队的。人家名花有主了,她娘家本队里的叫胡来魁。”

    大英说:“这漂亮的姑娘,女人看了都喜欢!”

    那天回去三英坐上朱章明的自行车,开琼是一人在前面骑。忽然一声炮响,开琼吓了一跳。开琼回头一看,只见他们俩下车看着轮胎,原来是朱章明的后轮爆胎了。朱章明对三英很礼貌地说:“三英,对不起,吓到你了。”

    开琼半开玩笑地说:“这是你们情深意重太沉导致爆胎的。”

    今天三英很开心,看她喜形于色还是很美的姑娘,她有潜在的美丽!三英含笑坐上开琼的自行车,她们骑上同一辆自行车,可此时此刻她们各有各的思路。

    来到补胎的地方,这小屋上写着补胎两字写得象“打胎”。章明要开琼认这两个字,开琼没懂意思。不管是打胎还是补胎,都与胎有关,“胎”字应该是年轻姑娘最羞于出口的字,因为年轻男女之间出了丑事才有胎。

    快到共大,开琼的自行车后轮没气了。朱章明笑着说:“你们也破胎了。我先看那个补胎的老头,把补胎写得象打胎,我就知道今天还有破胎的。”

    三英笑着说:“今天是个破胎日!”

    朱章明也笑着说:“今天是个打胎日,不适合结婚。”

    秋收大忙下小雨难得放假,来魁冒雨来共大看开琼。三英理会地出去,并关了门。来魁把门打开,表明自己与开琼说的是亮话不是瞎话。开琼昨天与三英去公社,她买了灰色毛线,今天起针了。开琼准备给来魁织一件毛衣,这个想法在来魁送雨衣她时就有了。如果与来魁分手就是分手的礼物,如果与来魁继续恋爱那就是相爱的礼物。开琼说:“队里的秋收忙消停没有?”

    来魁说:“秋收到了尾声,劳动的人开始穿秋裤了。我开创的两块撒直播成功了,比移栽的产量还要高。今年是你不到这里来,肯定要撒种很多的田。当时没人为我说话,有你为我说话,肯定队长要把荒湖大块都撒直播。队长说,明年撒播一半的田。我搞撒直播也是为了你姐。我们这里要是不再秧,你的姐也不会嫁到棉产区!”

    开琼说:“祝你成功!我妈他们还好吗?你妈也还好吗?”

    来魁说:“你家人都还好。抢秋大忙每人都脱了一层皮,现在都快还原了。”

    “上次我回家,有人说你与山里姑娘都准备结婚了。说她第一次来就是专门与你同床共枕的。”开琼终于说出关键的话。

    “我知道你要和别人一样误会我的。天珍姐为了看我,跟我送钩针织的枕巾。我们手都没拉过。你想情理,我想跟她结婚,我还把你叫去陪她?”来魁心里不安起来。

    “反正队里的人都知道你的山里媳妇,我如果再与你有瓜葛,我怕成了令人唾弃的第三者。”

    来魁说:“没想到你左开琼也是个凡夫俗子!”

    “你还是与山里姑娘把关系搞好,她现在肯定很爱你了。我看你的山里姑娘比我漂亮多了,她对你要比我对你好。你还是好好斟酌吧。”

    “我的心还没到她身上去,我一直对你深恋不移。”来魁说。

    “我知道自己还是一个替代品。你爱的不是开琼,你爱的是象凤伢子的开琼。”

    那个爱说笑话的幺儿姑娘带来两姑娘来到开琼的房间。有姑娘说:“幺儿,他们在谈情说爱,我们走。”

    幺儿说:“我们现场学习,太好了。共大的主要课程就是怎么谈爱情,今天正好来了一个情场教授。”

    来魁说:“你怎么知道我是教授?”

    幺儿说:“你不是高手,你怎么能追到这么漂亮的左开琼。”

    来魁说:“听说你叫幺儿,我也叫幺儿。”

    幺儿说:“这好,幺一堆了。”

    一姑娘说:“幺儿,我们走,不然你也与他谈上了。”

    开琼笑着织毛衣,她说:“你们不要误会呢,我与他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呢。我是他妈的干姑娘。”

    姑娘们把开琼话里的“他妈的”抽出来组成一句话取笑。开琼悟出来也跟着笑。

    幺儿说:“他妈的,我来学经验的,你也要学习学习。”

    来魁说:“恋爱就像一只跟着人的红蜻蜓,你用手捉它,它飞开;你不理它,它又歇在你面前翘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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