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爱,我要你啊。”女人一听陆安安的话,忽地娇笑了起来,胸前的汹涌随着她的动作起起伏伏,十分抓人眼球。
一个女人要她做什么?整个废弃工厂除了她们二人,再无其他人。
说明真的是这个女人以一己之力,把陆安安绑到这里来地?
需要多大的能耐啊?
陆安安只记得自己在给祁易琛打电话,忽然闻到一股凉凉的刺鼻味道,便不省人事了。
“要我的命?”湿湿的头发紧紧贴在白玉一般的面庞上,陆安安张了张口,却是哑然,半天才说出着五个字。
她长到这么大,第一次对死有最直接的感受,是父母亲鲜血淋漓的身体。
没有温度,不会笑,不会抱她了。
其次是她的孩子,再也不会在她的肚子里活蹦乱跳。
这就是死,陆安安午夜梦回,无数次被吓得冷汗沥沥,仿佛被死死掐住了脖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来等到她真的要死的时候,陆安安没想到她这么地不甘心……
祁易琛,他们之间谁欠谁的,还没有结清!
女人忽地笑了,染了黑色指甲的手勾起了陆安安的下巴,猫瞳亮晶晶,“啧,怎么这么重口呢。”
她不是要杀她吗?陆安安被这个念头撞得一口气喘不太上来,涨得小脸通红,“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让我放了你吗?”女人似乎十分享受这样的感觉,慵懒地抚了抚发丝,似乎有抛出橄榄枝的意思。
陆安安越来越看不懂了,费尽心思把她绑来,不可能没有任何目的,她眼前一亮说,“只要你说的我能给你,我肯定给你。”
“嗤……”女人被陆安安小小的个子,竟然有这么大的求生**给逗笑了,她似乎爱上了这种逗她的感觉了,神色自许,“不如我们来猜猜,会不会有人来救你吧。”
“你可能要失望了,祁易琛不会来救我。”陆安安挂着浅浅的嘲讽笑意,大约可以猜到这女人的来历了——多半是为了祁易琛而来。
这男人的烂桃花怎么会这么多。
烦死人了。
不过她显然跟杜欣是不一样的,懂得另辟蹊径,用绑架陆安安的方式来引起祁易琛的注意力。
长相来看,也比杜欣讨人喜欢多了。
“他是谁?你喜欢的男人?”一说到这个,女人的猫瞳藏着满满的兴趣,几乎掩饰不住,微微低下上半身,更靠近地探求着陆安安脸上的神情。
她想要更多。
陆安安微微的惊讶,“你不是为了他而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身上的的衣服因为湿润,而紧贴在身上,不免让陆安安觉得烦躁。
想要做什么? 自从陆安安醒过来,这个问题已经问了不下五遍了,女人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她摸了摸痒痒的耳朵,含着高深莫测的笑意,“为什么一定要问一个为什么呢?”
女人应该是混血儿,口音有一点点的奇怪,再说这这样饶舌的话,显然有些说不太出来,放慢了语速更有一种神秘感。
不说目的不讲缘由。
陆安安懒得跟她玩文字游戏,逼急了很想咬人,“爱说不说!”
她也是有脾气的,只是在祁易琛身边太长时间了,收好了獠牙,当一个乖乖的玩偶,更适合那个身份。
“真凶啊,他怎么没有说过你这么凶呢?”女人没有因为陆安安的发怒而有什么情绪变化,反而贪婪地盯着她的小脸,还是最喜欢纯东方人的长相了,可惜她自己没有。
“时间差不多了。”丝毫不给陆安安反应地时间,女人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摸了摸陆安安满是水渍的脸。
又说,“有空我还会找你的,今天的事情算我救了你一命,U盘的事情别忘了,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哦~”
语罢,她立马闪身,消失在一堆的杂物中间。
独留下陆安安惊讶得小嘴微张。
她不会是……
原本静谧的环境忽然响起了很大的风声,类似于巨大的螺旋桨的声音,变得陆安安根本没办法思考。
她隐隐地有些不安,转了转手腕,尝试挣脱,现实告诉她根本不能。
那女人也是……真一点都不温柔,明明长得那么漂亮……
一大堆人持枪荷弹持枪冲进来,却发现没有想象中的凶恶匪徒,而人质——正孤零零地被绑在椅子上。
一群人都懵逼了。
一个身着黑色衣服的男人踩着尘烟进来了,三分冰冷,七分俊逸,身后还有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紧紧跟随,几近迷了陆安安的眼睛。
直到近前了,她才看清楚祁易琛愈渐深沉的眉眼,他抿着菱唇,一言不发地帮她结了绳子。
陆安安知道祁易琛生气了,所以她选择不说话,目光挪到祁易琛后面,眼镜因为颔首的动作微微反光。
是祁易琛身边的连栩吧,陆安安曾经远远地见过几眼。
同样的神人勿近。
“嘶……”祁易琛像是一边解绳子,一边发泄似的,力道不小,磨蹭到了陆安安手腕上的伤口。
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抬眼却撞上男人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陆安安下意识别开视线。
心虚……擅自从店里跑出来,没有听他的话!
