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一手指腹磨着另一手的指甲，不自觉抿了抿唇角。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真正的亲妈粉，粉丝们一个个似乎比林教授都还着急。她每年春节之后去探望，林教授也只是想到了才会提几句，并不会催。其实相比路知有没有女朋友，林教授还是对路曼和苏郁有没有男朋友比较关心，总担心她们俩不小心被人骗财又骗色。
“上次演唱会上，您可是当着那么多粉丝的面亲口应下的。现在假期也结束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成果啊？”
小雅收起提词卡，声音温柔，笑眯眯接着问。
“嗯……已经在努力了。”
路知抿唇，目光不动声色移到一边某位垂着脑袋的人身上，笑得意味深长，“都已经等了那么久，不差这一时，还是要再耐心一些。”
他很快又加了这么一句，听着像是在和粉丝说，可实际不只有粉丝，还有他自己。
“已经在努力？”
小雅喃喃重复，其余众人反应也都差不多，基本都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只是照着大纲询问，基本采访一般也都会涉及，只不过他们这个时间刚好蹭到这个机会而已。
原本都以为路知也会和之前一样，耍赖讨饶。虽然存了些期待，但也想不到他会这么直接。
苏郁抿唇，和路知一样的动作。她迅速反应，飞速运转大脑，想到了一个这次采访视频的标题。
惊爆，路知当场承认有在追女友，是谁能让他说出已经在努力？
俗不可耐但吸人眼球。这下视频的点击率应该可以放心了。
“怎么了，已经等不及了吗？”
路知眨眨眼睛，看着心情很是不错，“我真的在努力了，这段时间很费心在努力。再说这种事也急不来是不是，总得等人先答应吧。”
苏郁飞速运转的大脑已经停不下来，转眼又想到了一个新的题目。
惊爆，是谁能让路知费心去追，还迟迟不答应？
是谁？是谁？
飞速运转的大脑终于放慢了速度，苏郁慢慢恢复正常思维。
路知这段时间在追人？
她恍然抬眸看过去，那边笑意暖暖的目光早已在等着。
路知直直地盯着她。刚刚说话时他特意正脸对上的镜头，因为还要拍到小雅，摄像头是吊在两人中间的，一般就是拍到侧脸。他这样看着苏郁，倒也不担心会被人看出来。
苏郁被看得一阵脸红心热，匆匆躲开视线，低头手松开搭在了身体两边，用力握紧了沙发上的垫子。
“是啊，早就等不及了。”小雅及时反应过来，“不过，既然您都说了在努力，那我们就只管等您的好消息了，相信这下粉丝们也可以放心了。”
“嗯，”路知点头，笑着开玩笑，“这下应该都不会再赶着催了吧，还有那些时不时总喜欢威胁我的，老实待着吧，这回想跑都跑不了了。”
或许是因为某人在，又或许是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路知心情特别好，在镜头前也尤其活泼。
以前的采访中，很少会看到他开玩笑。基本都是人家问什么他答什么，人家问一句他答一句，不爱答的时候还总怼人，一本正经地怼人，并非刻意，但话说出来总让人很难接下去。这种情况还是头一回。
小雅轻笑，语气稍稍无奈，“其实原本如果您这边没有什么进展的话，我们还想着问问您，至今印象最深的一段感情经历是什么来着的，这下看来也不好再问了。”
“嗯？”
路知挑眉看向小雅，神情有些惊讶。
苏郁留意到他的反应。她记得周三那天晚上就已经把大纲给贺东林发了过去，那边也回了邮件，看过之后说是没有问题的。可现在看路知的反应，似乎是不知道？贺东林没有拿给他看？
小雅也注意到，笑着解释，“您既然都说了正在追人，这个时候再问您这个问题总归不合适，再说……”
“没关系。”
路知突然出声打断，声音越发低沉，“什么时候问都合适，因为她们是同一个，而且就只有这一个。我在追的，和印象最深的，都是她。”
小雅忍不住一声低呼，听到声音及时捂住了嘴巴。
这次采访，她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作为粉丝，竟然亲口问出了自家偶像的感情史。之前从来没有认真回答过的，第一次回答了她，简直瞬间登上了粉丝界的巅峰好嘛。
兴奋之余她又不免感叹，自家小哥哥，哦不，自家大佬就是优秀。不仅对音乐始终如一的坚持，对爱情也这么专一。同一个，而且就只有这一个。
好羡慕，好想哭……
凭着顽强的意志力和作为采访者的专业素养，小雅硬生生忍住眼泪，“真想知道您口中这个‘她’到底是谁，可以和大家说一说吗？”
“可以。”
路知沉声回答，眼神逐渐放空，直直盯着一边小桌上的广告牌。停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再出声，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众人静静等着。
苏郁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脖子，脑袋似乎越来越沉，还有胸口那颗东西，控制不住跳得越来越快。
“她比我小几岁，从小时候就认识，到现在，应该有十几年了。”
路知突然出声，笑容浅浅，眼神温柔，“她是我妹妹的同学，她们俩关系很好。我高中时，她上初中，常常会到家里去玩，周末总会一起写作业，慢慢我们就熟悉了。不过开始我只当她是小妹妹，总喜欢跟她开玩笑，因为觉得她被捉弄之后的反应特别好玩。”
他说着说着突然转过脸来，正对着镜头灿烂一笑。眉目俊朗，唇红齿白。
苏郁悄悄呼气，尽力安抚胸口那颗跳得越来越快的东西。
“可后来，慢慢地，我发现她不来的时候总忍不住想起她。在很多一堆人里，往往第一眼看到的都是她。她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小习惯，我知道了以后总刻意逆着她，她别扭起来的样子特别可爱。”
路知忍不住左右晃了晃，谈起开心的事情时大多人都会有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