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大叔没有反驳，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

    “你在说前人的事情的时候，语气里有种淡淡的悲伤。应该是感同身受吧。”周寒说道，“虽然不曾经历过，但是我从你的语气中能够感受到，你们那个时代，尤其是你们那一代人肯定非常不容易吧。”

    大叔长久的沉默，最后还是一声长长的叹息，“记起来的不多，更多的灵魂中那些难以抹去的感情。”

    “是什么契机让你记忆略有恢复的？你自身的原因还是我？”周寒问道，如果能找到让大叔恢复记忆的方法的话，无疑对他的帮助会更大。

    “你我都有，你境界提升的同时也会增强灵魂强度。我也在自我修养当中。”大叔说道。

    “你的力量也有所恢复了吧。”周寒指了指自己那还有些蓬松的头发，“你的力量果然不一般啊。”

    周寒这话绝不是恭维，现如今的修道体系，完全都是建立在五行之内。事实上从史料中也能看到，从古至今的修道者体系中就没出现过电这个属性。因为电这个属性，没法用五行理论来解释。电根本不属于五行中的任何一行。事实上人们到现在也没找到能够产生电的手段。唯一的闪电都是来自与天空的雷电。所以也有一种学说认为，电这个属性不属于人类。而是龙道独有的力量。

    然而现在很明显，大叔人为的释放出了电这种力量。而且从他的话语中能够听得出来，这种电的力量还是他可控的。早先周寒虽然也知道大叔绝对是一个绝顶高手，但真正见识到大叔在实力上的厉害还是第一次。

    “还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的吧，我与你们的修炼方法不同。”大叔说道，“这就是不同所在，主流功法是龙道。实际上大陆文明繁衍万年，所出现的力量体系又怎么会独有龙道一家呢？我那个时代，除龙道之外所有的力量都统称为外道。”

    “外道？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啊？”周寒皱了皱眉头，作为学霸，他历史课学的不错。即便在大龙国之外的那些国家，整个天龙大陆都没有提及过外道一说。

    “你当然不知道了，我那个时代，有一段时间只要提及外道就要被杀头的。”大叔回忆起那段时光，似乎也唏嘘不已，“大龙帝国强盛之极的时候，曾经下达过正道令。全大陆外道修者悉数被杀。正道令最盛之时，连海对岸的冰火大陆都有波及。”

    听至此处，周寒一边对曾经大龙帝国的强盛而感到惊叹，同时也为那个黑暗的时代而感到悲壮。不过对他来说这些也都是历史了。眼下也未来才是关键，那么眼下而言，“大叔，我能修炼你的外道吗？”

    周寒想得很清楚，自己的五行分生体质说到底也是一个累赘。有了这个累赘，即便境界再高，真正的实力也会被拉下一筹。他需要的真正的，没有限制、无穷尽的力量。

    大叔又是长久的沉默，“很难，很辛苦，而且……”

    “少说这些没用的。”

    “那就没问题了。”这下子大叔答应的干脆利落。

    晚上剑阵已久，内里的腥风血雨只有真正体会过才能明白。但是周寒反倒是从容了很多，此时他倒是无比期待晚上大叔的外道教导。等到结束的时候，更是惨不忍睹，宿舍都不用回，众学员再一次被扔到木桶里，今天晚上就这么睡了。

    “这外道的理论知识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难度，不过对于一种你从来没见识过的属性，本能比理论知识更重要。”夜深人静，周寒泡在温暖的药汤中。感受得到药物又有更换，上午的药性猛烈，下午的则是药性温和。一边泡澡一边听着大叔的教导，好不惬意。

    “所以，我们索性直接跳过理论这一步，你现在就需要用**来好好体验一下这电属性。”大叔说道，“这段时间，我会用强烈的电流刺激你的**。一方面你给我用**记住这种电的感觉，另一方面我会控制电流刺激你的穴道和经络，进一步达到锤炼**的作用。虽然效果赶不上天雷，但是肯定比你们现在弄得这个剑阵强多了。当然，痛苦程度也是翻倍的，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少废话，来吧。”周寒也是全无顾忌，咬了咬牙示意大叔随便招呼。

