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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嫁人

    幺儿对家里说过的男朋友一直不热乎,她的心中又有了一个人。那是保险公司有的一个小伙子,今天还主动邀她出去吃晚饭。她对开琼说:“我们今天出去吃晚饭好吧?”

    开琼说:“我已炖饭,就在医院里吃。”

    幺儿说:“有一个小伙子要请我们吃饭。”

    开琼问:“他是谁呀?”

    幺儿回答:“对面保险公司的。”

    开琼说:“就是经常来医院玩的那个司机吧?”开琼已经领悟到刚才说话最后两个字音连接有问题,她顿时脸红嘴颤,生怕幺儿听出不对的地方。她以前在学校时也有过这种尴尬的口误,那次她就发誓要避免这两个字音相连。没想到今天又犯了这种错误,好在只有两个人,不是在大庭广众面前。

    幺儿有暗笑地回答:“他很喜欢你,曾经向我打听你。我说‘几个男人为争她快打破脑壳,你脑壳如果生得比较坚牢就可以找她’。他说他的脑壳已经成了损罐子。看来他在爱情上已经碰过很多次墙壁了。”

    开琼直言不讳地问:“你喜欢他吗?恐怕他跟胡来魁一样是一个心花萝卜。”

    幺儿说:“我认为他不坏。”

    开琼说:“我来帮你们促成关系。”

    幺儿说:“他的一张嘴太会说了,我怕他是一个油多盐少的人。”

    开琼说:“干保险的人就是要会说。”

    幺儿说:“我还是想跟他发展关系,担心不保险。”

    开琼说:“他是保险公司的都还不保险呀!”

    幺儿说:“我们今天去不去呢?”

    开琼说:“考验他,今天不去。他追你,你跑,他就更追的;他追你,你不跑,他就不会追你了。”

    幺儿说:“怪不得你对别人越冷淡别人越热乎你的。”

    李财本想把天珍给开琼的信隐瞒算了,他怕天珍以后问起信来找他,要怪罪他,他决定怎么也要把信交到开琼的手中。一天他看邮递员给医院送报纸,灵机一动有了好主意。他出去从邮递员手中接过报纸,悄悄把开琼的信夹在报纸里,然后上楼给女主任送去。他想等开琼发现拆过的信以为是别人打开的。回到检验室,开琼要给很多的病人抽血,他过去帮忙。不一会,女主任进来给了一封信开琼面前。上午开琼是最忙的,等病人都走了,开琼把放在抽屉里的信拿出来看。

    李财一直偷看着开琼每一个举动。他见开琼看到被拆过的信,仔细观看封口。这时李财才意识到,他对这事做得不太体面。如果换个信封仿照原信封上写几个字,再用浆糊封上口就没事了。他看开琼看完信脸色多云转阴,没说话走出去。

    晚上开琼对幺儿讲:“我可能不能给你做伴了,我想回共大。”

    幺儿睁大眼睛不解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迟疑一会开琼说:“来魁的媳妇子给我写来信,说我跟她争胡来魁。这真是无稽之谈!我想与她争来魁,我就不会让来魁结婚。”

    幺儿说:“本来胡来魁结婚了,你就应该与他划清界限,绵绵迟早有灾祸。”

    开琼说:“现在我才知道胡来魁的可恨!我与他的事,他都对他媳妇子全盘讲了,是他出卖了我。”

    幺儿说:“你认识到这一点,以后你就好了。只要你以后与朱章明不再吵架,医院里没人背后议论你的。”

    开琼说:“你不知道,他媳妇子写给我的信是主任转给我的。信到我手中被拆开过,说明主任她看过。这信李财也许看过,可能还有照片在他手中。”

    幺儿问:“你们还照过相?”

    开琼说:“肯定是胡来魁的媳妇子看到我凤姐与胡来魁的照片误认为是我。”

    “你姐与胡来魁也好过吗?”

    开琼说:“不是因为我姐与胡来魁的关系,我与他什么事都做了,今天也不会出这么多的麻烦。我怕医院里开除我,所以我不如自己先请求回去体面。我的事在医院里肯定都知道了,我也没脸在这里工作,与你相处的缘分也到此为止。”

    幺儿说:“你先别急,等我偷偷打听医院里的消息再说。”

    开琼与李财没说话,李财还在生她的气,他们的关系一天天紧张。开琼决定回共大一心与朱章明结婚生活。她来到女主任的办公室,直截了当地说:“主任,我请求回共大劳动。”

    主任疑惑地问:“你这是为什么?”

