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淮猛地从床上坐起,那种撞击感过于真实,以至于过了很久他才反应过来。
他大口喘气,修长手指按了按额头。
路过钟淮身边,秦毅一脸担忧:“淮哥你没事儿吧?”
钟淮从床上支起半边身体,窗外传来阵鸟鸣,光线均匀从晒了衣服的阳台照进来,散落在洗漱池边缘,瓷砖微微发着光。
他行李已经搬到宿舍了,这会儿是刚收拾完后顺便睡个午觉。
“没事。”钟淮从床上爬下来,他去洗漱台边洗了个脸,这会儿总算觉得精神了些。
秦毅一看时间点:“要上晚自习了,我们得赶快走。”
钟淮收拾完后,他们朝教室方向走去,顺手在食堂买了些吃的。
今天晚自习上语文,王建国照例嘱咐几点注意事项,总结班务:“我们清洁区的卫生上星期被扣了两分,这星期是谁做卫生来着?得注意下这方面,不能只专注于学习,该我们负责的一样都得做好……”
底下人自觉拿出作业开始补,秦毅在桌肚里跟苏廷聊天,两人pk单机小游戏,通一关截一图。
钟淮脑子有些昏沉,想睡觉但又睡不着。
冗长的话讲完后,王建国终于开始讲课。
晚自习最后一节前,王建国叫邵野跟钟淮两人去办公室。
“事情是这样的,”在面对钟淮时,王建国语气难得温和,“本来预计明天在升旗仪式上讲话的人临时出了些状况来不了,刚才年级临时决定让你们明天上台分享学习经验,为下周月考做准备,你们觉得可以吗?”
邵野嗯了声,这种讲话于他而言是司空见惯,答不答应都行。
钟淮掩唇咳嗽了声:“老师,我嗓子不舒服。”
王建国狐疑地打量他:“你刚刚不挺好吗?”
“感冒。”钟淮声音低缓。
其实光看脸,他这话是很有说服力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个听话的好学生。
经常有些时候,王建国想发火,等看见他这张脸后,气能消一半。
“既然感冒了那也没办法,”王建国摆了摆手,“那你跟邵野一块写稿子,邵野,你来讲没问题吧?”
邵野永远都是那副冷淡镇定的模样,他又嗯了声。
王建国终于放了心。
邵野跟钟淮两人一起从办公室里出来,回到了教室。
回来时教室里吵吵嚷嚷,钟淮径直坐下来,邵野与他擦肩而过,坐在他后面。
秦毅玩完小游戏,把手从桌肚里抽出,莫名察觉到气氛有些奇怪,他纳闷道:“淮哥,老王又训你了?”
钟淮抽出张纸,拿笔刷刷刷开始写字,他头也没抬:“没。”
秦毅稍稍坐正了些,拉近与钟淮间的距离,一脸关怀:“那怎么感觉你不太高兴。”
虽然钟淮高兴不高兴都不会摆在脸上让人看出来,但毕竟跟钟淮做朋友久了,都能感觉得到钟淮低气压。
钟淮写了几行连他自己都不一定知道的字,把纸一扔,眼尾微微上挑,一字一顿:“我很高兴。”
他语气加重,像是在强调什么。
虽然觉得钟淮有点奇怪,但秦毅识相地没有追问下去。
最后一节晚自习结束后就是放学,秦毅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钟淮:“要一起走吗淮哥?”
钟淮应了声,他把写的纸团扔给邵野,简单拿了几本教参。
在钟淮准备离开时,邵野叫住他:“等等。”
钟淮下颔微扬,他装作没听见,继续收拾东西,等起身时,邵野从后面伸手抓住他。
这应该是邵野少见的主动拉近与别人的距离。
钟淮这才转身,像是才听见他喊他似的:“有事?”