    刺啦一道电弧闪过，周寒只觉得全身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共同撕咬一样。浑身上下每一处肌肉都发出钻心的剧痛。可能只有一个瞬间，却好似百年般漫长。仅仅这一下，周寒就险些失去知觉。

    “怎么样？受得了吗？”一次点击之后大叔问道，“之后我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疼昏过去了可就没有锻炼效果了。”

    “来吧！”周寒大喊一声，找了条毛巾咬在嘴中。下一刻，电弧落在身上。整个人也都随之发出淡淡的蓝金色电弧光芒。难以言喻的剧痛再一次冲上大脑，周寒只觉得眼前一黑，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然而迷离之间，曾经过往的画面一幅幅闪现在眼中。初恋女友关若曦弃自己而去、乔康蔑视的大笑、生日宴会上的讥讽。此时此刻的痛苦，又何曾比得上那时的万分之一。

    现如今自己有了力量、有了朋友、有了恋人。身边这美好的一切，自己不想失去！不想在变成那个软弱无能的废物！发自心底的，想要守护现在的一切啊！

    一个失神的恍惚，周寒硬生生的集中精神没有混过去。眼前的景物在一次面的清晰起来，身上剧痛依旧，但是离极限还远着呢！

    这一夜就这样过去，随后的几天训练照旧。能够来这里的都是精英，只要挖掘出来自身的潜力，那么便都有资格成为高手。即便蒋蓉蓉和雪灵这样的女生，几天之后也开始适应。众人里唯独周寒表现出了异样的状态。

    来之前的周寒算不上胖，不过身上也有些肉。但是仅仅这几天，能够看到他身体有了明显的消瘦。学院那边有测量，比来的时候瘦了足足二十斤。而且每天都能从周寒的脸上看到疲惫之色，好像一晚的休息根本不够让他恢复过来一样。没办法，白天的特训已经算不得什么了，真正的地狱是晚上的电击训练。虽然内心的强韧让周寒坚持了下来，不过**的创伤也是难以掩饰的。要不是每天都有药汤来恢复，这一项特训也没法进行得如此顺利。然而周寒还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这个状态让学院方面很担心，甚至已经威胁到了他特训名额的地步。虽然说学院不怕出现训练事故，但是能避免的还是要避免。

    又是一天的特训结束，学员们都回去休息，几位系主任和老霍却是聚在了一起商讨事宜。说白了还是为了周寒的事情。

    “这个学员挺努力的，不过身体情况越来越不好。很明显是在强撑着，我不建议让他继续参加特训了。”谢泽光首先说出了看法。

    “是啊，别人只是在努力，他却已经到了需要拼命的程度了。九品灵根，五行分生的体质。这些都注定了他没有太大的潜力。”钱伦思也说道。

    “虽然我看不起这些资质论的家伙，不过他们说的也确实是事实。”翟刚功最后也是附和。

    老霍扫视了一番这三人，弄得三人好像做错了什么一样一阵心虚。说到底这一次老霍才是总负责，最终的决定权在他那里。

    “周寒的成绩又落下吗？”老霍低沉的问道。

    “那倒是没有，相反，从进步幅度来看还相当大。”翟刚功说道。

    “他有放弃的意愿吗？”老霍记叙问。

    “没有，我接触过他几次。他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钱伦思说道。

    “他的存在有影响其他人正常训练吗？”

    “额，没有。”谢泽光听到这里，已经知道老霍肯定是不同意了。

    “既然都没有，我们凭什么让他退出。”老霍沙哑的声音中带着激动，“上天已经剥夺了他的天赋，你们为什么还要剥夺他努力的机会！我在他身上看到的只有坚韧、努力、自强。这样的人你们都要放弃，我真不知道张扬学院还想凭借什么来崛起！”

    此话一出，三人也是哑口无言。长久的沉默，谢泽光才开口说道，“好，这个周寒我们留下，但是最终我们必须选出十人来。按照你的说法，只要他们不自己退出就没法淘汰了不成？”

    谢泽光这个问题也很现实，老霍虽然是总指挥也必须面对。略微思索，老霍便说道，“明天进行一项综合测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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