    开琼说:“一是我每天吃饭不方便,二是我不适应医院的气味,三就是我个人生活方面不尽人意。”

    主任说:“你工作好好的,与医生的关系也好,怎么有这种想法呢?你是想离开才说不适应医院的气味吧?你们吃饭是不方便,我们今后会有食堂的。你是为个人生活问题才想到要离开的吧?”

    开琼看主任好像还不知道她最近与两个男人的关系,难到主任没看信?可那信又是谁拆开呢?开琼答了一个字:“嗯。”

    主任说:“个人的生活作风与道德在医院里是很重要的。有几个异性追求你,你无法拒绝,是吗?”

    开琼说:“我怕他们误解我,也怕医院误解我,所以我决定还是回共大。”

    主任说:“既然你已经决定,我们也没多劝说的必要。反正我们医院方面还是希望你留下好好工作。”

    开琼把与主任的对话讲幺儿听,幺儿说:“主任肯定没看你的信。我问几个医生,他们只知道你与两个男人来往,对你没有歹意。他们说姑娘长得漂亮,有几个男人追捧是很正常的。”

    开琼说:“我的丑事迟早要在医院里家喻户晓的,我不如主动离开。既然我把这话说出了口,我就得回共大,这是我的性格。”

    幺儿说:“你的父母知道要骂你傻,骂你不听话的。”

    开琼说:“我在学校读高二时,我是学习委员,有一男生说了一句玩笑话,我就没当学习委员了,以后老师怎么劝说,我都没答应。”

    幺儿说:“你还有这样赌气的个性呀!怪不得你的脸皮这么薄(白bo)的。”

    这是开琼在医院最后的一天,她起得很早。写了日记,看外面大亮她才出去洗漱。收拾自己行李时,她照样最先把来魁送她的那件绿色的雨衣和黑色的靴鞋装在袋子里。她与幺儿到大街上过早,俩人都争着出钱。幺儿的语气流露出伤感,开琼为了不让幺儿看出她有后悔的意思,她和往常一样泰然处之。

    开琼想在医生上班之前离开医院,朱章明的到来,这使开琼感到一丝温暖。他今天是来看开琼在天珍的劝说下回心转意没有,看到开琼的自行车上有被子  袋子,问:“你这是干什么去?”

    开琼很爽快地说:“回共大去。你来了正好,我还有箱子与衣服准备跑第二趟的,你帮我带回去。”

    开琼与朱章明回楼上收衣服。朱章明虽然不完全明白开琼离开的真实原因,但他是希望开琼回到他身边的。他们离开不远,幺儿赶来把开琼叫一边不让朱章明听到,她说:“我替李财转告你,天珍的信是他拆开的,他并没有你们的照片,他是根据信中一句话慌称有照片来吓唬你的。他问了女主任,女主任没有看你的信。”

    开琼说:“你回去告诉他,我感谢他在我走的最后说了实话。你好好工作吧,我会怀念与你的这段医院里的日子。”

    幺儿说:“你没一点后悔吗?”

    开琼笑道:“到哪里都是吃饭,我不悔!”

    刘队长看开琼自行车上的行李,拄拐棍迎上来问:“孩子,你真的回来了?”

    开琼泰然答道:“这也是革命精神,说回来劳动就回来劳动。”

    看年轻人先后围上来,开琼面带微笑地说:“我想大家,又回来了。”

    刘队长走近问:“医院还没这里好吗?”

    开琼说:“医院是病人的地方,哪有这里充满活力。”

    冬梅说:“你回来与朱章明结婚的吧。”

    开琼说:“目前还不肯定,有这方面的想法。”

    刘队长说:“冬梅,你与开琼还是住一个房间。今后他们结婚了,就跟他们小两口安排一个房间。”

    那天开琼回家,没等父母骂她,她先哭了。她答应父母嫁给朱章明,今后不再与胡来魁来往。

    来魁知道开琼离开血防医院,当天下午他便去医院了解原因。他找到幺儿问:“你知道开琼为什么离开医院吗?”