“没有发现奇怪人员。”连栩听了那边负责人的报告,微微低头,向祁易琛复述。
陆安安心头一跳,那个女人竟然跑得那么快,不会是专业的吧?
没有他什么事了,连栩转头便去处理剩下的事情。
头顶上的视线滚烫,陆安安知道,可是她根本不敢抬头。
祁易琛生气,后果很严重!
果然她下一秒便一声惊呼——祁易琛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虽说是一如往常的面无表情,可是陆安安眨了眨眼睛,她是不是看错了,她怎么看到了心疼。
祁易琛……心疼她了吗?
陆安安嚅喏着唇瓣,迫于祁易琛强大的气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后来陆安安才知道,那些人真的是b市的全部警力,竟然专程跑来一个空荡荡的工厂就她。
大材小用,说的是不是就是这样?
祁易琛轻轻把陆安安放在了车上,带她去医院,全程一言不发。
沉默足以将人逼死!
福尔马林的味道再次袭来,陆安安是真的不喜欢这个味道,又说不出反抗的话,只能任由医生给自己。
全套体检坐下来,得出一个结果,除了身体有些虚弱,没有什么问题。
那是上次流产没有好好补养身体,留下的毛病。
遭遇了绑架,还能毫发无损,陆安安觉得自己怕是史上第一人吧?
“说吧。”病房里终于只剩下祁易琛跟她了,许久没有说话,男人的嗓音带着低哑的性感,一开口,便能够搅动人的心弦。
陆安安盯着眼前纯白色的床单,不知怎么的,想起了她出店门以后,接到的那个电话。
“安安,我是哥哥啊!”
“我暂时犯了一些事情,在国外躲着,回不了家。”
“你帮我去找唐嘉盛拿u盘好吗?”
陆维霆只留下了三句话,电话马上就挂了,再没有其他。
跟他相差五岁,陆安安似乎永远跟陆维霆没办法在一个世界,她刚刚上了小学,陆维霆已经快要上初中。
而她好不容易上了初中,哥哥已经快上大学了。
可是在陆安安印象里,哥哥一直是很厉害的存在,他什么都会,什么都懂。
就算不知道陆维霆在做什么,他也是啊爸爸妈妈的骄傲,更是陆安安的骄傲。
u盘,为什么又是u盘?
唐嘉盛是谁?u盘里面到底有什么?
绑架陆安安的那个女人,难不成是认识陆维霆的吗?
她只字未提,一切就尚未可知。
那时候陆安安脑袋一热,立马打电话给祁易琛,想要他帮忙查一查陆维霆到底在哪里。
可是刚刚那个女人的一句话,彻底让陆安安清醒过来。
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对于祁易琛,到底是不是恨,陆安安自己都不知道。
可是她很清楚,她不喜欢祁易琛,不喜欢那种压迫冰冷的感觉。
“我想出去找你,就闻到一个刺鼻的味道,醒过来看到一个女人,她跟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很快她就走了。”陆安安半晌才说。
祁易琛冷冽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定住,声音寒寒,“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话漏洞百出。”
“自然你以为我可以自己把自己绑在哪里?自己把自己搞成这样?”
陆安安有些激动,发丝凌乱并且沾满了灰尘,看起来十分狼狈,正好掩饰了她的不安,高抬着一双手,手腕上骇人的红痕,在皓腕上十分刺眼。
护士拿来的药还没有上。
“不是这个意思。”祁易琛早就看到了她的手,拧着眉把她的手拉过来,一点点给她上药,仍然在问,“你说的女人,长什么样子?”
工厂外发现了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里面有陆安安的指纹跟包包,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的痕迹。
根据陆安安的说法,是一个人绑架了她,而且还是一个女人,未免太匪夷所思了一些。
不能按常理推断的东西,都视为有问题。