邵野没松开他,而是就着拉住他的这个姿势,偏头对秦毅道:“你先走。”
秦毅眼神在两人间来回打转,总觉得这两人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他点点头,走出去几步,然后开始思考,为什么身为跟钟淮待时间更长的朋友,邵野一说让他先走,他会这么听话地离开。
手腕处被手指抓住的触感很鲜明,钟淮不耐烦地挣了下:“有事说事。”
【也不知道邵野到底跟他妈解释清楚了没有】
邵野指了指刚才钟淮扔给他的纸团:“你写的什么?”
钟淮往后靠在课桌上,抱着手,书包带子斜挎,他道:“你看不出来?”
“看得出来我问你干什么?”
钟淮纡尊降贵拿过那张纸,凝神看了片刻,表情正经:“这都看不出来,我明明写得很清楚……”
【艹,我写的什么玩意儿来着?】
邵野淡淡静静地望他,闻言眼底不易察觉划过丝笑意。
“我写的是,”钟淮掩唇咳嗽了声,看着白纸上一团乱麻的线,开始现编,“学习方法:科学管理时间,少玩游戏多学习,效率比漫无目的的瞎学更重要。”
邵野点头:“受教。”
钟淮把纸还回去:“我的学习方法已经写了,这份稿子就当我参与过。”
说完后,钟淮转身就走。
邵野第二次叫住他:“等一下。”
教室里人走了大半,只剩下残余几个学生。
邵野破事儿怎么这么多?他不会想正儿八经把他留下来重写吧?
钟淮只差没把不耐烦三个大字刻在脸上:“你还想干什么?”
邵野安静了会儿:“对不起。”
风从树林间拂过,发出沙沙声响,更远处是阑珊灯火,光海似的包裹这座城市。
钟淮愣了下,缓慢眨了眨眼。
“在你之前,没有人跟我说过这种话,”原本以为很难说出口的话,但只要开了口,之后就容易多了,邵野淡淡道,“我不喜欢别人靠近我,剖析我。”
在离他几步远的距离,钟淮看着他。
邵野有那么一瞬眼神给了人柔和的错觉:“但你不一样。”
因为他能听见他的声音。
活泼,喧嚣,热闹,一点点把他世界挤满。
……但你不一样。
临睡前,那温柔神情如雾如梦,轻盈穿透黑夜,来到钟淮梦里。
他梦见骄阳似火,绿盖如茵,三中门口校训石在太阳下闪烁微光。
钟淮穿灰短袖,黑色薄外套,简单站着,眉宇间流露出愉悦气息。
没过多久,另外一人走过来,唇角含笑,他手里拿两瓶饮料,递过来瓶果汁给钟淮。
那人五官宛如精雕细琢,眼眸弧线漂亮撩人,喉结边有颗淡红小痣。
钟淮偏头跟他说了句什么,他微微挑眉,俯身凑近钟淮。
上帝视角看不清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但等他退开时,钟淮脸颊微微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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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失忆了》
宋知夏当了楚景三年情人,朋友们都说宋知夏知心,体贴,安分不纠缠,长相还万里挑一,楚景得是祖坟冒青烟才得了这么个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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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医院时,宋知夏穿着单薄病衣,见楚景来了,盯着他看了许久,茫然又困惑:你谁?
—
为了宋知夏能配合治疗,楚景哄他说他是他男朋友。
一夜间,懂事听话的美人花瓶,性格剧变,开始作天作地,无法无天。
大家都以为楚大少爷会立马分手踢人,却没想到他活生生变成二十四孝男友,对宋知夏一再包容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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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夏越过越滋润,资源好得风生水起,一路爆红,谁见了他都看在楚景的薄面上对他尊敬有加。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问楚景:你不会真喜欢上宋知夏了吧?
楚景嗤笑:闹呢?没看见我是看在他脑子坏了的份上施舍他,配合他演戏?
说完这话的一转眼,楚景对上在门口站着,面无表情的宋知夏。
当天晚上,楚景睡了一晚上沙发。
第二天,楚景睡了一晚上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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