    幺儿说:“你回去问你老婆吧。”

    来魁说:“我老婆来闹过吗?”

    幺儿说:“你老婆给开琼写了一封信没亲自交给开琼,被医院的人先看了,信里的内容有你与开琼的隐情,开琼无脸再在医院工作,她只得回共大。”

    晚上来魁质问天珍:“你给开琼写信没有?”

    天珍坐在床上答非所问:“你下午是去开琼那里了吗?”

    来魁说:“你知道现在开琼在什么地方吗?”

    天珍已经做好吵架的气势,她提高嗓门说:“你怎么就是放不下开琼开琼的!”

    来魁说:“上午我听萍儿说开琼没有在医院工作了,下午我去了血防医院,经过打听得知是你写了一封信揭露开琼与我的事。信没到开琼手中,医院里的人知道了,开琼无脸见人,她只好离开医院回了共大。”

    天珍这时象做错事的孩子,脸红起来,说话的声音也小了:“我又没写她什么丑事。我明天去医院找那个男医生,质问他为什么要看别人的信件。”

    来魁提高嗓门说:“你为什么要写信呢,什么话不能找她面谈。”

    天珍说:“我本来是先写了信,那天我没看到开琼,是看到她,我说不定还是与她面谈的。”

    来魁说:“你亲自毁了一个姑娘的大好前程!”

    天珍说:“我这是捍卫我的婚姻  我的家庭!我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错。”

    来魁发火说:“你事先为什么不商量我。天珍姐的形象在我心里从此变了,你也将为你这种贸然的行为接受惩罚。”

    天珍也火了:“你们做了错事在前,还要惩罚我。”

    来魁说:“你记好,这是我们第一次吵架,为的什么。以后开琼要是生活不好,她回来我就与她生活。到那时你不要说我对你无情,因为你把无情做前面了。”

    那晚,天珍哭了。她后悔不该给开琼写信,她更后悔不该偷看来魁的日记。她知道哪些秘密对她的婚姻没有什么好处。来魁从这天以后再没叫天珍姐,他直接叫天珍就是在这次争吵以后。

    在血防医院的医生们还在议论开琼离开的话题,都说开琼是个好姑娘,都对开琼的离开感到惋惜。院长是最后知道开琼离开的事,他对女主任说:“你没劝左开琼留下呀?”

    女主任说:“我劝过她。可能是有两个男的追求她,她怕医院的人误认为她的生活作风有问题,所以她是执意要走。”

    院长说:“一个女孩子长得漂亮,有几个小伙子追求这是很正常的。过几天,我们再下去把她接回来!她的工作得到病人和医生的赞扬,没一个人说过她的不是,医院里不要这样的人要什么样的人。”

    长湖得知开琼与朱章明订婚,他离开了共大回到家乡上工。后来他偷偷去看过开琼,并且得知开琼结婚的消息。他原准备参加开琼的婚礼,后来他决定在开琼出嫁时到南方找熟人闯荡。他不愿意听到开琼结婚的鞭炮声,他不愿意看到开琼成为别人的新娘,他不愿意看到新娘的开琼走过鞭炮响过的纸屑土路……最后离开时他与开琼面面相觑都没有言语。在共大的日子里,每每天天  天天每每他都想过开琼。他后悔不该用卑鄙的手段追求开琼,那他不仅是亵渎了与开琼的爱情,也亵渎了自己的青春。他要远离开琼,接受亵渎的惩罚!美丽的姑娘故事多,希望他们今后会有美丽的故事发生。

    来魁知道开琼要与朱章明结婚,他一直想要报复朱章明。一天晚上他来到共大,趁没人在房里,他一把抱住了开琼,他说要把开琼带出去玩是报复朱章明。开琼不愿跟他走,她忙跑出了房门。开琼以前爱来魁总是认为来魁正直  善良,这下她看出来魁是披着羊皮的色狼,她再不想与他好了。开琼不是一个乱来的姑娘,她现在已经是准新娘了,她要为自己的名誉着想。看到开琼态度坚决,来魁无地自容。来魁气冲冲走地了,他与开琼的仇恨由此开始。

    4月13号,开琼回家准备做新娘。这天牛三英来到共大,她今天打扮得特别绚丽。原来牛三英对朱章明的思念不能自拔已达到爱入膏肓,她今天象做梦似地来到共大只想看朱章明一眼。有几个她认识的男女青年迎上去与她说话,她问:“朱章明  左开琼今年还在共大吗?”

    有人说:“左开琼现在要当共大的队长了。”

    牛三英说:“左开琼今天在干什么?”

    “她回家和朱章明结婚去了,他们三进三出最后还是结婚了。”

    门口苗田翻耕后青肥发出沤臭,牛哞水响  田鸡在歌唱。中午,来魁看开琼与朱章明骑车从他门口经过。他内心还是舍不得开琼,他还是硬着头皮迎上去说话。他对开琼说:“开琼,回来了。”

    开琼头没转向,也没回答,好像聋哑一样。来魁当时无地自容,他开始彻底地恨左开琼!恋过爱的男女之间只有夫妻和敌人两条路,希望把这两条路当着一条路走,那是走不通的!他对开琼说过,开琼如果与朱章明结婚,他们之间形同陌路!这时来魁觉得他与开琼已经到了形同陌路。

    说来也巧,以前听说开琼结婚来魁的心惴惴不安;现在他开始恨开琼,到了开琼结婚的那天他心底舒展多了。对婚姻无望的恋爱男女只有用仇恨分手,那样才分得干净彻底。仇恨用到这种时候是多好的良药!如果来魁现在不恨开琼,今后当看开琼嫁给别人,他肯定像参加凤伢子结婚时感到刺骨的痛。男女之间不做夫妻看来还是彻底断了好,说什么发展友谊那是上吊断绳子死不死活不活地磨人。

    来魁找到下雨,他给了十元钱要下雨帮他送朱章明的人情。朱章明结婚他去了令双方脸面上尴尬。

    开琼结婚那天来魁与天珍还在上工,晚上队里收工早。他与天珍到开琼的家吃酒饭,他主要是在人群中找凤伢子。堂屋里三桌满客正在不失客套地各吃各的,高兴的说话声也带着酒菜问味。土豆在端菜盘,开琼的小爹记人情账。开琼站着看共大的四个姑娘在打牌,她看到来魁,马上收起脸好像生怕来魁看到她。开琼把脸藏起来的举动被来魁看在眼里,凭这无情的动作,他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被彻底抛到了最南极!来魁本该恨开琼与姓朱的结婚而对开琼不屑一顾,没想到开琼先对他不屑一顾!来魁窘迫地想,还是去看原本的这张象开琼的脸吧。凤伢子,凤伢子在哪里呢?

    萍儿倒两杯热茶走来,她先给天珍姐,然后给来魁。

    凤伢子在巷子里端小女孩撒尿,看见来魁正要大声说“稀客”,她看到天珍,于是小声说:“你们来了,屋里坐!”

    来魁走近凤伢子,他看凤伢子穿的紫色春装,这套新装来魁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对凤伢子说:“你是一个人来的,还是与立新来的?”

    凤伢子说:“我与孩子来的。他一直没回来。”

    来魁问:“小孩子这么小,你是怎么把她带来的?”

    凤伢子说:“绑在我的身上,骑自行车来的。”

    幺儿看到来魁走近说话,她问来魁:“哪是你老婆?”

    来魁用嘴指向天珍说:“就是她。”

    幺儿上下打量天珍,天珍没发现。来魁说:“开琼回共大,你现在没伴了吧?”

    幺儿真诚地说:“她走了,我好不习惯。她的骄气真大!我们医院里的职工都还很留念她的。院长跟她账都没结,还准备找她回医院的。”

    天珍不清楚来魁与凤伢子的关系,看他们亲切地说话也没在意。她今天本不想来,是来魁要她来的。她主要是怕看到开琼的目光。因为开琼从医院回共大,都是她的那封信造成的,她亏欠开琼。她也想过与开琼好好谈谈,但不好开口。开琼现在连来魁都不理睬,对她更不会睬理。这也正是她要的效果——只有这样,他们的关系才不会藕断丝连!她去交人情钱。她掏出二十五元,给开琼的小爹。来魁在家与天珍商量过这笔人情钱。她对开琼的小爹说:“五块钱是我家的人情,二十块是来魁还开琼的人情。”

    开琼看到来魁与天珍后,她象受芒刺一般,好一会她是不敢抬起头。现在队里的人还不知道她与来魁的尴尬事,更不知道她从医院回共大是天珍的信引起的。队里的人都认为是开琼要当队长,才从医院回共大的。开琼想到来魁没在天珍面前保密他们的关系,她恨死来魁!她更恨的还是天珍的小心眼。她早想过,这天是不会与来魁说话的,他即使先开口,她也不答话!

    到来魁坐席吃饭,土豆与他又坐邻角。土豆要与他拼酒,天珍不许来魁拼酒。来魁怕象凤伢子出嫁时喝酒出事,最后土豆只给来魁倒了半杯酒。他在喝酒时,凤伢子走来在他身后用手扯了一下衣服。来魁扭头看见凤伢子,他知道凤伢子的意思要他少喝酒。

    天珍把自己的那份糕和丸子没吃,用报纸包好,这是给婆婆带回去的。天珍与婆婆的关系很好,她对婆婆象对自己“失去”的母亲。

    酒足饭饱后来魁不想回,他想看开琼与凤伢子陪十姊妹的酒席。天珍怕他与开琼旧情复燃,她要来魁回家。

    第二天,开琼的好同学杨明琼与三个女同学坐面包车来,这是她家门口唯一的四轮汽车。开琼经过梳妆打扮后成了新娘,全新的衣服是在告诉她要与过去告别了。朱章明家来娶亲的队伍带着开琼从中心公路走后排人家经过,避开了来魁的家门口。

    来魁在门口耕苗田,他看开琼出嫁的队伍在鞭炮硝烟中走来,他站住牛走到公路上。开琼看来魁赤脚卷裤,腿上和脸里还有泥巴来送他她,她心里对来魁的恨立即转为一种爱。来魁对开琼从心里恨,但在骨子里还是有爱的。他随娶亲  送亲的队伍慢步走着,他眼前出现开琼从小时候长大的画面。他眼前的开琼渐渐成了凤伢子,他好像在送凤伢子出嫁。今天送开琼也是在弥补以前送凤伢子出嫁。他想以后开琼如果用这话嘲笑他,他就说是送凤伢子的。如果新娘的队伍中没有凤伢子,他也许不会来送。他看凤伢子与秀儿走在开琼的身边,今天的凤伢子也跟做新娘时一样。开琼看到来魁来送她,她感动得暗暗流泪。这么长时间自己都没理他,他还是没有记仇。开琼心里隐约对来魁有一种依念了,她想今晚不与朱章明做新郎新娘,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来魁最后的情谊。

    到了朱章明的家,开琼知道她与来魁一切最终成了空。人们看出开琼在洞房里发骄气,没有大闹洞房。客人们走了,房里只有朱章明和开琼。朱章明忙关窗户,开琼说:“不关,等烟子散尽,我闻不得烟子。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在睡觉房里抽烟,我现在已经有了身孕。”

    朱章明顺口开玩笑地说:“这么快就怀上了,是胡来魁帮了大忙的吧!”

    开琼发火说:“你放你妈的屁!老子与胡来魁手都没拉过。”

    朱章明没发火,他挖苦道:“你们在电影院双双看电影,早出晚归没拉手谁信?”

    开琼也懒得辨别,她索性说:“好,好,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胡来魁。我人都是胡来魁的!”

    这话刺激了朱章明敏感的神经,他拍桌子说:“你以为我不知道,这孩子有一多半是胡来魁的!直到今天你没有对我真心好过。你与我确定恋爱关系还在送毛衣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送过什么我了?”

    开琼顺手抓起床头桌上的茶杯向地上砸去,杯子在泥巴地面竟没破。开琼吼道:“老子前几个月就开始跟他织起。老子没跟他,跟他织了一件毛衣,你就眼气!”

    朱章明的妈听儿子媳妇在房里自己闹洞房,忙在门外叫朱章明的小名。朱章明对门外的妈说:“没事,我们争完了就没事的。”

    开琼没再发火,她意思到今天要注意影响,这也是今后自己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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